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沒有動:“我現在不喜歡了。”
她現在沒有什麽是喜歡的,因爲她滿腦子裏都是報仇,都是殺人。
除了這個,她什麽不想。
别看她每天吃着喝着,可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麽味道,她根本沒有去品過。
明媚緊緊盯着沈孽的眼睛,“怎麽,連你都不能告訴我嗎?”
沈孽放下筷子,“我很想告訴你,但是,我不能說。”
明媚冷聲問:“爲什麽?”
沈孽低下頭,沒有勇氣看明媚的眼睛:“我自己都很想殺了她,可是我不能。”
那個女人早就該死了,可是他卻殺不了,他的身份禁锢住了他的手腳,讓他不能對她動手。
明媚冷笑一聲:“她是皇室的人是嗎?”
沈孽點頭:“是。”
明媚眼睛裏冷意越來越盛:“我真沒想到,就連你也不肯告訴我,你們一個兩個,都不肯告訴我兇手是誰,那你告訴我,我的孩子沒了,誰來償命?”
沈孽嘴唇動了幾下,“抱歉……”
他無法原諒自己,因爲她的原因,導緻明媚如此傷心痛苦。
他恨自己,偏偏不能殺了那個女人。
明媚站起來,不打算繼續待下去,她說:“你有權利選擇說與不說,不過今天我告訴你,你不告訴我是誰,沒關系,大不了,我就将皇室的所有女人,都殺了,左右皇室能有多少人?”
沈孽驚訝的看着明媚,他沒想到有一日,明媚竟然能說出這樣冰冷的話。
明媚擡起下吧,眼睛裏出了冷漠,還有殺氣,再也沒有溫暖,“我不想費心去查,我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阿能時間,如果我真的查不出來,我會想辦法,将他們一個個都弄死,甯可錯殺,也不會放過,這是你曾經教我的,以前我沒有學會,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我兒子的命,必須有人來償。”
明媚推開椅子要走,沈孽伸手抓住她的手:“明媚,我知道你現在傷心,但是你不能被仇恨綁架,你的生活裏,不應該隻有這些冰冷的東西!”
明媚笑了兩聲,“沈孽,是你告訴我,如果我都不給我兒子報仇,就更加沒有人會将他放在心上,是你激起了我心裏的恨意,現在,你明知道那個人是誰,卻不告訴我,還跟我說,不要隻有仇恨,你不覺得可笑嗎?”
沈孽:“我……”
明媚甩開沈孽的手,聲音突然拔高:“沈家被滅門的時候,你怎麽不說,你心裏不要隻有仇恨。”、
房間裏瞬間陷入沉默:“對不起……”
沈孽問她:“如果,報了仇,你是否,就能恢複快樂的生活?”
明媚搖搖頭:“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能不能開心起來。
或許,等這件事過去的久了,她能在時光裏,慢慢忘記現在的疼。
但是現在,她不知道。
“如果還能快樂的活着,我想,我會去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