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幽月不管他是怎麽把人弄回來的,她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長的……真是差強人意。
陶逸軒看到他就拽起了拳頭。
“季老,弄醒吧。”司馬幽月說。
季老拿出一顆小藥丸給他吃下,然後起身,兩人一起退出了房間,留下陶逸軒單獨面對他養父。
臨走前,司馬幽月還給他布置了一個結界。
她和季大師站在院子裏,聽不到裏面的動靜,不知道他此刻是憤怒還是悲傷。
“你說,這小子會怎麽對付他養父?”季大師覺得跟她在一起,自己好像對毒術以外的事情都有點興趣了。
“我想,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他。”司馬幽月說,“至于要怎麽處置他,就看他還記不記得這些年相護的情誼了。”
“你真的要幫他當上家主?”季大師扭頭望着她。
“有多大的區别?”司馬幽月朝季大師笑笑,“反正都是一樣的事兒。”
“我這把老骨頭,估計要被你弄得再無甯日咯!”季大師說。
“季老,你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倒是可以去斷腸谷。那裏可是多的是毒物,想做什麽研究都可以。”司馬幽月說着扔了一個令牌給他,“裏面很自由,隻要你在進去的時候起個小誓,不會做危險谷裏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是什麽勢力?”季大師拿着令牌。
“我比較熟悉的。”司馬幽月給他說了第一谷大概的情況,告訴他如果去的話,可以找西門風給他安排一處他喜歡的地方。
季大師聽說有這麽好的地方,頗爲心動。但是他習慣了陶家的生活,如果不生活不下去,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打算挪窩。
“這個我先收着。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季大師笑呵呵的将令牌收起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需要我做什麽?”
“你什麽都不用做,你以後還要在陶家生活的,所以這個事情你後面不要再參與了。”
季大師一怔,這個時候說不讓他參與了?
“這次的事情,肯定會引起陶家的動蕩的。如果你參與過多,以後在陶家就不好立足了。你本來就不屬于任何一方,這樣的事情不參與,以後誰上位也不會對你說什麽。”司馬幽月說。
“……”季大師心裏有些悸動,張了張嘴,卻覺得喉嚨有點堵。
“好了,不管他了,咱們忙自己的去吧。”司馬幽月說罷回了自己的屋子。
季大師看着她的背影,無聲地笑了。不像平時的冷笑或者很陰柔的笑,而是一種由心底散發出來的愉悅。
“現在的娃子啊……”他感歎一句,“算了,老夫也去研究那方子去吧。
陶逸軒和他養父說了什麽司馬幽月不知道,隻知道他後面來找她要過一次化屍水。出門的時候,他說:“我給了他一個痛快。”
最終還是沒有被仇恨泯滅良心,還算可以。
還有三天就是陶家大會了,司馬幽月半夜的時候将陶逸軒帶走,他後面要做的事情她幫不上忙也插不上手更不想去幹預,她現在還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在大會當天去找到陶家老祖宗,然後在當天保證他死不了就是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陶家大會召開的這天早上,她剛出來,就看到站在走廊下的季大師。
“季老,這些天承蒙你的照顧。”司馬幽月将一顆丹藥遞給他,微笑着說:“我這比你的溫和多了,解毒的過程什麽感覺都沒有。”
“哼,那是老夫故意的。”季大師拿着解藥吃下,體内那種凝滞的感覺慢慢消散。“你……注意安全。”
“我會的。”司馬幽月說,“您老要是以後研究出什麽好東西,可要與晚輩分享。”
“你也一樣。”
“您老對我真有信心。”司馬幽月朝院子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千音變身,恢複本來的模樣。她回過身,陽光灑在她身上,“季老,可要看清楚我的樣子,以後去了第一谷不知道我的長相可不行。我走了,再見。”
季大師知道司馬幽月在這裏一直都不是她的真面目,不過還是被她這突然變身吓了一跳。直到她又恢複之前的樣子,從院子裏離開,他才回過神來。
“師傅,師傅,幽月姐姐她是怎麽做到的?”小娃娃雙眼裏滿是崇拜,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
“等你長大了你自己問她去。”季大師拍掉他扒在自己腿上的雙手,去了研究室。
這幾天的時間隻是他生活的一個小插曲,現在,他的生活要回歸正常了。
隻是,突然感覺有點冷清了。
司馬幽月離開季大師的院子後,左拐右拐,避開那些侍衛,一路向北。
從他們的院子出來,她就和千音接觸融合,恢複了自己本來的面貌。連那身婢女的衣服都換了。
這幾天時間她也沒閑着,一直在查探陶家的情況。有了庹艄公那裏的來的地圖,加上這幾天赤蜂的功勞,哪裏有什麽路,哪條路什麽時候會有侍衛巡邏等等,她現在都掌握的清清楚楚。
她避開侍衛,從住院區到後山都沒有遇到人。
到了山腳下,她不急着上山,而是回她看着陶家廣場的方向。那邊之前還響聲震天,現在已經安靜下來,應該是陶逸軒帶着人出現了吧。
“看來,我得抓緊時間了。”她喃喃着轉身,往山上走去。
“站住!”兩個侍衛攔在路中間,阻擋了她的去路。
司馬幽月也看了看他們的實力,兩個白鹭族的族老出現在她身後。
“他們既有交給你們了。”她對兩位族老吩咐。
“小姐盡管前進就是。”那族老說着,和那兩個侍衛打在了一起。
司馬幽月繼續向前,還沒到山頂,又飛出來幾個人,司馬幽月将靈魂塔裏的族老都叫了出來,自己繼續前進。
“你是什麽人?”
司馬幽月擡頭,望着前方巨石上的人,說道:“我是問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