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北堂卿不方便說出來,但是北堂初心可以,他本可以在北堂初心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制止,可他沒有。
偏偏等到她話說一半,大體意思都說出來了才開口。
很明顯是要将他們兄妹二人對那人的态度釋放給齊鸩他們。
要讓他們知道,他北堂卿和這個人不對付,所以,你們對他不要那麽客氣,否則,就是和他過不去。
北堂卿的意思,齊鸩自然是知道的。
但他對C國代表團内部不和,卻非常樂見其成,他們内部有争執,那談判的時候,才會有弱點有漏洞。
齊鸩眼看那二人下來了,笑道:“不管重不重要,既然随團來了,總要見一面,相信貴國也不會随便派人來。”
齊鸩轉身走過去,他一身深橄榄綠将軍制服,肩上的肩章在夜裏閃閃發光,腳下走出的步子無比帥氣。
距離那人越來越近,齊鸩忽然覺得有一種跟詭異的感覺,身上毛毛的。
那人低頭跟旁邊的人在說話,康宸看到他正臉,這能能音樂看到四分之一的側臉,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多。
齊鸩心裏的疑惑越發濃烈,這人到底是誰?怎麽沒印象啊?
到了跟前,停在距離對方一米之外的地方,齊鸩清清嗓子開口:“你好,我是齊鸩,請問你……”
齊鸩一開口,那人便轉頭看了過來。
他的臉轉過那一秒,整個世界都好像都就此靜止,周圍的一切全然都不存在了。
齊鸩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定住一般,眼睛越睜越大,嘴越長越大,臉上的表情仿佛是被核彈炸過了一樣,整個人都完全不會動了!
那一秒齊鸩的腦子裏是全部的空白,什麽思考,什麽理智,什麽冷靜,特麽的連基本的沖動都沒有了。
一陣陣的涼風往嘴裏灌,齊鸩都沒感覺。
他唯一的感覺就是,特麽的這一秒,感覺到了來自全世界,全宇宙的惡意!
滿滿的,席卷而來,讓他連基本的本能都忘記了。
在齊鸩那驚駭萬分,比見鬼還要可怕的表情,對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淺淺一笑:“你好,我是北堂棄。”
他開口一笑,天都仿佛亮了,齊鸩似乎看到了春暖花開,暖風和煦,所有的寒冷這一刻似乎都不存在了!
就是在這笑容中,齊鸩倏地驚醒過來,他猛然後退一步根本沒去握對方的手。
齊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道:“不可能,你明明是……”
最後兩個字沒說出來,恰好已很猛烈的冷風吹來,将齊鸩口中的話吹散……
齊鸩指着他眼珠子都快要裂開了:“你……你……你……”
這個見鬼的家夥,分明是沈孽,是沈孽,是沈孽啊!
齊鸩或許會認錯一些人,但是有一些人,你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沈孽就是其中一個。
那長相,那笑容,那說話時給人的感覺,分明是他無疑。
溫暖的可怕,刺骨的溫柔,美好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