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靈說的曆史,除了讓我知道這個世界正在變得越來越糟糕之外,沒有其他意義。
陳逸涵和陳曉丘則是一臉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知道他們是在思考自己的特殊身份會有什麽作用,還是在思考這段曆史的意義。
我也想要有所收獲,略微思考之後,我總覺得缺少了一些什麽。
陳曉丘的手機響起來,但看來是打電話找陳逸涵的。
陳逸涵這個警局局長可沒有正常停工的可能性。他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這一個晚上,他已經是有些“偷懶”了。
“我需要回局裏面。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陳逸涵挂了電話,詢問陳曉丘。
“我沒事,感覺很正常。”陳曉丘說道,“你去忙吧。我沒事的。”
陳逸涵點頭,又對我們這些人打了招呼,才匆匆離開。
古陌伸了個懶腰,“行了吧,我們也散了吧。”
他身上的傷,剛才趁着吳靈弄法術的時候,就做了一些處理。聽他的意思,是不準備去醫院了。
我和陳曉丘身上都沒多少傷,也用不着去醫院。
吳靈收拾了一下東西,我們一行人就準備離開。
我回頭看了眼事務所内部千瘡百孔的模樣,遲疑地問道:“就,這樣?葉青不要緊吧?”
“他都變成鬼了,有什麽要緊不要緊的?”古陌嗤了一聲,“就是有問題,也不能找施工隊來修啊。”
古陌努努嘴,示意我看走廊的盡頭。
那裏還挂着抽象畫,鈴铛也沒有響。但有這麽一個東西存在,無論如何這裏都不可能随便放人進來亂闖,大施工更加不可能了。
葉青一直都沒出現。
我最後關上門,也沒看到葉青的身影。
老小區的樓道狹窄,一個人走還比較寬裕,兩個人就需要擠一塊兒了。
排着隊下樓的過程中,我的大腦猛地反應過來,叫住了吳靈。
“怎麽了?”吳靈走在前面,回頭望向我。
“那這個呢?這些異空間……”我指了指腳下。
吳靈挑眉,“這個,也缺少樣本。”她轉回頭,繼續往下走,邊走邊說,“沒見有人回來過。有一些特殊的法術,能知道目标的情況,結果就是死亡。簡單來說,就是有來無回。而且這些異空間,地府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對它們的探索總是以失敗告終。它們出現、它們消失,不受控制。可能就像是一些影視作品中的劇情,這就是比較特殊的自然現象吧。”
“這不是,新的階段?”我跟着下樓。
吳靈搖頭,“不知道。很多事情,我們都隻有一個大概的推測,沒有定論。就像是靈、像是鬼,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我有些頭疼。
什麽都不知道,那應該怎麽做?
這就是葉青上次對我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我的原因?
青葉的人,可能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嗎?
如此一想,似乎,之前那個推理就是唯一解了。就是我找一個契機回到一切都沒發生的時候,将所有這些扼殺在搖籃裏面。
那個時間點,是吳靈所說的第一個階段開始,還是第二個階段開始?
又要如何找到那樣一個契機?
我想得有些腦仁疼。
救出了吳靈,前進了一大步,可對于整個世界來說,恐怕不會有多少改變。
居民樓裏面還算安靜,外面也沒有多少人。
但我們這樣一群人突然從樓裏面走出來,還是有些顯眼的。
有個路過的大嬸就對我們看了幾眼,本來要走過去的,慢慢放緩了腳步,原本隻是看幾眼,現在也變得盯着我們看。不,她似乎是盯着吳靈在看。
“哎喲!你不是那個,那個六号樓的!”大嬸忽然一拍大腿,指着吳靈叫起來,又看看其他人,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狐疑。
“您好,好久不見了。”吳靈颔首,很自然地打招呼。
我看着她的表現,有些發愣。再看南宮耀和古陌,兩人都是沒有表情,好像完全不認識這大嬸。
“小林組長把你們找到了啊?那個小夥子呢?姓什麽來着……”大嬸冥思苦想。
“嗯,您是說葉青嗎?”吳靈适時提醒。
大嬸連連點頭,“對對,是叫這個名字。戶主是他吧?我聽那些老鄰居說,六号樓那個房子,戶主是他。”
“是的,戶主是葉青。”
“他沒回來?”大嬸東張西望,好像我們把葉青藏了起來。她這會兒的眼神,就全是好奇和八卦了。
“我們也不知道。其實我們前幾年就離開了。”吳靈說道,“和他慢慢也沒聯系了。”
“唉,也對。你說你們做什麽不好,開那個什麽……嬸子我不是說你們騙錢啊,就是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寺廟裏面的和尚做的。你說你們那個……”大嬸絮絮叨叨。
吳靈笑着點頭,“原本就是聚在一起玩,所以後來慢慢分開了。這回還是小林組長聯系到我們,我們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可能葉青也離開了吧。”
“哦。你們不缺錢,輕松啊,想怎麽樣都行。之前新聞還說一個外國人,到處旅遊,沒個停的時候,也不工作。”大嬸再次絮叨。
吳靈笑着配合。
我内心有些驚歎。
古陌撇撇嘴,開始不耐煩了,用手肘頂了頂南宮耀,示意他掏鑰匙開車。
“……那我們就不耽擱您了。您忙吧。”吳靈說道,結束了這場偶遇和寒暄。
“用得着嗎?”古陌嘀咕。
吳靈說道:“也沒什麽。”
南宮耀沒說話。
南宮耀開了車,将我和陳曉丘分别送回家,他們再回酒店。
我回到家後,自然是要面對一場嚴肅的家庭會議。
看到父母憔悴的樣子,我心裏面也是有些難過。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爸爸問道。
我想了想,用了吳靈的那個說法,就是我們拆遷辦好不容易找到了葉青那房子曾經的住戶。
“……他們也是很久沒聯系了,才知道人失蹤了,有些着急。沒想到碰到了暴雨,我們就都困在那裏了。”我找了個邏輯通順的解釋。
“那人,就這樣沒了?”媽媽臉色更不好看了。
“嗯,不知道去哪裏了。他原本就有些自由,可能是去國外旅遊了,也可能是搬走了。聽說是很有本事的人,也不缺錢,不會出事的,隻是暫時不知道人在哪裏。”我安撫道。
媽媽還是一臉擔憂,“不是那個小區有什麽壞人吧?”
“怎麽會?都是老小區,街坊鄰居都很熟悉的。那邊租房也很規範。”我忙保證。
“嗯。那就好。”媽媽松了口氣。
爸爸看來也是不準備繼續追問了。
就是妹妹,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