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叫什麽名字?我要給柳顔輔導員打電話确認一下。”
“周先生,您是在懷疑我們?”
“我懷疑我女兒身邊任何一個人!我女兒原本好好的,突然就有了精神問題,情況還在惡化。這件事情我們肯定要調查的!喂,你做什麽?”
“讓開!”
“啊,那東西!”
“周先生,周太太,請讓開,周小姐現在有危險。”
“你們要做什麽?滾出去!這是我們家!去報警!”
“周先生!”
“啊啊啊啊啊!”
“柳顔!”
哒哒哒哒哒哒哒……
“閨女!寶貝!快去叫救護車!”
“剛才那東西在哪裏?”
“沒找到。應該躲起來了。”
“護身符……”
“這東西是你們給的?就是你們帶壞了我家柳顔吧?”
“周先生,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嗬……嗬……”
“顔顔,顔顔啊……嗚嗚……”
“先要止血。我學過急救,請讓開。”
“别碰我女兒!我不會讓你們碰我女兒的!你們做什麽!放開我!”
“你們滾開!滾開!”
“周太太,我學過急救,請讓我先做搶救周小姐!”
“你……真的……”
“老婆,就是他們!一定就是他們!”
“還有呼吸心跳。即時止血,救護車來了能搶救回來的。”
“你在摸什麽?”
“頭兒,是這個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
“什、什麽……碧玺石怎麽會……”
“變成了……人?”
“咿呀呀呀啊啊嗷!”
“還不會說話,就這麽狠毒了。”
“呀啊!”
喀拉!
叮叮咚咚……
“怎麽……怎麽回事……”
“具體的事情,等你們女兒搶救過來再談吧。”
2005年12月27日,委托人因脖頸多處劃傷被送入醫院,經及時搶救,沒有生命危險。
2006年1月4日,委托人與父母一起到訪。音頻文件02820060104.wav。
“你們好,請進。”
“嗯。”
“周小姐已經康複了嗎?”
“聲帶受傷了,還沒好,其他已經沒事了。”
“那就太好了。”
“嗯。”
“這次來,是來謝謝你們的。柳顔已經把事情都跟我們講過了。我們沒想到,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嗚。差點兒、差點兒就害了顔顔的命了。”
“媽,已經沒事了,都過去了。”
“那個東西,那塊碧玺石,是我朋友送的。他做這方面工藝,制作碧玺石的藝術品。我去參觀他的工廠的時候,看到原材料,就選了個順眼的。當時隻是覺得順眼,後來越看越喜歡,經常拿着把玩,出門也帶着。我前兩天有問過我朋友,那塊原石和其他原石是一起開采出來的,開采出來的時候是一整塊石頭,大概有七八公斤重,運送途中出了岔子,石頭碎了。”
“您是擔心那塊石頭還有問題?”
“是。”
“其他部分還在嗎?”
“呃,這個,已經制作成商品賣掉了。”
“您朋友那邊有發現類似的靈異事件嗎?”
“有的有的!我朋友請的一個雕刻師傅也選了一塊原石,也跟我一樣,一眼相中,很喜歡,經常貼身帶着。他家裏面發生了差不多的事情。他……沒我家那麽好運。他的小孫子死掉了,被砸破腦袋死掉了,報了警,還沒找到兇手。”
“受襲擊的也是家中小孩?”
“嗯。我覺得,可能不僅是小孩。”
“您請說。”
“那位老師傅家裏面三代同堂,他兩兒一女,都住在相鄰的房子裏面,以前是好好的。但那塊石頭被他帶走之後,他家裏面就經常鬧矛盾,少了東西、壞了東西,家裏人互相指責埋怨。小孫子死掉算是個導火索,他們的大家庭算是分崩離析了。”
“它是想要破壞家庭。”
“我就是這樣想的。”
“可能和它本身碎裂有關,産生了這樣的想法。”
“那,現在該怎麽辦?”
“說實話,我沒有好辦法。已經銷售出去,分散開了,以我們事務所的人力物力,不可能把它們找全了。”
“這樣啊……”
“那位老師傅還拿着石頭?”
“嗯。你們能幫忙嗎?”
“這個倒是可以。”
“那要麻煩你們了。”
2006年1月8日,處理碧玺石之一。
2006年1月9日,終結調查,事件結果:未能找到所有碧玺石碎塊。此事件歸入“未完”分類,設定關鍵詞“碧玺石”、“吵鬧鬼”,如有相關事件發生,重啓調查,提前進入處置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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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哥,你又在看這些啊。”瘦子靠在我肩膀上,探頭看看屏幕。
“嗯。沒事做啊。”我打了個哈欠。
“碧玺石、吵鬧鬼。”瘦子念出了這兩個詞,“這個……”他話開了個頭,就沒了下文。
“說起來什麽?”我問道。
“我送過她一條碧玺石的手鏈。”瘦子臉色不太好地說道,“她還嫌棄碧玺石沒有力量。”
“她”肯定是瘦子的那位喜歡通靈巫術的前女友了。
我聽這理由就想要笑,又硬生生忍住了。
郭玉潔正好挂了電話,回頭過來看我,“林奇,毛主任打來了電話,那個張佳鑫住到陶海家去了。”
“他不是不會撬門嗎?”我吃驚地問道,看了眼陳曉丘。
“這幾天功夫,把撬門的本事學會了?”瘦子比劃了一下電影中撬門鎖的手勢。
“那他可真夠勤學苦練的。”我黑了臉,示意陳曉丘去問問她小叔。
陳曉丘打電話過去,卻沒那麽快等到結果。陳逸涵派人盯梢了張佳鑫,但對于警察局局長來說,要忙的事情太多了,這件事應該不會成爲他日程表上的優先項。
我和郭玉潔卻要優先處理此事,不得不現在就去工農六村察看情況。
到了工農六村門口,我們先去找了毛主任,和她一塊兒去了陶海家。
“還是徐阿姨回來住了,我才聽她說到這事情。那個年輕人不是陶海兒子吧?”毛主任憂心忡忡。
“不是。”
“不會是那些爆炸犯的同黨吧?”毛主任又問。
“不是。”我踟蹰地回答。
陳逸涵沒有查出這種情報,就不是吧。
敲響了門,沒人開。
郭玉潔不客氣地将門拍得震天響,直接喊出了張佳鑫的名字。
門被人緩慢拉開了,露出了張佳鑫兩頰凹陷、胡子拉碴的臉。
我和郭玉潔被吓了一跳。張佳鑫兩眼無神,鬓角斑白,這是活脫脫老了二十歲有餘。幾天功夫,他不光學了撬門了,還去整容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