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感覺到郭玉潔不适合當偵探,對她能有所發現不抱任何希望,就悠閑地跟在她後頭,看她的****和長腿。
無論是背影還是正面,郭玉潔都是個美女,可性格隻适合遠觀,至于亵玩,那得有那條命才行。
“你有什麽發現?”郭玉潔問我。
“沒有。”我随口回答。
“我覺得那個奶站的老闆很可疑。”郭玉潔給我使眼色。
我瞄了眼街對面的奶站。那老闆滿臉橫肉,看起來兇神惡煞,不适合開奶站,适合在菜場的肉攤揮舞大菜刀,不然就該穿花襯衫、戴大金鏈,坐在夜總會包廂裏面左擁右抱,順便看自己小弟崩人腦袋。
“你不要以貌取人。”我教育郭玉潔。
人家奶站老闆長那樣可能是天生的,怎麽能因此歧視他?
要說可疑,整條街上還是郭玉潔最可疑,偏偏我不好吐槽,不然得被這怪力女拍個半身不遂。
郭玉潔觀察了奶站老闆一會兒,接受了我的批評教育,“好吧。那再看看其他人。”
我當郭玉潔是來找線索地,現在看來她是直接來找兇手的。感謝老天沒讓她進入公檢法,不然得有發生多少冤假錯案啊!
我說:“也不一定是有人将王大娘怎麽了。她可能是自己走失了呢?”
“她沒有老年癡呆,住在這裏又好多年了,怎麽會走失?”郭玉潔反駁。
“這也說不準。老人家嘛……”我話剛說出口,突然背脊生出一股惡寒來,整個人都好像凍住了,腳都擡不起來。
郭玉潔往前走了兩步才發現我不對勁,回過頭來看我,“你怎麽了?”
我寒毛都豎了起來,能清晰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着我!
“喂,林奇?”郭玉潔到了我面前,想要推我,這回沒有把我推到,而是剛一碰到我的肩膀,就收住了力道,驚訝問道,“你怎麽身上那麽冷?你生病了?”
我想說話,可一開口,牙關就開始打架。
“林奇,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麽了?”郭玉潔急了起來,不敢碰我了,掏了手機不知道是要向誰求助。
我好像漸漸适應了那目光,也适應了那股寒意,身體能動了。幾乎沒有思考,我扭動僵硬的脖子往身後看去。
一家小賣部和一家小飯館中間隔了一間鋪面,沒有挂招牌,兩扇玻璃門上貼了花花綠綠的海報,遮住了門後的光景。
海報很舊了,一層層貼上去,有的已經泛黃,有的地方有了破損。
我從那破損的窟窿眼中看到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就死死盯着我。
我冷到骨髓裏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曆過青葉檔案和和服的考驗,我沒有喪失思考能力。我這會兒還在想這絕對是見鬼了,否則我一個近視眼,怎麽能從那一堆五顔六色的海報中看到那麽遠、那麽小的一雙眼睛?我甚至能分辨出來,那人、不,是那鬼并非貼着門窺伺我,而是站在屋内的角落,遠遠望着我。
“林奇,你到底怎麽了?”郭玉潔急得要哭,“你在看什麽?那裏有什麽?”
她話音剛落,就有一輛電動三輪車上了人行道,停在那店鋪門口。
店鋪門打開,有幾個人魚貫而出,推着平闆推車,推車上整齊碼放着好幾個大保溫箱。
“你們有什麽事?”開電動車的那個注意到我和郭玉潔的怪異,走過來幾步詢問。
郭玉潔正要求助。
“我們剛在猜你們是什麽店。”我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說真的,我有點佩服我自己,這麽快就能恢複過來。
郭玉潔詫異地轉頭看我。
我一手抓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給她做了暗示。
郭玉潔這傻大姐也不是真的呆傻,立刻接話:“他說你們是開棋牌室的,我就說不是。”
那個人大概當我們是無聊的情侶,笑了兩聲,“我們是賣半成品的,就菜場裏面的李老頭熟菜店。”
“哦!我見過,每次都排好長隊呢!”郭玉潔恍然。
李老頭熟菜店就開在這邊的菜場外圍,每天都在菜場前的人行道上排幾圈隊伍。
菜場其實也算我們拆遷範圍。除了菜場,這邊的三四五村都要拆,是一個大工程。我們這一組隻負責六村,但同在拆遷辦,又要時常往六村跑,附近的情況多少都有了解。
這種大拆遷工程經常要做好幾年,本地居民和商鋪中大概還有好多不知道要拆遷的事情,情緒倒是十分穩定,踏踏實實地繼續過日子。
李老頭熟菜店繼續每天的供不應求,租借在這裏的半成品加工點工作量很大。
我看他們送了一闆車的保溫箱出來,還沒完,又将空車退回去,繼續往電動三輪上裝貨。
那人跟我們點了下頭,就繼續忙去了。
我和郭玉潔沒事兒人一樣往前走,走出了錦田路,郭玉潔才問我剛才怎麽了。
我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冰冰涼涼的。
“說話啊!你大白天的見鬼了?”郭玉潔心急如焚。
我心想這傻大姐真是神經粗,明明也親眼見過了那件做妖的和服,卻一點兒心理陰影都沒留下,還能坦蕩蕩地說出“見鬼”兩字。
可對郭玉潔這話,我得更加坦蕩蕩地否認。
“沒有,就是一下子不太舒服。”我說道。
郭玉潔不信,用懷疑的目光盯着我。
我一臉坦然,眼睛都沒眨一下地和她對視。
“真是不太舒服?”郭玉潔問,還探頭眺望了一眼那個熟菜店。
“好吧,是見鬼了。”我隻好這麽說,“但是是我看錯了。”
郭玉潔愣住。
“可能是和服那事情的後遺症。”我攤手。
郭玉潔這下不懷疑了,“哦,這樣啊。你也别多想了。和服不是燒掉了,陳曉丘和盧嫚甯她們不也都沒事了嗎?”
“嗯,你說的對。”
對郭玉潔,我沒說實話,我也沒把這事告訴其他人,偷偷打了個電話給小古。
“奇哥,又要找人啊?”小古張口就這麽問。
“不是找人,是想跟你打聽件事情。”我憂心忡忡,“王大爺、王鴻彰他妻子失蹤的事情,你這邊能查到警局的卷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