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中的許多觀衆也是如此,都有些受不了這裏的氣氛了。
作死小能手還有些不甘心,沒什麽底氣地解釋兩句,說明這檔直播的意義所在。
“……我們本來就是來探訪鬼屋的,現在有點兒迹象出來了,我們就走,這太可惜了啊。”作死小能手說着說着,也有些氣,“上節目前,這些我們都是說好的。現在的情況不算危險,我們什麽都沒看到呢,怎麽就走了?”
彈幕上有人支持,有人嘲笑,有人怒罵。
康康搖着頭,擦了擦眼淚,“我想走了。求求你們,誰都好,陪我走吧。我們回去吧。”
紅哥說道:“你等等,我先問問拖車公司的。”
作死小能手無奈了,隻好拍着紅哥打電話的樣子。
紅哥電話撥出去,他臉上露出了錯愕之色。
看了看手機屏幕,紅哥又撥了一邊電話,臉色更加難看了。
“怎麽了?”小耶不安地問了一句。
“電話打不出去。信号明明是滿格的。”他看向了鏡頭,又看看康康。
康康吓得直哭。
小耶手忙腳亂地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一個電話打出去,也是臉色發黑。
“我的手機也是,打不出去啊。明明有信号的吧?”小耶看看手機屏幕,又看向了鏡頭。
“直播沒問題,一直很順暢。大家都能看到我們吧?”作死小能手提問。
彈幕很配合地回答。
還有人從直播開始一直到現在,堅持不懈地刷着“假”。
“嗯,能不能麻煩哪位觀衆給我們打電話幫忙問問?有沒有民慶本地的觀衆?打一下拖車公司的電話。”
作死小能手也是個靈活的,立刻就讓觀衆幫忙。
紅哥将拖車公司的電話報出來。
過了幾分鍾,有人在彈幕和評論中刷了。
大多數人說打不通。
但很快,有人說打通了,對方說是沒找到去勞改農場那條路。還有人說查了電話号碼,真的是拖車公司的。
接着,又有人打通了電話,還說将電話錄音放到了隔壁。
熱心的網民總是很多的。有人回來轉述,拖車公司的人也是起火了。打電話給紅哥沒人接,怎麽都找不到路,還接連接了幾個來問東問西的電話。
“如果這是演技,作哥這是請了個影帝來啊。”
“我說句實話,作哥演技是不咋地,紅哥、康康也是渣,直播剛開始,抛錨啊、看到房子啊,都太瞎了。一點兒都不像是真的。在牢房裏那段,浮誇。下樓之後,才算有意思了。”
作死小能手說道:“我真沒作假。你們打了電話,對方說找不到路?”
“我們還是走吧,真的,求你們了……”康康有氣無力地說道。
作死小能手歎了口氣,“好吧,那我們這次就這樣吧。改天,白天,我們再來看看。”
衆人就要走。
紅哥和小耶扶着快虛脫的康康,作死小能手就打了頭陣。
他觀察了一下,指了個方位,“我們進來的時候,差不多是這個位置。”
他選的參照物也就是房子了。從草叢走出來時候,他所看到的房子角度,就是唯一的參照物。這樣,當然不是很準确。但隻要走出草叢,看到路,就能回去。
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紅哥還拿了手機出來,開導航,提醒作死小能手:“導航位置還是不對。我之前記了一下,我們應該就走了五分鍾吧,就走到這裏了。”
走出去應該也是差不多的事情。
但衆人艱難地在草叢中前進,走了快十分鍾,都沒看到路。
彈幕中已經有人嫌煩了。
“這次直播垃圾透了。老是走啊走啊的,有完沒完啊?”
“是不是鬼打牆了?出不去了?”
“剛看到這些荒地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好。”
康康再次發出了啜泣的聲音。
小耶安慰了她一次之後,也是沒了力氣,隻會呼哧呼哧喘氣了。
“這樣不對。我們可能沒有走直線。”紅哥叫停。
作死小能手将直播工具交給了紅哥,自己原地蹦跳了兩下。
“有看到東西嗎?你等會兒。”紅哥舉起了直播杆,将手機舉高,“我對着一個方向,你們幫忙看看,彈幕留言啊。”
上上下下幾次,畫面中出現的都是雜草。
“你們是故意的吧?往一個方向繞?”
“肯定不是,我看到鏡頭轉方向了。”
“絕對是一個方向。不然怎麽可能哪個方向都看不到?”
彈幕自己吵了起來。
鏡頭中,作死小能手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他嘴唇有些哆嗦。
“我們……”紅哥開了口,又閉嘴,過了一會兒,“我說,小作啊,差不多得了啊。這個……我現在很累,康康也快不行了,你趕緊帶我們出去吧。”
小耶跟着抱怨,“是啊,快點吧,讓我們出去吧。”
“不是,我真沒……”作死小能手很慌亂。
“小作,說好的可不是這樣。”紅哥好像脾氣上來了,大聲說道,“你跟我講好的隻有牢房那一環節吧?你搞驚喜,也有點兒分寸吧!”
“什麽牢房環節?”小耶驚訝問道。
“牢房那個是假的。他早就來踩過點,看過環境。他在牢房那裏弄了顔料之類東西,假裝血,就是他講的那個故事。就這樣。”紅哥一口氣說道,語氣很不耐煩,“爲了效果,你搞點花樣就行了,還弄那麽多事情?還有車子抛錨,是不是你搞的鬼?”
作死小能手斬釘截鐵地說道:“車子抛錨不是我弄得!我……我隻是準備了那個血,還有個……”
他頓了頓。
“還有什麽啊!”
彈幕歡快起來。喜歡看撕逼的人,總比鬼片愛好者多許多。
“快快快!”
“我靠精彩了!”
“這次直播值了!”
“我早就說了,這個作死小能手就是造假起家的。”
作死小能手臉色還很白。他從口袋裏面拿出了另一個手機,往外撥電話。
“你打電話給誰?你是不是還弄了信号屏蔽的東西?”紅哥立刻質問。
作死小能手搖頭。
他撥出去的電話似乎沒被直接斷掉。
勁爆的搖滾樂在畫面外響起來。
紅哥等人應該是在到處尋找音樂的來源。
鏡頭晃動,偶爾掃到作死小能手,他的臉色已經不是發白、慘白,而是泛着青黑色了。
“是那邊!”小耶最先看到情況。
鏡頭一轉,沒有正對着小耶指着的方向。
光源落在了畫面的偏左邊。一團光源中,那些雜草不規律地抖動。
音樂聲音越來越大。
忽然,雜草被一隻青黑的手給推開,一張青紫膨脹的腐爛臉龐出現在了畫面中。
康康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
其他人也都叫了起來,掉頭就跑。
屏幕上的畫面混亂至極。
彈幕上都是意義不明的罵人話。
被這麽一幕吓到的人不少,我更是心髒差點兒驟停。
那個怪物……那個人……身上充滿了不祥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