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雅緻招手讓女傭上前将喵喵掉在桌子上的包子處理掉,然後親手夾起一個放在喵喵面前的小碟子裏。
所有人都安靜無聲,殿下咬牙看着連城雅緻。
他又叫了一聲:“爸……”
喵喵擡頭,凝眉道:“呱呱,吃飯。”
殿下放下筷子,道:“我吃不下,我也沒法吃,爸,你回答我行嗎?”
這頓飯,殿下根本沒有任何心思吃,因爲他知道這頓飯之後,姐姐就要結婚。
可是,這個婚并不是她想的,他隻能看着她郁郁寡歡。
他雖然知道澤哥很好,能給姐姐幸福。
可是再好,那也不是姐姐喜歡的人啊。
他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子,父母從小就告訴他,一定要這保護好姐姐。
如今這件事,倘若他都不能站出來說一句,可能他會真的懊悔一輩子。
連城雅緻淡淡道:“吃飯,一會,婚紗要送過來,化妝的人也要來了,你又很多事要忙。”
殿下站起來,“這個婚禮,我不會參加,我……”
啪,連城雅緻拍了一下桌子,他擡頭看着殿下,“連城家的男孩子,沒有任性的資格。”
殿下還是有點怕連城雅緻發火的,可是現在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爲了姐姐的幸福,他隻能出頭了。
“我不是任性,我隻是實話實說,這樣根本不是爲了姐姐好,你們都沒有考慮過她想要什麽……”
喵喵伸手拉他:“呱呱,你住口……你快坐下吃飯,不能這樣跟爸爸說話。”
喵喵是嘗過一個人在外面漂泊過的滋味,人情冷暖,世态炎涼,沒有依靠,小心翼翼,害怕無助,那個時候,她是多麽渴望家人在身邊,多麽希望自己能找到記憶,能回到家裏。
如果沒有這一次,或許她永遠覺得,父母對自己的疼愛是應該的,父母對孩子是真的不求回報,在這世上可以辜負任何人,但絕對不能辜負自己父母。
如果喵喵真的想任性,想堅持和Tyr在一起,她可以任性,她也敢去做。
可是,當她看見爸爸比她失蹤前多出的白發,媽媽眼角出現的皺紋,她就打消了心思。
他們已經爲她操碎了心,她又有什麽資格再讓他們傷心?
連城雅緻冷眼看着殿下,“坐下吃飯。”
殿下站着不動。
古鶴生下樓,感覺氣氛不對,問:“怎麽了?呱呱是不是跟你爸媽鬧脾氣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容顔,笑道:“爸,沒事,你坐下,他不想吃,就不要吃了。”她對管家淡道:“管家,收了吧。”
殿下看見容顔波瀾不驚的臉,忽然有點慌,容顔從頭到尾就沒看他一眼。
這一頓早餐吃的每個人心頭都好像噎了一塊石頭。
8點多鍾,化妝師上門,婚紗也送了過來。
一切都在正常進行中,似乎誰也撼動不了這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