可是到哪兒去找這麽一輛車子呢?聶遠航的父親在聽聞餘一平的想法後主動找上門來。
“餘偵探,我聶某人倒是在廈門有幾個朋友,而且混得都算體面,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來解決車子的問題。”看着風塵仆仆趕來廈門見他們的聶家父親,餘一平很是感動。
“聶伯父,真是太謝謝你了!”
“哪裏,哪裏,你們這都不是爲了犬子的事奔忙嗎?對我而言更是分内之事。”
有了聶宇森的大力幫忙,車子的事很快就解決了,聶宇森的一個生意上的朋友找廈門軍界的好友借了一部軍車給他們。就連司機也是一齊借來幫忙的。
帶着車子跑近千公裏的路途,一路上跑跑停停,途中車子還抛過一次錨,再停下來修修,三天後的午後,他們終于到了九江市内的庾亮南路上的能仁寺。
能仁寺是依坡就勢造的。穿過山門,天王殿,雙陽橋,就到了大雄寶殿。餘一平手裏攥着畫稿,打量着來來往往的僧侶和香客。他沒有急于找人打聽,他在能仁寺裏轉悠了好一會。等天快黑下來時,大部分香客都散去了,能仁寺裏隻剩下僧侶和居士了。看到餘一平還在寺裏閑逛,走過來一個看上去像是管事的僧侶。
“這位施主,時候不早了,寺裏要關山門了,還請明日再來進香。”
“師父,我不是來進香的,我是來找人的。”餘一平走上前打開手裏的畫稿。
“我要找畫上的這個人,聽說以前是在能仁寺裏出家的,後來又去了廈門南普陀寺。”
這個出家人接過餘一平手裏的畫稿,就着夕陽的餘晖仔細看了看。
“這不是寺裏派出去的淨修師父嘛!”
“什麽?這是淨修師父?您再仔細看看!”餘一平聽了這個師父的話,一下子慌了神。就在這時候又圍過來幾個寺裏的僧侶。大家都圍着這幅畫像在看。
“咦!這不是淨修師兄嗎?”
“真的是淨修師父,畫得真像啊!”
“淨修不是去了廈門南普陀寺嗎?”
“對啊!他都走了三年多了。”
大家圍着畫像七嘴八舌地議論着,餘一平聽着這些話,心在一點點往下沉。他拿着畫稿的手都有點顫抖。這時候,又走過來一個年紀和淨修差不多大的師父,他也拿過畫稿仔細看了看。
“畫得是挺像的,但是畫的不是淨修本人。”他看完肯定地說了一句。
“這怎麽不是淨修了?太虛師父您看花眼了吧?”旁邊一個小一點的沙彌反問道。
“是啊!是啊!這不就是淨修嘛!”一衆人附和着。
“我問你們,淨修的額上痣呢?”這個叫太虛的師父微笑着問大家。
衆人再一齊去看手裏的畫稿。
“對啊!淨修師父額上好大一顆痣的。痣哪兒去了呢?”衆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呼!
“施主!是不是刻意沒有把淨修師父的痣給畫上去啊?”衆人又去請教餘一平。
一語驚醒夢中人,餘一平一下子緩過神來。
“呃,不是,不是,我要找的這個人确實就是長這樣,他的額上是沒有痣的。”
“如果他的額上沒有一顆很大的痣,那他就不是我們的淨修師父了!我們的淨修師父額上有好大一顆福痣呢!不過,這個人跟我們淨修師父長得可真是像啊!就連我們這些天天和他打照面的人都給唬住了。太不可思議了!”
“就是,就是,太像了!我們都認錯了,還是太虛師父好眼力啊!”衆人又在議論紛紛。
餘一平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聽他們說的話。
一顆痣!原來淨修額上是有一顆痣的!原來真正的淨修額上是有一顆痣的!那廈門南普陀寺那個人呢?他肯定就不會是真正的淨修了!他是誰呢?會是寶禅寺裏失蹤的慧定嗎?那個真正的淨修又在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