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拐進一條巷子的時候,看到巷子的盡頭有一個人,他虛着眼睛看了看,晃悠悠地說:“老子看到過你,在茶館的時候。說,你跟着老子幹嘛?”
司馬幽月沒想到他喝得醉醺醺的,腦子卻還挺靈活。她背着手站在巷子深處,說:“我隻是來聽你講後面的故事。”
“什麽故事?”大胡子一愣,沒明白她的意思。
“你剛才在茶館裏沒有講完的故事。”司馬幽月說。
“你相信我說的話?”大胡子高興了,沒想到有人相信他,還特地跑來聽他後面的事情。
司馬幽月朝他笑笑,說:“對,我相信。”
“爲什麽?”大胡子懷疑地看着她,爲什麽茶館裏的人都不相信,她卻相信自己?
司馬幽月随和的目光下湧起暗湧,臉上的笑容也減了三分。“因爲我見過……”
見過?她見過什麽?魔劍弑天嗎?大胡子腦子有些短路。
“我見過魔劍弑天,就是你之前描述的樣子。所以我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司馬幽月說,“你能具體的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小姑娘,看你長得這麽漂亮,我還是勸你一句,不要打魔劍的主意,否則會丢掉性命的!”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場景,酒清醒了一大半。
司馬幽月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事情并沒有他在茶館裏說的那麽簡單。
“因爲我曾經見過魔劍弑天,所以現在對它的主人有點好奇。你隻管說你的,我打不打它的主意是我的事情。”司馬幽月說着拿出一個空間袋扔給他,裏面裝了滿滿一袋的晶石。
大胡子看到裏面有那麽多的晶石,樂了,将空間袋放到空間戒指裏面,然後才開口道:“那天晚上,我看到的其實不是兩個人的對決,而是一個人用魔劍弑天将一群人全部屠殺。那可是好幾百個君級高級的高手啊,啧啧,一個不留。”
司馬幽月蹙眉,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情況。
“拿劍的那個人,你看清楚他長相了嗎?”
“那哪能看得清呢!那個人帶着一個可以隔絕神識的鬥篷,從頭到尾都沒取下,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大胡子說,“不過,我看他就是個瘋子!”
“爲何?”
“因爲我發現他殺人的時候,好像有點神志不清,或者說是不能控制自己。有好幾次我看到他其實都猶豫了,但是,他還是将那些人殘忍的殺害了。”大胡子說,“都說這個魔劍會控制人的心智,我想他應該也是被控制了。”
“你說的那個地方是哪裏?”
“就在你這幾十萬公裏的青龍山。”
“你當時做什麽沒有?給那些人收屍了沒?”
“我都被吓傻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隻想着跑,哪裏還想到那麽多。”大胡子說。
“我知道了,你走吧。”司馬幽月點頭,“奉勸你一句,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以後這個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如果讓那個人知道你目睹了當時的情況,你恐怕就無法再在茶樓裏高談闊論了。”
說完,她從原地悄無聲息地消失了,空中一點異動都沒有,讓那大胡子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他看了看空間戒指裏,裝晶石的空間袋還在,說明這并不是自己的幻覺。想到她臨走前的忠告,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說的沒錯,如果讓那個人知道了,自己的小命一定保不住。
他看了看巷子前後,确定沒人,趕緊離開了這座城。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司馬幽月回到茶樓的時候,裏面的人還在說着大胡子吹牛的事情。
“問清楚了?”
“嗯。”司馬幽月坐下,将自己問到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我們要不要去青龍山看看?”
“小姐,青龍山是青龍門的管轄範圍。這個會不會是青龍門做的?”安蕾問。
“死的倒有可能是。”司馬幽月猜測。
“反正那裏離這裏也不遠,我們就順便過去看看吧!”司馬流軒說。
他知道,司馬幽月對于魔劍弑天出世的事情一直有些耿耿于懷,覺得如果不是她的話,這把魔劍就不會出事,也就不會帶來這麽多的麻煩和死亡。
現在,他們離魔劍這麽近,她肯定是想去查一查的。
“小姐,這青龍門是東萊家在外面的眼睛,如果我們去的話,要不要做一下僞裝?”安蕾問。
“不用。我們又不是偷偷摸摸來的。”司馬幽月說,“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東萊家你知道我們來的事情了。”
于是,三人回了客棧,将房間退了,往青龍山趕去。
因爲距離不是很遠,司馬幽月直接讓重明代步,兩日後便出現在大胡子說的地方。
整個山坡上,山谷裏,全部都是屍體,從腐爛程度上來看,确實是已經死了十幾天了。
司馬幽月看了一下周圍,發現不少新鮮的腳印,說道:“看來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看來當初在茶樓裏相信那大胡子說話的人不止我們啊!”
“小姐,你看!”安蕾指着遠處的一具屍體,“是那個大胡子。”
她們過去,看到大胡子躺在地上,瞪大眼睛望着空中,臨死前眼裏流露出來的是無盡的懊悔。
“死了還不到半日。”司馬幽月說,“那些人應該是後來抓了他,讓他帶到這裏,沒有找到關于魔劍的消息,便将他殺了。”
“讓他在茶樓那種地方吹牛。”安蕾對大胡子的死并不同情,他有這樣的下場完全是自找的。
“這些屍體……”司馬流軒仔細看了那些屍體,“死了這麽多人,但是地上卻沒多少血漬。月兒,你見過它殺人的樣子嗎?”
“魔劍弑天嗜血,應該是它将他們的血都吸了。”司馬幽月心一沉。
以血養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