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又對自己有這麽一個女兒羨慕不已,如果知道幽月給自己修複好了身體,那肯定得羨慕嫉妒恨了。
他按照以前的方法,去了一間不顯眼的小鋪。那掌櫃的在這裏已經呆了一百年了,自然是認識司馬流軒的。
“流軒公子,你今日怎麽有空到小店裏來?”掌櫃的迎了上來。
“給風之行帶個話,三日後,鳳凰山。”司馬流軒小聲說道。
“少主最近不在宗門裏,三日時間不知道能不能帶到。”掌櫃的有些爲難,不過随即想到少主吩咐過,隻要是司馬家的事情都要立即通知他,便在心裏決定啓用最高傳遞模式了。至于少主要不要過來,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
“你告訴他就好了。”
司馬流軒說完轉身離開,掌櫃的立即對小二吩咐了兩句,自己去了後院。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天,司馬流軒也不着急過去,而是在城裏逛了起來。這裏他曾經來過無數次,看過無數次,卻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感慨。
轉了一圈後,他才慢悠悠地朝鳳凰山前進。
鳳凰山其實并不是鳳凰的栖居地,也沒有任何和鳳凰有關的東西,甚至連長的像都沒有,也不知道是誰給這群山脈起名的。
司馬流軒到了一棵大樹下,覺得風之行應該沒這麽快到,身子一躍來到樹上,尋找到熟悉的樹枝,像以前那樣躺了下去。
一頭銀發垂順而下,好似白色的瀑布一般懸在空中,因爲樹冠茂盛,不是從下面看,也很難發現。
風之行到這裏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熟悉的一幕,除了白發替代了當初的烏絲。
司馬流軒在他來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身體卻沒動,果然不出一秒,風之行便飛了他曾經喜歡的那根枝頭,背靠主幹,一條腿吊着,另外一條腿曲着,很是随意。
嗯,至少司馬幽月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齊月宮的人也沒見過這樣的他。
“見到你那天起,我就沒想過你會永遠是個廢人,不過卻沒想到會這麽快。你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那是自然。幽月是很貼心,這是你羨慕不來的。”司馬流軒雙手正在腦後,笑得很欠揍。
風之行朝他比了一個手勢,“說吧,今天找我來幹嘛,不會就是對我嘚瑟你有個好女兒吧?我可忙得很。”
“沒事,就是來找你叙叙舊。”司馬流軒說。
“切,我信你?你不說我可走了,反正現在叙舊也差不多了。”風之行嘴上那麽說,卻并沒有動。
司馬流軒坐起來,拿出兩個酒壇,扔了一壇給他,自己打開另外一壇,喝了一口。看到風行之也不客氣地喝了,說:“你就不怕我下毒?”
“就你那點本事,想毒我也沒那能耐。”風之行不屑的說。
“你可要試試。”司馬流軒也不反駁。
風之行沒理會他,抱着酒壇又灌了一口,說:“守着寶貝女兒就是好,美酒想拿就拿出來了。可憐我這做師傅的,喝完了就沒了。”
“能給你就不錯了。”
“唉,真是沒想到,我們還有機會重新坐在這裏喝酒。喝的還是你女兒釀造的酒。”風之行有些感慨的說。
“确實沒想過。”司馬流軒眼神有些懷念。
“你身體全好了?”風之行問。
“嗯,除了這頭白發。”
“她不會嫌棄你的。”
提到郁可羅,兩人都沉默了,許久,風之行扶着自己的白發,目光變得傷感。
“齊月宮手收集消息很厲害,你知不知道,除了鬼城,怎麽才能去鬼界?”
風之行差點被酒給嗆到,看着司馬流軒叫道:“你還想去鬼界?”
“可羅在那邊,我要去找她。”司馬流軒的态度很明确,不管用什麽辦法,他都要去鬼界,“幽月一直想去鬼界救她娘,我怕她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你這就不是做傻事嗎?以你的實力,去了鬼界能做什麽?”風之行雖然很喜歡很喜歡郁可羅,也很想很想再見她,卻更清楚現實。
司馬流軒臉上爬滿苦笑。
是啊,郁可羅是被鬼王抓走的,回到鬼族後肯定會受到懲罰,自己去了,自然會和整個鬼族對上。憑他一己之力,真的能找到她嗎?
可是不找,他右手撫上心髒,這裏還是很空,很痛……
風之行看他這個樣子,歎了口氣,說:“要幫你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
“去的話,帶我一起吧。”風之行要求,“不管是你一個人去也好,還是帶着幽月一起,都把我帶上。”
“你也要去?”司馬流軒望着他。
“本來想着回到内圍,能爲幽月那孩子撐起一片天,能讓她在内圍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沒想到她成長的太迅速了,已經不用我爲她做什麽了。而且,她的性子我還是了解幾分,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與其看着你們去冒險而在這裏擔憂,不如一起吧。反正生活我也領悟的差不多了,沒什麽可留戀的。”風之行解釋了一堆。
“你還是……”司馬流軒感慨,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可是彼此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我說了是爲了幽月那孩子,其他的你想多了。”風之行身體有些僵硬,又喝了一口酒。可是剛才還覺得香醇的味道此時怎麽變得如此苦澀?
司馬流軒望着他,沒有答應他的話,卻也沒否認。
風之行對郁可羅的感情,他很明白,卻說不出阻止的話來。他很慶幸,可羅喜歡的是自己。
沉默萦繞在兩人中間,爲了打破這份尴尬,他想起到這裏來的另一個目的。
“你手上有遺失之地的地圖沒?”
“有,怎麽,你要?”
“嗯。現在就要。”
“你要去遺失之地?”風之行瞥了他一眼,“你這實力才恢複,又不安分了?”
“是幽月要去。”
“我那乖徒弟剛把隐族那邊差點弄翻天,現在又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