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保長,你看,我們一進去說是省城來的孫福的朋友,來看看她,她就問孫福怎麽了,我們又沒說孫福怎麽了,她怎麽這麽緊張呢?這說明她知道孫福出了事,這是人的一種自然的應激反應。”
“孫福以前一定是托一個固定的人定期送錢給她對吧?”餘一平問孫大有。
“對,對,每次來送錢的都是隔壁村子的李寶成,他在荃灣做買賣。”孫大有點點頭。
“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她,更沒有給她送過錢,她問都不問一聲這次怎麽讓我們送錢就收下了錢。”
“說得有點道理。”孫大有又點點頭。
“老太婆還刻意說上次寄錢才沒半月,實際上孫福近一個月都沒有機會讓人寄錢回來,他一直在我們的掌控之下,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和心思考慮這些事。”
“後來我故意說,孫福還是沒辦法回來看她,要等有時間回來再陪她,一個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回來過的人,家裏的親人怎麽可能不挂念,她居然還說讓他不用回來,一個已經高齡的老人了,怎麽會不想見見二十年沒見的親人?有違常理。分明是她已經見過他了,心裏不再挂念了。”
“啊呀!給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回事,分析得很有道理,很有道理。”孫大有連連稱是。
“如果不出我所料,孫福應該已經回來過了,他受了傷,又被我們看得緊,跑是跑不了多遠的,頂多也就是硬撐着跑回清石澗看看養育他長大的大伯母而已。很有可能他就在清石澗或者這附近。”餘一平這樣分析孫福的行蹤。
“會不會他就在他大伯母家藏着啊?”孫大有突奇想。
“真有這種可能性。”餘一平認同他的想法。
“那你們可以在清石澗蹲守幾日看看。”孫大有提議。
“是個好主意,到時候還要麻煩保長你多配合配合。”餘一平請求孫大有。
“這是自然,要不你們就在我家暫住幾日,一來觀望觀望孫福大伯母家的動向,二來還可以和我做個伴,我的兒女都在省城,家裏就剩我孤老頭子一個。”
“那感情好,我們不單可以陪陪你還能順帶着辦辦案子。”
“對了!在我家東廂房就能看到孫福大伯母家院子門,你們說巧不巧?”孫大有突然想起來這事。
“那就更方便我們查案子了。”餘一平連聲謝謝孫大有。
“現在就跟我回家去。”孫大有說着就往回走。
“不!孫保長,我們要演一出戲,你現在送我們到村口,我們出村,等晚上天黑了,我們再悄悄回清石澗你家,你對外就說我們回楓林鎮了。”
“對,對,不能讓人知道你們的事,你們是要辦大事的。”孫大有恍然大悟。
“那就這麽說定了,孫保長,我們就出村了,您留步。”餘一平帶着莫非他們頭也不回地向村外走去。
“你們慢走啊,趁天還沒黑早點趕回去啊!”看見旁邊有村人經過,孫大有故意大聲說。
“這些年輕人腦子真是好使啊!說得多有道理,我咋就沒想到呢?”孫大有一邊往回走,一邊自言自語。
清石澗的山邊,那一輪夕陽正往山後墜下去,紅暈染紅了山澗。一天又要過去了,在地裏忙碌了一天的村人們正三三兩兩往回走。牧童吹着笛子,趕着牛兒回家了。一幅田園山水畫卷在夕陽下慢慢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