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喝醉後也很安靜,一聲不吭的。
剛才江屹北到警局時,小姑娘就抱着膝蓋窩在角落裏,眼睫毛垂下來,不吵不鬧,始終乖乖巧巧的。
真的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甚至連說句重話都舍不得。
就是算準了,他舍不得。
小姑娘愈發肆無忌憚的在他的底線試探。
江屹北的眼眸愈深,垂眼看着抵在他胸膛的小姑娘,俊臉清清冷冷的。
男人的掌心溫熱抵在她的後頸,輕輕的蹭着她後頸處細膩的肌膚。
姜幼伶的眼睫動了動,被他手心的溫度燙得微微顫栗了一下,下意識仰起頭來看他。
男人正低頭看着她,她這一個仰頭,剛好和他呼吸相對。
他的身高太過優越,即使低着頭,和她也差一段距離。
但那雙眼睛太過深邃,像是無底的漩渦,勾着人往裏深陷。
姜幼伶被他抵在門上,全是憑着他的支撐才沒有癱軟下去。
他的呼吸滾燙,夾雜着他身上淡淡的煙草氣,鋪天蓋地般的席卷而來。
剛才他磁性低沉的嗓音仿佛還停留在耳畔。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他媽想親就親。
他的呼吸滾燙,燙得她的思緒都跟着燒成了一片空白。
姜幼伶的腦子裏傳來了嗡的一聲響。
喝醉酒後,有些遲緩的大腦,像是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裏面包含的意思。
她就這麽擡眼看着他,像是忘了挪開視線。
這個時候的他,跟他平時溫柔的樣子很不一樣。
眼神多了幾分危險。
讓人的心都爲之顫抖。
“看什麽?”江屹北半阖着眼,嗓音低沉,沒有絲毫的溫度:“再看,信不信我現在就吃了你。”
姜幼伶的腦子完全轉不過彎,就這麽執着的看着他。
那雙杏仁眼澄澈又無害,還帶着水光。
讓人無條件的想要對她心軟。
江屹北的眸子也跟着暗了暗,手心松開了她的後頸,擡手擋住了她的眼睛。
“操,你他媽别再勾.引我了。”
他的嗓音低的發沉。
男人的另一隻手掌抵住她單薄的肩膀,薄唇緩緩上移挪到她的耳邊,輕咬着她的耳骨。
他的呼吸溫熱,輕輕落在耳邊。
“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嗎?”
耳骨傳來微微的刺痛感。
并沒有多疼,但那樣的刺.激,伴随着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有電流穿過,讓人一下子失了力氣。
姜幼伶的呼吸都跟着頓住,終于察覺到了危險,伸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将人推開。
她本來就喝醉了。
手上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
男人卻不允許她逃,手腕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抵住,扯回門前。
就是這麽個一拉一拽。
姜幼伶再次靠到了門上。
女孩身子軟的像水一樣,沒了他的支撐,整個人都脫了力,靠着門闆滑坐在了地上。
她靠在門上,抱着自己的膝蓋,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胸口微微起伏着,喘着氣。
江屹北居高臨下地盯着她,桃花眼深邃又危險,微微往前了一步,在她跟前半蹲下來。
他的身形高大,即使蹲下來也比她高出不少,那股沉斂的氣場彌漫開來,莫名給人壓迫感。
“你是不是欠收拾?”
男人不笑的時候,那雙黑眸帶着幾分晦暗不明,渾身都像是帶着冰淩,讓人不敢靠近。
姜幼伶就這麽抱着膝蓋靠坐在門邊,整個人無力到了極點,仰頭看着他。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了點鼻音:“你,你别欺負我了。”
她突然變得好奇怪。
覺得這樣的他好兇,可是卻又絲毫也不排斥他的靠近。
她有些害怕這樣不可控的感覺。
像是整個人都要淪陷到另外一個,令她無法把控的世界。
江屹北單手搭在膝蓋上,似乎是覺得她這話有點意思,神情散漫:“我怎麽欺負你了?”
“你好兇。”姜幼伶思緒都是亂的,含糊不清的控訴道:“你還咬我。”
江屹北眼皮動了動:“咬疼了?”
“……”
其實不疼。
姜幼伶抿了下唇,閉口不談。
江屹北單手搭在膝蓋上,好整以暇的瞅着她,淡聲提醒:“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未滿十八?”
“……”
他又問:“喝了多少啤酒?”
姜幼伶哪裏還記得自己喝了多少啤酒,隻是用那雙小鹿眼一個勁的瞅着他。
江屹北的俊臉上沒什麽表情:“是不是跟你說過,未成年不要喝酒。”
“……”
“出事了也不給哥哥打電話。”
江屹北的喉結滾了下,聲音低了幾分:“你把我當什麽?”
姜幼伶這時候完全理解不了這麽複雜的感情。
她隻是覺得她喝了酒,會被他教訓。
所以才不想給他打電話。
可不給他打電話,他好像又生氣了。
整個人也陷入了迷茫中。
江屹北的視線下移,落在她的唇上,嗓音低低啞啞的:“你說,哥哥要怎麽懲罰你才好?”
姜幼伶的眼睫動了下:“你舍不得。”
江屹北擡了下眼,似乎來了點興緻,順着她的話往下問:“那你說說,我爲什麽舍不得?”
姜幼伶這會兒喝醉了,完全憑本能在回答:“因爲我會哭。”
江屹北挑了下眉:“是嗎?”
“嗯。”
男人低聲逗弄:“那怎麽辦?怎樣你才長記性?”
姜幼伶隐約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的縱容,已經到了毫無底線的程度。
雖然每次他都說要收拾她,可他每一次都舍不得。
即使在喝醉酒的情況下,也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
她隻是重複:“你不能欺負我,我會哭。”
“……”
江屹北垂着眼,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她,喉嚨裏發出了低低的一聲笑,意味不明道:“我還挺想讓你哭呢。”
姜幼伶眨了下眼睛,那雙霧蒙蒙的眼睛與他對上視線。
整個房子都很安靜。
連呼吸的聲音都聽得無比清晰。
他低着眼,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麽,低聲喃喃:“啧,這個主意好像還不錯啊。”
“……”
姜幼伶就這麽看着他。
“再有下次……”
江屹北壓低了身形,離她更近了一些,周身的侵略感不加掩飾,在她耳邊低聲道:“就在床.上,讓你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