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這幅畫,聶遠航又踏上了旅途,在烏嶺鎮他找了一家茶鋪坐下喝口茶,包裹被他随便地放在凳子上,也就一眨眼的工夫,他再來尋包裹時,卻不見包裹了,包裹裏其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卻有他這幾個月來走遍江南作的畫,丢了實在可惜,賊偷了去卻又沒什麽用,一個美專的學生畫的畫值不了錢的。
聶遠航想了想還是去烏嶺的警署報了案。他決定在烏嶺再停留幾日,一來等那些吊兒郎當的警署探員們抓到竊賊,二來他還想再看看美麗的秋浦河風光,再畫幾幅佳作。
聶遠航在烏嶺的大通旅社住下了。白天他去秋浦河邊寫生,晚上他就去大通旅社隔壁的茶館品茗聽戲。順便帶等等失竊的案子怎麽樣了。
烏嶺鎮的警探很容易就找到了聶遠航,警探帶他到警署不止是因爲案子破了,還有一樁更大的事。
警探把他帶到警署的詢問室裏,桌子上擺着聶遠航熟悉的包裹,一幅幅畫稿被卷在一起,隻有一幅畫稿被單獨攤開來放在桌子上,就是那幅竹園少女圖。
東西一件沒少,竊賊估計打開包裹很失望,全是畫稿,沒一個大洋。東西失而複得,聶遠航很激動,也很高興,他走過去要收拾畫稿,卻被警探按住了身子。
“怎麽了?警長大人,還有什麽問題嗎?”聶遠航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是叫聶遠航是吧?先不急着收拾東西,先坐下,我們還有幾句話還要問你。”警探把那幅竹園少女圖拿在手上,拎到聶遠航面前。
“這幅畫也是你畫的嗎?”
“對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畫的是誰知道嗎?”
“不知道。我還真不知道她是誰。”
“不知道你怎麽畫她啊?難道她站你面前給你畫嗎?”
“警探大人,我是通過記憶畫出來的,我隻是仔細看了她幾眼。就是這樣。”
“編得很像那麽回事,你們這些搞藝術的就會神神道道。”
“警探大人,我真沒有編故事,她真是我在寶禅寺住宿時在窗外竹園裏看見的少女,隻看了幾眼就不見了,我還追出去找了好一會,都沒有找到,你說奇怪不奇怪,半夜三更一個少女出現在寶禅寺的竹園裏?”
“是挺奇怪的,我也這麽認爲。”警探認真地看着聶遠航的臉。
“警探大人,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來告訴你她是誰吧!她是我們烏嶺鎮失蹤幾年的少女——顧秋影。”
“警探大人,你說什麽?失蹤幾年的少女?你不會以爲是我綁了她吧?這個玩笑不能開啊!”
“你老老實實交代清楚,是在哪兒認識顧秋影的,又是如何畫下她的,她現在在哪兒?我們就放你走。”
“警探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就是那一夜在寶禅寺竹園看到她了,然後憑着印象畫出來了。第二天,包裹失竊了,畫稿也丢了,然後就留在這等你們把東西找回來。”聶遠航覺得現在自己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有什麽話留着明天上刑時再說吧!”警探們很快就失去了耐心,把聶遠航帶到了警署的審訊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