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爺,我是一名私家偵探。是爲夏家鋪三十年前的那樁滅門案而來的。”餘一平想既然已經讓夏太爺知曉自己的目的了,不如就開門見山吧!
“那樁案子是個無頭案,當年我已經竭盡所能查過案子了,可能是流竄的山匪圖财所爲,時過境遷,現在早已是塵埃落定了,還有什麽好查的?”
“夏太爺,我也是受人所托,滅門案的幸存者夏忠一心想查清案子。爲父母親人報仇雪恨。”
“這個夏忠,我早就告誡過他,案子沒有線索了,又缺失人證,物證,查無可查。他這麽多年還不死心!”夏太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夏太爺,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乃男兒大忌,怎麽能輕言放棄呢?”
“世間哪有風平浪靜,處處順意啊。我隻道事時他才三兩歲,沒什麽印象了,沒想到他始終耿耿于懷,難以介懷。唉!我也是盡力了。”
“夏太爺,到底那一晚生了什麽?您能把您記得的和盤托出嗎?”
夏太爺聽了餘一平的話,又沉默了半響,才緩緩道出:“那是我夏家鋪幾百年來最血腥的一夜。夏忠的父親夏孝平是我遠房侄子,他祖上也是爲官之人,詩書傳家,到了他父輩家道中落,半耕半讀倒還恪守家訓,一家人都是老實的莊戶人,到了孝平成年後娶了曹莊高家村高财主的女兒,婚後多年無子,以爲要絕後了,誰知到三十多歲上才生了夏忠這棵獨苗。那是視若珍寶啊!夏忠三歲那年的中秋夜,一家人都在院子裏喝酒過節,夏忠獨自溜到隔壁夏傳久家後院玩耍,誰知一夥山匪趁夜闖入夏家,奪财不成,頓起殺意,其實夏家早就徒有虛名,隻剩一樁氣派的宅子了,哪有多少錢财啊!可憐隻有夏忠意外躲過一劫,一夜之間成了孤兒。”
“夏太爺,案時即是中秋之夜,這麽大的動靜怎麽會一點都沒有驚動左鄰右舍呢?”餘一平疑惑了。
“人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殺的,孝平的父母死在房内,孝平死在客廳裏,高氏死在院子圍牆邊。現場我親自看過,所以印象深刻。都是一刀斃命,毫無掙紮反抗迹象。所以我推斷是慣匪作案。被鄰居現時夏家人已經死去多時了,屍體早已冰冷了。”
“怎麽獨獨高氏死在院子圍牆邊呢?那麽說明事時她和家人不在一處,她完全可以大聲呼救啊!”
“這就不知道是何原因了,反正我們進去看時就是這般景象。”
“事情是被鄰居現報案的,那這個鄰居就是夏傳久嗎?”
“對,就是夏傳久現并報案的,後來也是夏傳久收養了夏忠。”
“這個夏傳久夏伯和夏忠的父母關系怎麽樣?”
“兩家是緊鄰着的,都是夏氏一族人,傳久比孝平還矮了一輩呢!關系應該還不錯吧!”
“夏太爺,我來夏家鋪沒多久就聽說夏忠是夏傳久夏伯的私生子,不知這傳言是真是假?”餘一平抛出這顆重磅炸彈。
果然,餘一平的這句話猶如平地驚雷,讓夏太爺頓時啞然了。
“你聽誰信口雌黃的?無稽之談!”夏太爺說完閉上眼睛不去理會餘一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