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在蘇流年識海凝聚成形的時候,小七的身影也在她身邊出現。
“月月,你去吧,我會保護好她的識海的。”小七說。
“嗯。”
司馬幽月朝識海深處飛去,靠近那團黑色的地方後停下。
她伸手摸了摸那無形的阻礙,即便是神識的化形,她也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冷。
她皺了皺眉頭,沒有繼續,小七有些疑惑地問:“月月,怎麽了?”
“我之前弄錯了,這個不是鬼氣,是死氣。”司馬幽月面色凝重。
“這有什麽區别?”小七不解。
“死氣是隻要死人都帶着的,鬼氣是鬼界那邊才有的。”司馬幽月說,“說簡單點,就是攻擊賀伯母的人不是鬼族,而是留在人界的鬼魂。”
“這怎麽可能?!”小七驚叫起來。
“确實是不太可能。”司馬幽月眯起眼睛,看着那團黑色的東西,目光中透着危險。
人死後,靈魂強的,不會立即消散,而是會進入到鬼界,在那裏生存。因爲那裏有死氣,有鬼氣,可以給與他們第二次生命。
雖然,那些靈魂到了鬼界後便不會帶着生前的記憶。但是好歹也是活下來了不是。
按理說,靈魂都是會進入鬼界的,如果用一些方法将鬼魂控制在這裏,它們也不能存活下來,因爲這裏沒有死氣和鬼氣。
更不說,還能修煉到可以傷人了!
“月月,你能确定嗎?”小七問。
如果這個事情是真的,那這太可怕了!
“鬼氣和死氣,我還是區别的出來的。”司馬幽月說,“不過,不管是死氣還是鬼氣,在我面前,還是得俯首!”
那霸氣的話,聽起來卻一點違和感沒有,好似她就是那天生的王者!
她伸出右手食指,點在那層阻礙上面,她體内的鬼族王者氣息傳遞到蘇流年的體内。
一般鬼族氣息進入到人族的體内,定然會引起身體的反抗,但是蘇流年的靈魂被禁锢,對這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過,不是說沒有反應,就沒有傷害。
蘇流年的識海被鬼氣入侵,她的大腦一瞬間波動很強,如果不是有小七護住,她的識海估計在這一瞬間就枯萎了。
那團死氣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氣息,變得躁動不安,想要扭動,卻被司馬幽月食指發出的氣息死死的固定住。
“吱吱——”
掙脫不掉,那死氣開始瘋狂的反擊,可是不管它怎麽動,都是徒勞。
司馬幽月将自己的氣息化成一張大網,迅速将那死氣困住。
“收!”
她意念一動,那張大網開始慢慢收攏。随着它的動作,那死氣越來越少,全部都被大網給吸食掉了。
死氣越來越少,黑色就越來越淡,司馬幽月已經能看到裏面被困住的人了。
直到将最後一絲死氣吸收掉,她才将自己的鬼氣收起來。小七不用太費神去保護蘇流年的識海,便跑到了司馬幽月身邊。
“這就是她的靈魂啊,看着好蒼白。”小七看着昏迷的靈魂。因爲受傷,她的靈魂隻是淡淡的一抹身影,看起來随時會消散一般。“她怎麽還不醒?”
“她的靈魂被禁锢這麽久,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不是那麽好醒過來的。”司馬幽月說。
“那要怎麽辦?”
“當然是叫醒她。”司馬幽月說着,飛到蘇流年的靈魂邊,将手放到她的眉心。
一道乳白色的靈力從她的指尖傳到蘇流年靈魂裏。随着白色靈力流遍全身,她的靈魂開始變得凝實。而司馬幽月則越來越吃力。
“小七,護好她!”司馬幽月說完,指尖光芒大盛,隻見蘇流年的靈魂發出耀眼的光,刺得兩人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一直如死海般沉寂的識海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刺眼的光芒掃過,識海掀起層層巨浪。
“撤——”
司馬幽月将最後一點力量注入到蘇流年的靈魂裏後,拉住小七就要往外退。
可是,此時的識海已經波濤洶湧,一個巨浪朝她們沖來,司馬幽月看躲不過,将小七往前一推,自己獨自承受了那道巨浪的沖擊。
“噗——”
房間裏,司馬幽月吐出一口鮮血,因爲來不及避開,鮮血大部分噴到了蘇流年的衣服上。
“月月!”小七被司馬幽月推出來,自己并沒有受什麽傷,睜眼就看到她吐了鮮血後往床下倒下。
在昏迷前,司馬幽月還記得将結界解開。
“月月——”
門外的人聽到裏面傳來的驚呼聲,發現結界已經解開了,趕緊推門進去了。
“幽月!”
他們進去就看到被小七抱着的司馬幽月,嘴角還有血絲,整個人無力地昏倒在小七的懷裏,蒼白的臉和緊皺的眉頭訴說着她此時的情況。
“幽月!”黃莺莺上前,看到司馬幽月如此這般,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怎麽會這樣?”司馬緻遠心疼不已。
怎麽救個人,反到是将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
“我來看看吧。”殷阆此刻也收起了平時的嬉笑表情。
“對,讓他看看,他也會醫術。”賀震樟看到司馬幽月昏迷,既擔憂,又愧疚。
他說罷,看了床上的蘇流年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發現她的眼睛動了動。
“流年!”他跑到床邊,抓住蘇流年的手,“流年,你醒了?”
他的聲音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但是隻看了一眼,又轉了回去。
不管蘇流年醒沒醒,他們都隻在乎司馬幽月的情況。
殷阆給司馬幽月檢查了一下,說:“她是神識受到了重創,昏迷了過去。吃點丹藥休息一下就好。”
司馬家的人聽了這個,心才放下來,抱着司馬幽月來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蘇流年的眼睛動了動,卻還是沒有醒過來,急得賀震樟眼淚都差點落了下來。
“怎麽會這樣!”他看着殷阆。
“她是不是給了你丹藥?”殷阆問。
“對!她确實給了我丹藥。”賀震樟拿出一顆乳白色的丹藥,給蘇流年吃下。
一直隻能吃流食的蘇流年這次居然将丹藥咽了下去。不一會兒,那雙緊閉了五年的雙眼終于慢慢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