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幽月甩了甩摔疼了的胳膊,朝郁可羅笑了笑,道:“娘,我沒事。”
剛才的撞擊倒是讓她們從初次見面的情緒中緩和過來。
郁可羅看着司馬幽月的目光依然慈愛,不過沒有剛才的沖動和不理智了。
“孩子,你怎麽到這裏來了的?”郁可羅沒想到自己還能在有生之年見到自己的女兒。
“外祖父告訴我你在這裏,我正好路過,就來看看你了。”司馬幽月解釋道。
“你怎麽會……”郁可羅不敢相信,這才過了一百多年,她就有能力走到這裏來了。
“娘,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問我,但是現在我先上去接一個人,一個你最想見的人。”司馬幽月說。
“你是說……”郁可羅看着她,激動卻又不敢相信。
他在人界,怎麽可能到這裏來?
這時候她才想起,司馬幽月竟然是魂體,難道說她已經……
可是,司馬幽月沒等她問出口就已經上去了。
她望着頭頂,自從被關在這裏後她就沒有擡過頭了。因爲她知道,她是沒有機會離開的。
以前她也覺得無所謂,沒有愛人和孩子,她在這裏和在外面又有什麽區别?所以她不擡頭,不看上去的路,不想出去的事情。
可是現在事情完全不一樣了,她的女兒出現在她眼前,她愛的人也可能到這裏來了,她的生活似乎又有了希望。
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問她,她想知道這些年他們過得怎麽樣,想知道他們是怎麽到鬼界來的,也想知道她們到底怎麽進到這裏來的。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們的一切。
她更想知道的是,一會兒他是不是真的會從上面下來。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她心裏還是無法相信。
果然,司馬幽月回來的時候依然隻有她一個人,郁可羅心底有些失望。不過她立即收起這些情緒,雖然不能見到他心裏難受,但是能見到自己的女兒也是很好的。
司馬幽月停穩,看到了她眼底轉瞬即逝的失落,笑了。如果是别人,她可能還會調侃一番才會讓他們見面。不過現在面對的是自己的娘親,她舍不得看她失望難過。
所以,她朝郁可羅笑了笑,将司馬流軒和巫淩宇從靈魂塔裏叫了出來。
司馬流軒一出來,郁可羅就懵了,直直地看着他,未語淚先流。
“可羅……”
“流軒……”
司馬幽月看到兩人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麽的樣子,對司馬流軒說道:“爹,我和淩宇先進去。我會讓小靈子屏蔽外面的。”
說罷,她拉着巫淩宇進了靈魂塔裏。
巫淩宇對她的反應有點詫異:“你就不好奇你爹娘說了什麽。”
“好奇啊,但是爹娘分開這麽久,又受了這麽多苦,現在再見到,自然會有很多話想說。我們要是在外面,爹娘會不好意思,放不開,有些話就不會說了。”司馬幽月說,“再說了,那些話就算不聽,也能猜到是什麽。我們就不要去當那個電燈泡了。”
“嗯。”反正這種事情他也不感興趣。
“淩宇,我比較好奇的是,這裏的火屬性。”司馬幽月說,“你注意到沒有,我們下來的時候,那些岩漿主動給我讓路的。”
“嗯,注意到了。”
“會主動讓路,說明這些岩漿有自己的意識,它們在懼怕小雀雀。可是什麽情況下,岩漿會生出自己的意識?”司馬幽月說,“而且,外祖母不會騙我,她說外祖父有來給娘打理過,外祖父應該就來過。但是你也看到了,娘的情況很不好。”
“你是覺得,岩漿下面有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都到這裏來了,總要查個究竟。”司馬幽月說。
“這裏确實有什麽東西。”赤焰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讓司馬幽月很是高興。
聖君閣那次的事情,讓她幾乎死去,所有的獸獸都昏迷不醒,赤焰更是在那個時候再次受到了重擊。雖然後面他醒了過來,但是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沉睡。這麽多年,就是司馬幽月都沒和他說上幾句話。
“赤焰,你醒了?”她欣喜地問。
“嗯。”赤焰的身影在他們面前出現,俊逸的臉還有些蒼白。
即便是養了這麽多年,即便是有青衣在,他依然沒有完全康複。
“你怎麽樣?”司馬幽月心疼又愧疚的看着他。
“已經恢複一大半了。”赤焰朝她微微笑了笑,想讓她不要愧疚。
這個世界上能讓他露出笑顔來的,也就隻有她了。
“你剛才說,這裏的确有什麽東西,是感應到什麽了?”巫淩宇問。
“在岩漿下面,有什麽東西。離得遠,又有什麽東西阻礙着,所以看不清。”赤焰回答道。
“那個東西對你有幫助是不是?”司馬幽月問。
“應該是,但是能有多大的幫助,就要具體看了。”赤焰現在心裏也沒底。
“那就趁着爹和娘說話的時候,我們下去看看。”司馬幽月說。
“你決定就好。”巫淩宇對這些都沒意見。
司馬幽月帶着巫淩宇和赤焰出去了。司馬流軒和郁可羅此時已經平靜許多,兩人隔着封印相對而坐,說着這些年的事情。
看到司馬幽月出來,兩人都站了起來。
“爹,娘,赤焰說下面有東西,我們要下去看看。你們繼續,不用理我。”司馬幽月解釋自己出來的原因。
“等等。”郁可羅叫住她,“這裏的東西非同小可,你們要小心一點。”
“娘你知道?”司馬幽月問。
“我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但是我知道它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郁可羅說,“當年清魂改變了鎮壓的封印,你外祖父來爲我支撐起了這片空間,那時候這裏還沒這麽熱。可是過了沒多久,這裏就變了,好像突然來了個什麽東西,将這裏的環境都改變了。岩漿經常噴發,溫度也上升很多。但是我沒有發現有什麽東西來。所以我懷疑是這裏生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