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旋風圍着她旋轉,她緊閉着雙眼,黑發随風狂舞,長裙被風吹的呼呼作響。
“幽幽!”
滄瀾想要沖上去,卻被一道力量阻擋在外面,讓他不能靠近。
司馬幽月覺得自己好像跟着幽幽被一股力量撕扯着,渾身疼痛難忍。可是即便這麽疼,幽幽也沒喊過一聲。
“幽幽——”
滄瀾在外面,已經心疼又自責,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如果不是現在時機不對的話,幽月說不定會笑出來。
她感覺到身體裏的力量在快速流逝,全都注入到了弑天魔劍裏。最後她的身體也化作點點黑光,全都融入到弑天裏面。
幽月的意識也跟着模糊,在她陷入黑暗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滄瀾崩潰的嘶吼。
“幽幽,我不會讓你魂飛魄散的——”
司馬幽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滿臉淚水。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哭。那裏面的人和事情明明都不是自己,可是她還是感覺難過,眼淚控制不住的流。
她現在才明白,不是到了帝君不能毀掉弑天魔劍,而是滄瀾成了帝君後,他不願意再毀掉弑天了。
因爲,弑天裏融入了她的血肉,那是她托身的地方,他不能毀了她唯一留下的念想。
所以他将弑天囚禁在這裏,不毀不滅,留一絲靈魂相陪,就好像在陪着她一樣。
“幽幽……”
那聲若有若無的呼喚再次在耳邊響起,讓她痛徹心扉,雙手抱膝,将頭埋進了膝蓋流淚不止。
“幽幽……唉……”
司馬幽月感覺身邊好像多了一個人,他輕輕撫摸着她的黑發。
她擡起頭來,看着和剛才畫面中相似的人。
“滄瀾……”她不由自主的呼喚了一聲。
“幽幽,你回來了。我終于等到你了。”滄瀾捧着她的臉,微笑着說。
雖然他的容貌比起那時候滄桑不少,但是他的雙眸還是那麽深情,并沒有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改變。
“滄瀾……”幽月又喚了一聲,那語氣和當初的幽幽一樣。
她覺得,這不是她的聲音。
“我還以爲,我失敗了,再也等不到你了。”滄瀾拉着她起來,抱住她,将頭頂在她頭上。
司馬幽月覺得腦子一熱,伸手環住他的腰,甜蜜的依偎在他懷裏。
突然心裏一涼,魔刹的氣息沖到她腦子裏,讓她渾噩的腦袋回到清明。
她放開他,退後一步,離開他的懷抱。
“幽幽,你怎麽了?”滄瀾低頭望着她,眼裏帶着傷。
司馬幽月望着他,說:“對不起,我并不是你的那個幽幽。我叫幽月,司馬幽月。”
“我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可是,你是我的幽幽,是我等了這麽多年的幽幽。”滄瀾說。
“我想你弄錯了。”司馬幽月搖頭,“我是人族,不是九幽山下的墨蓮。”
“你是。”滄瀾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慢慢的拂過她的眉眼,就像當初幽幽撫摸她一樣。“你是幽幽,我知道,你回來了。”
“可是我……”
“噓——”滄瀾伸出手指放在她唇邊,“我讀取了你的記憶,你想說的話,我都知道。”
“你知道?”
滄瀾點點頭,“從你進入這裏開始,我就醒了。所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也知道他。”
他的手從她的臉頰往下,來到她的手腕,撫上曼陀手鏈。
司馬幽月心驚,剛才是魔刹讓自己恢複過來的,他居然知道!
他是人族帝君,魔刹是魔界的魔王,他會不會……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滄瀾說,“我不會傷害自己的。”
“自己?”司馬幽月有些疑惑,随即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說……”
滄瀾微笑,吓到她了。
“幽幽,能在消失前等到你,我已經很高興了,可是想到又要離開你了,心裏很難過,怎麽辦?”
“我……”司馬幽月看到他哀傷的眼睛,那句我不是幽幽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默了一會兒,她問出心中的疑問:“這麽多年,你的靈魂怎麽活到現在的?”
“封印。”滄瀾說,“當我發現你徹底消散後,我便将自己封印起來,等你回來。因爲封印住了,所以縱然時間過去千千萬萬年,我依然還在這裏。”
“那你說你要消失了……”
“這個封印可以讓我避開時間,卻會在解除封印後,煙消雲散。而接觸封印的方法,便是你的血液打開小界的大門。”
“你……”
司馬幽月不知道說什麽了,爲了等待心愛的人,他居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封印千萬年,等待千萬年,就是爲了再見她一眼。
雖然他等待的人不是她,可是她依然爲他的深情所打動。
“幽幽,你是她,也不是她。你的體質雖然很特别,但是還未完全開發,現在這個狀況有點危險。”滄瀾說,“可惜,時間不夠……”
他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衣服一點一點化成灰燼,隻剩下小小肚兜還能爲她遮羞。
司馬幽月沒想到他突然将自己的衣服毀了,還沒說什麽,便感覺一道氣息進入她的身體,接着她的後背突然灼燒起來,那感覺和看到墨蓮的時候一模一樣。
滄瀾來到她身後,完美無暇的背脊隻有兩根細帶繞過,更顯誘惑。
他直直的看着她的美背,看着一株墨蓮在她背上慢慢浮現,長長的莖一直延伸到小腰下面,上面九瓣花瓣嬌豔妩媚。
那樣子,和小界門上的墨蓮一模一樣。
滄瀾看着墨蓮一點一點浮現,眼裏的哀傷越來越濃。他伸手輕撫每一瓣花瓣,好像在撫摸心愛之人一樣。
“你的體内,有幽幽一族的血脈。”
司馬幽月不知道背後的灼燒持續了多久,她隻覺得蝕骨的疼痛要将她湮滅一般,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一股冰涼拂去灼燒之痛。
而他那句話,讓她心生疑惑。
她體内有墨蓮的血脈?
“隻有擁有她血脈的人,才能承受住她的靈魂。”滄瀾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