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丘鶴喜歡自己,這是她沒想到的。除了最後見面那次他的失态,之前兩人相處的時候都平平淡淡,她隻當是好朋友,根本沒覺得他有其他的心思。
她更沒想到的是,現在他這個樣子竟然是因爲自己死去的打擊。
軒丘鶴看到她面色不改,繼續說:“你可知道,他當初在生命樹下感悟的道是什麽?”
司馬幽月盯着他,等待他的下文。她知道自己不問他也會說,因爲他要打擊自己,讓自己愧疚,再攻陷自己。
“無欲無求。”軒丘鶴果然繼續說了,“或許是因爲我在他的身體裏,他隻要無欲無求,即便是我破除封印,他也不會有什麽大事,除非我想讓他死。幸好,他有了欲,有了求。”
司馬幽月的指甲掐進掌心,看向他的目光帶上了憤怒:“你在他最是虛弱的時候攻占了他的心智和身體!”
“我隻不過是稍微引導了一下而已。”軒丘鶴笑道,“如果不是你,他哪裏來的欲?哪裏來的求?如果不是你死了,他忿恨自責,覺得是自己實力不夠才讓你死了,哪裏有我趁虛而入的機會?”
“軒丘鶴的事情你說夠了?黑衣人和氣靈呢?你在這裏面又扮演了什麽角色?”司馬幽月問。
“真是個滿心好奇的小丫頭!”軒丘鶴歎息了一聲,說道:“今兒個心情好,我就幫你解解惑。氣靈是我布置的。”
“你?怎麽會?!”氣靈的形成需要數萬年的時間,怎麽會是他布置的?
軒丘鶴看到她這表情,笑的更開心了,說:“我既然能在他身體裏,自然也能在别人的身體裏。可惜當時沒有你,所以沒有完全成功。不過這也不妨礙我布置下這些東西。”
他作爲一團無形的東西,飄過許多地方,自然知道那些地方有好的墓地,再讓當時的宿主動一動手腳,後面就隻需要時間了。
“是軒丘家的祖上?”司馬幽月肯定的說。
“算是。軒丘家的人都帶着他的血脈。”軒丘鶴心情真是不錯,還耐心地給她解釋,“隻有有他血脈的人,才能承受住我的力量。要不然,你以爲這具身體我是随便選的?”
“黑衣人和氣靈的事情,鶴一開始都不知道吧?你在他的身體裏,是怎麽讓軒丘家族的人爲你做這些的?”
“這還不簡單?即便是隐世家族,難道就不想強大自己?在被封印之前,我就讓軒丘家族的人爲我賣命了。一旦軒丘家的領頭人都同意了,其他族人還用我管嗎?”
原來,這個局從那麽早就開始布置了。
“你想要我體内清道帝君的實力,隻需要等我這邊成功就可以了,爲什麽還要讓黑衣人做下那麽多的事情?”
“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軒丘鶴大笑,“隻要是男人,哪一個不追求權力?再說了,我要軒丘家強大,這樣才會有更多的資源培養這個身體。我要身體,還要一個天賦很好實力很好的身體。沒有力量,如何能培養的起他?”
難怪黑衣人對各個工會那麽執着,将他們掌握在手裏,想要培養一個人,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那爲何你在一百多年裏沒有任何舉動?”她不在,他要對付工會聯盟,也不會太難。而他選擇了沉寂一百多年。
“因爲我在等你回來呀!怎麽樣,感動不感動?”
“我看不是這個原因吧?”司馬幽月盯着他,“你發現你不能完全融入到他的身體裏,所以你做什麽都沒用。你想到我身上清道帝君的氣息,不想惹其他的麻煩,所以你才讓黑衣人沉寂了。我說的沒錯吧?”
軒丘鶴但笑不語,她說的一點也沒錯。
司馬幽月見他默認,更肯定心裏的想法,繼續說:“所以,我回來,你就讓黑衣人出動了,爲的就是讓大陸再次亂起來,讓我想要強大自己,将清道帝君留下的力量都吸收了。”
“沒錯,你說的都沒錯。”軒丘鶴承認,很贊賞她這抽絲剝繭的敏銳。
“那慕斯呢?你爲什麽要抓走他?爲什麽要給黑暗龍衛?”
“我要是不出手,你會知道我的人會重新出來?要不是如此,你會一醒來就去了三十二州?”軒丘鶴說。
小童說過,慕斯被抓,是引她入局的關鍵,原來如此。
“至于你說黑暗龍衛,他們本就是我的人,東西也是我讓他們找的。”看到司馬幽月有些驚訝,笑了,“我剛說過,我可以活在軒丘鶴身上,也能活在别人身上。你們有生有死,而我沒有。我活了多少年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所以,建一個黑暗龍衛并不是什麽很特别的事情。
“宣城,你爲什麽讓人将我支走?”
“支走你的人不是我,是他。他不想讓我們見面,拼力占有了身體,去安排了這些。而我覺得,你還沒有吸收多少清道那個家夥留下的力量,見面也沒用,就由着他了。”軒丘鶴說的雲淡風輕,司馬幽月卻感覺到了軒丘鶴那時候的絕望和不舍,還有爲她争取時間的心。
“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司馬幽月搖搖頭:“既然這個事情我難辭其咎,那就讓我一點一點将你從他身體裏抽出來吧!”
心裏的疑問都得到了答案,也不再跟他多廢話,她凝出靈力朝他攻了過去。
軒丘鶴并不是真的需要坐輪椅,在她攻來的時候,他雙手一拍便飛了起來,那個輪椅就這麽被拍的粉碎。
司馬幽月快速凝出一條火龍,如今她使用冥技的速度幾乎已經達到了瞬發,力量也空前強大。
“啧啧,沒想到火神竟然在你手裏。”軒丘鶴随手結出一層防護罩,就将她的火焰擋在了外面,“可惜,它還沒有成長起來,現在對我還沒用!”
他掌心散出黑暗的氣息,迅速将她的火龍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