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得到的消息來看,這個小丫頭年紀雖小,可是膽子倒是一點不小。能做出那麽多事情來的人,哪裏能是膽小之輩?
所以面對她在如此境遇下居然要提要求的事情,他隻是一刹那的訝異。
“你說說,你有什麽要求?”
“如果你隻是來和我探讨這功夫茶的話,我樂意至極。如果你要是想和我學全部的茶藝的話,不好意思,我隻教自己的徒弟。”司馬幽月無奈的聳聳肩。
墨羽臉更黑了,身上戾氣外露,整個小亭都被狂風包裹起來。
司馬幽月依然保持剛才的樣子,雖然風太猛烈以至于讓她呼吸困難,但是她并未被吓到。
“你就不怕本座殺了你?還是說,你仗着你懂茶藝,本座舍不得殺你?”墨羽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殺意,可以說,隻要司馬幽月說錯一句話,他可能會立即要了她的性命。
連鬼姬都要讓着她,整個鬼界沒有人敢忤逆他,一個黃毛丫頭居然還敢對他說這樣的話?!
“舍不得殺我?咳咳——”司馬幽月一說話,風争先恐後的灌進她嘴裏,“鬼族之人,什麽時候會有這樣的不舍之心?”
“看來你還是懂一點。我還以爲你有所依仗,所以異想天開呢!”他收回自己的氣息,周圍的風瞬間停了下來。
司馬幽月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還是剛才那樣。
“此話,對,也不對。”
“何對,何不對?”
“我确實有所依仗,此話對了。可是我那要求卻并不是異想天開。”司馬幽月說,“如果不願意拜我爲師,你殺不了我,也學不到才藝。”
說完,她往湖面看了一眼,笑得自信萬分。
墨羽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湖邊,小七和小夢她們在玩耍,青衣在一旁寵溺地看着她們。
感覺到墨羽的視線,青衣是微微轉過頭,兩人四目相對,不過瞬間,卻如萬年。
“原來是有此等厲害的人在。難怪你不如昨日那麽聽話。”墨羽收回自己的視線,臉色并不好看。
司馬幽月笑笑,“多謝墨羽公子昨日手下留情。”
“哼!你威脅我!”墨羽心情很不好,多少年了,他已經忘記被人威脅的滋味了。
“我也沒有威脅你。”司馬幽月拿出茶具,煮了沸水,給兩人一人泡了一杯鐵觀音。
這個泡法和他昨天是一樣的,可是他聞出來了,這香味比他昨日泡的要濃郁!
“請。”
聞着這茶香,他心裏的火氣瞬間消散不少。他端起茶杯,輕啄一口,他倒是想看看,她用同樣方法泡出來的茶是不是比自己泡的好喝。
答案不言而喻!
一人捧了一杯茶品嘗,小亭一時間安靜下來,剛才那濃烈的殺意,肆虐的狂風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一杯茶喝完,司馬幽月又用滾燙的開水爲他添上。
“你赢了。”許久,他才開口,頗爲無奈地說。
“那不知道墨羽公子選的是哪一條呢?”司馬幽月微笑着問。
“如你一樣,我哪一條都不選。”墨羽說,“但是我可以答應你,不殺你。”
“不不不,看來墨羽公子還沒明白我的意思,不是你不殺我,而是你殺不了我。我想這個我們在之前就已經都明白了。”司馬幽月說,“我們現在要說的是,這茶藝要不要繼續探讨下去,如何探讨,短期還是長期。”
“你說呢?”墨羽輕嗅茶香,即便是第二杯,也如此的讓人陶醉。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的話,那自然是今日探讨後,墨羽公子放過我這個小小的人類,你我以後互不往來。這功夫茶和今日泡茶的手法我便教與你。”司馬幽月說。
“你不想和我有牽扯。”墨羽肯定的說。
“墨羽先生是個明白人。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麽身份,但是能那麽自然的說出鬼姬的名字,我想你們的關系應該不差。而我殺了她的兒子,你如果纏着我,我覺得太危險了。”
“你不是笃定,我殺不了你嗎?”
“我說的危險,是指你會給我引來太多的麻煩。而我,雖然不怕麻煩,卻也向來不喜歡處理麻煩。所以,不和你在一起是最好的。”司馬幽月直白的說。
“呵呵……”墨羽輕笑出聲,不愧是她的女兒,膽子……夠大!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消息傳回去?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恐怕你日後便再無安甯了。”
“鬼族那些人即便是能到這裏來,也沒有多少人像你這麽厲害吧?”司馬幽月說,“既然如此,那便來多少殺多少,反正要殺我的人,我一向不會手軟。”
“比如郁都嗎?”
司馬幽月聳聳肩,算是默認了。
“不過我說的不是你這些消息。”墨羽說。
“你是說……”
“沒錯,如果鬼界的那些人知道你的母親是郁可羅,你說,你以後的生活會是什麽樣的?”
司馬幽月有些無奈,自己現在還不太能收斂鬼族的氣息,以至于那些勢力高的人都能感應出她有王族血脈。再聯想到她的年齡,輕易便能想到她是誰的孩子。
“不就是被知道嗎?反正他們也不能對我娘怎麽樣。至于我,這鬼界我是遲早要去的!”司馬幽月并沒有将他的威脅放在眼裏,這身份雖然現在暴露不好,但是她不會因爲是母親的女兒而有所畏懼!
“你的心倒是寬。”墨羽看着她,不過十幾分鍾的相處,他對她倒是了解了更多。
“現在什麽都做不了,也就隻剩下左右自己的心了。”司馬幽月給自己添了茶水。
“你還會多少泡茶的方法?”
“反正比你會的多。”司馬幽月說,“怎麽樣,要不要考慮當我的徒弟?”
“呵呵,隻怕,你沒那個命來當我的師傅。”墨羽說,“我命硬,專克師傅。”
他的師傅,真的全都死了……
“是嗎?”司馬幽月笑,“我命更硬,不是克星的人還成不了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