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捧着眼珠子往雲可心的跟前送了送。
雲可心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就瞧見小狐狸露出了受傷的表情,不由頓住了。
雖說看上去像是鮮活的眼珠子,但是它在胡甯的手中散發着淡淡的金光,看上去不像是俗物。
“那什麽,這真的是眼珠子?”
胡甯歪了歪頭,似乎是在思考雲可心的話是什麽意思,好一會兒才興奮的點頭。
雲可心無意識地吞咽了口水,有些艱難地問道:“哪裏來的,眼珠子?”
話一出口,雲可心就意識到自己幹了件蠢事。
胡甯不是以前的胡甯,現在隻是個小狐狸,就連完全消化她的話,都很費勁,更遑論回答她的問題?
然而,她是真的想要知道,胡甯手中的這顆眼珠子是從哪裏得來的。
胡甯卻像是聽懂了雲可心的問題,一下子蹦到了床下,蹬着小短腿跑到了房門口,又轉過身來沖着雲可心招手。
“去哪裏?”
雲可心好奇地從床上爬了下來,跟着胡甯的後面往樓下走去。
此時,被雲可心無視了一個星期的蘇驚天正在樓下客廳裏看電視,一邊摳腳,一邊嫌棄着電視劇拍的狗血。
狐狸抱着眼珠子跳到了蘇驚天的旁邊,又沖着雲可心招了招手。
雲可心還站在樓梯口,面無表情地看着蘇驚天。
蘇驚天望了望雲可心,又看了看電視裏正在播的電視劇,最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咳嗽了一聲,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慢慢地把腳放了下去,而手則在衣服上擦了擦,就伸進了褲袋裏。
見狀,雲可心暗暗地翻了個白眼。
她從樓梯口走了出來,走到蘇驚天的跟前把狐狸抱在了懷裏,又坐到了蘇驚天的對面。
“阿甯,你要做什麽?”
雲可心相信,胡甯不會做沒有根由的事情,他引着他到樓下,一定有他的原因。
胡甯将手中的眼珠子又遞向了雲可心,然而雲可心還是沒辦法将眼珠子拿在手裏,臉色有些尴尬。
“嗚嗚。”
胡甯見狀就扭頭沖着蘇驚天叫喚了兩聲。
蘇驚天清了清嗓子說道:“他的意思是,讓你把這顆眼珠子吃下去。”
“什麽?”
雲可心以爲自己聽錯了。
然而瞧見蘇驚天一本正經的臉,還有胡甯認同地點頭,頓時有些蒙圈了。
“爲什麽?”
好半天,雲可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胡甯一爪抓着眼珠子,另外一爪忙着指指點點,最裏面嗚嗚叫喚着。
蘇驚天瞧着胡甯這幅故意裝傻賣萌的樣子,心裏面是不齒的,然而面上依舊端着,還幫着胡甯翻譯道:“他說,這是珍貴的龍王右眼,是延年益壽的好寶貝,讓你趕緊吃了。”
雲可心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當初在沈家鎮的時候,她外公就和他們說過,能夠幫她延壽的辦法就有龍王右眼。
而今,這枚龍王右眼出現在她面前,是否意味着,當初胡甯就已經聽懂了她外公說的話?
想到這裏,雲可心的第一反應并不是因爲延年益壽的寶藥就在眼前而驚喜,而是将胡甯高高舉起,仔細地端詳了一遍又一遍。
胡甯瞧見雲可心這樣的反應,心中頓時一緊。
要是讓雲可心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有意識地裝傻充愣,她一定會生氣的!
不行!一定不能露餡!
胡甯被雲可心舉在半空中左右瞧着,他的眼中立時露出了迷惑的表情,嗚嗚叫喚着。
雲可心聽了半天,沒能懂胡甯的意思,忙又問蘇驚天,“阿甯說什麽了?”
蘇驚天白了個白眼,“他沒說話,就是被你撓得癢癢了。”
雲可心被蘇驚天的話說的小臉一紅。
她這會兒猛然意識到,胡甯是狐狸樣子,身上都是狐狸毛,然而這不代表着他穿了衣服,而她剛剛将他上下左右前前後後都看了一遍……
胡甯本來也沒覺得怎麽樣,然而這個時候瞧見雲可心臉紅,并且不敢再看他,手腳也不敢碰到他的時候,也陡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剛才……他被雲可心……
雲可心低着頭,目光打量着胡甯,忽然發現小狐狸白毛下面的皮膚全都變成了羞澀的粉紅色,腦袋裏“哄”地一聲,隻剩下一句話在不斷地盤旋着——
“難道說,胡甯知道我把他看光光,所以害羞了?”
蘇驚天在一旁看着雲可心和胡甯兩個玩着“我害羞完你害羞”的輪回戲,簡直無聊透了,他覺得還不如電視劇裏的狗血劇有意思。
好在胡甯還記得正事,他心想着反正以後也會被雲可心看光光,也就沒有那麽羞澀了。
他又将手中的眼珠子高高舉在了雲可心的跟前,希望她能夠吃下去。
雲可心被胡甯的動作弄的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可是,雲可心對吃下眼珠子這件事情是抵觸的。
讓她直接生吞了一顆鮮活的眼珠子,實在是一件十分具有挑戰難度的事情。
但她又不忍心辜負胡甯的這一番心意。
等等!
雲可心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麽問題。
她再次狐疑地打量起了蘇驚天和胡甯,她忽然覺得他們之間的默契有點高啊!
她都聽不懂胡甯的意思,蘇驚天卻聽得懂。
甚至胡甯爲了讓她明白他的意思,還特地引着她來找蘇驚天,蘇驚天對此也沒有任何的驚訝。
還有那天晚上,蘇驚天怎麽會突然用胡甯來開玩笑呢?
雲可心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看着胡甯和蘇驚天的目光就越是古怪。
難道他們兩個偷偷瞞着她産生了基情?
她的男朋友和她的鬼仆産生了基情?
雲可心被自己的猜想雷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蘇驚天被雲可心看的渾身發毛,忍不住問道:“喂,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胡甯倒是還算淡定,頂着雲可心的目光,依舊将眼珠子遞向雲可心。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雲可心的目光不斷地在蘇驚天和胡甯身上來回打量,仿佛要将他們身上看出幾個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