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能爲了保護陳曉丘出手警告慶州制造局的人,還将我們放到了一起,之前處理靈異事件的時候,也沒避開瘦子他們,想來就是這個意思了。最重要的是,胖子都開了陰陽眼,他們四個應該都有些天賦的,都被老天爺打上了标簽。
我們聊着這些有的沒的,分析完了青葉的意思,就又開始過去的摸魚行爲。
年節将至,我們的工作變得悠閑了。不光是我們,任何工作狗這個時間段都無心工作。要是有假期,那肯定早早就請假走人了,和春節假期連着一塊兒放一個大假,那才過瘾。
很遺憾,我們幾個都沒假期,隻能在辦公室摸魚。
這摸魚還摸得有些沒意思。網絡上都沒什麽新鮮事,春運、春晚年複一年地在這個時節占據所有的頭版頭條,全世界似乎都變得特别祥和,那些網絡搬運工這會兒搬運外媒的新聞,也在講我國的春節、國人在外國如何過春節、外國人如何參加到春節中來……就好像西方聖誕節,全世界也都變得特别太平和諧。
我的祖父母、外祖父母都早已過世了,父母都是獨生子女,沒有兄弟姐妹。我們家過年的時候,就顯得冷清。不過,這種事情,小時候會覺得少了壓歲錢,長大後看别人走親訪友各種疲憊,就又感覺輕松了。
我過年大多空着,他們四個互相看看行程,決定年初五一塊兒出來吃飯。
拆遷辦的年夜飯定在了這周末,是老領導自己出錢請所有人吃飯。飯店不算大,菜色很樸實,沒有那種一個超大盤子,食物就放在中間一個小圈裏的情況,廚師手藝很好,食材也超級新鮮。老領導不喜歡搞敬酒那套虛的,大家隻管吃就好。他就像是家中做飯的媽媽,看到家裏人大快朵頤,就心滿意足。我們所有人都吃得肚子渾圓,也是心滿意足。
“還沒過年,我就要胖三斤了。”郭玉潔摸着肚子抱怨了一句。
我們這桌的人都哈哈笑。有兩個女同事對郭玉潔羨慕嫉妒恨。郭玉潔一點兒都不胖,她所說的過年胖三斤的樣子,我是想象不出來。倒是旁邊的胖子,兩次住院,就胖了不止三斤了。這其中,還可能有戀愛的緣故。
老領導畢竟上了年紀,我們這些同事之間的關系也沒有到彼此都親如兄弟姐妹的程度,八點多的時候,飯局就結束了。
回家後,我睡了個好覺。要過年了,我也不想要看青葉的檔案添堵。接下來幾天,我都是一種悠閑到無所事事的情況。
時間過得特别慢,除夕夜在不知道多少人的期盼中終于到來。
“新年快樂!”妹妹舉着飲料,大聲祝福。
我們一家人碰杯。
“新年快樂!”
“祝芸芸考上好大學!”媽媽笑着說道。
“肯定的!”妹妹昂着臉,笑得見牙不見眼。她伸手推推我,“哥哥呢?”
“祝你哥哥工作順利,升職加薪!”媽媽說道。
“祝你們身體健康!”我和爸媽碰杯。
“怎麽隻有工作啊?還有我嫂嫂呢!”妹妹笑嘻嘻地說道,“他們不說,那我祝哥哥今年能給我添個嫂嫂!”
我戳戳她的額頭,“你管好你自己吧。”
“什麽呀!我是祝福你啊。”妹妹搓搓額頭。
爸媽在旁笑看着。
“來來來,吃菜吃菜。”媽媽招呼我們。
年夜飯很豐盛,是我們四個一塊兒擠在廚房裏做的。廚房當時被我們四個塞得滿滿當當。
“哥,你吃菜啊。”妹妹給我夾了個肉圓。
我看了眼妹妹賊笑的表情,咬了一口肉圓,果然嘗到了一股芥末味道。我面不改色,将肉圓吃掉了。
妹妹有些納悶,咬着筷子,看看我,再看看肉圓,有些遲疑不定。
媽媽正要吃肉圓,被妹妹攔了。
“哦,你要吃不是碗裏還有嗎?”媽媽有些奇怪,但還是将肉圓讓給了妹妹,又要去夾。
“哎哎,這個我也要!”妹妹差點兒跳起來,“今天的肉圓我全包了!”說着,她一臉糾結地将兩個肉圓分别咬了一口。
我噗嗤一聲笑了,又嗆得咳嗽起來。
妹妹這才反應過來,“你剛才是忍着!我沒夾錯啊!”
媽媽還有些回不過神,“你們兄妹兩個搞什麽呢?”
“肯定是做肉圓的時候,芸芸放了什麽東西。”爸爸沒當回事,夾了肉圓吃了。
“放了芥末。”我喝了兩口飲料,蓋過了那股味道。
妹妹在桌子下面踢我的小腿,“我就說我不會弄錯的,那個我特地捏扁了一塊。”
“你這也太蹩腳了。”我不以爲然,将剩下的半個肉圓也吃了。
妹妹加進肉圓裏的芥末并不多,隻是味道有些奇怪。
“你就想着作弄你哥哥。”媽媽嗔怪了一句。
妹妹撒嬌,振振有詞我是怎麽欺負她的,又被媽媽念叨。
說實話,我們兄妹兩個,媽媽更偏向我,而不是年紀小的妹妹。用媽媽的話來說,妹妹是我要的,不是她和老爸想要的。當時是我想要弟弟妹妹,他們才決定再生一個。我都不記得自己提過這種要求。但既然老媽這麽說了,老爸沒反對,我就當是有這麽回事,借這事情也沒少戲谑調侃妹妹。
家裏面的年夜飯因爲我們說說笑笑,足足吃了兩個多鍾頭。吃完飯,我們又是一家人一起擠在廚房洗碗,聽着客廳裏電視機的聲響,人雖少,但仍然感覺十分熱鬧。
“現在過年沒煙火放了,不然這會兒你們有的玩了。”爸爸說了一句。
媽媽斜了他一眼,“是你想着玩吧?不放煙花也挺好,安全點。以前人家放煙花,差點兒掉到我們家陽台燒起來,太危險了。”
我不記得這事情,妹妹纏着媽媽問怎麽回事。
妹妹記事以來,應該就開始禁燃煙花了,所以對這些一無所知。她印象中的春節就是那麽安靜。
媽媽回憶着說道:“是以前那種長條的煙花,拿在手上放的,竄老高,跟炮彈一樣。也不知道是樓下誰,對着人家窗戶放,别人家窗關着還好,就是砸到玻璃。不過也有人被砸了玻璃,直接開窗就罵。下面人還笑呢。然後有一發,就落我們家陽台了。”
“哎呀!”妹妹叫了一聲。
“沒落陽台,是落在外面的花架子上面,差點兒把花架子給炸掉了。”爸爸糾正。
“反正是差點兒出事情。”媽媽搶過了話頭,堅定說道,“所以我說,禁了才好呢,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