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俊弦轉過身,看着她。
“把師傅的命牌留下。”司馬幽月說,“你今日帶着弑天魔劍出去,師傅定然不會同意。我想,你以後也沒有心思管師傅的死活了,那就把師傅的命牌留下。”
姜俊弦垂下眼簾,擋住了眼裏的情緒。他意念一動,兩個命牌出現在他手裏。
因爲人還活着,所以命牌還帶着溫熱。
他将其中一個命牌扔到司馬幽月身上,他們現在動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許晉的命牌。
“我這次回去會将小七的事情報告上去,他們肯定會派人來搶。你讓她最好呆在學院裏不要出來。你……最好也不要和她一起了。”
姜俊弦說完,大步離開了冰室,留下一衆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蘇小小和韓妙雙都沒有說話,呆呆的望着屋頂,情緒很低落。
司馬幽月在想着事情,也沒說話。
空相怡和西門風想到他們經曆了這些事情,心情很不好,也沒出聲打擾他們。
過了好一會兒,韓妙雙才長長的歎了口氣,說:“小小,小師弟,咱們被姜俊弦那個混蛋背叛了。”
“嗯。”司馬幽月應了一聲。
蘇小小還是沒動靜。
“小小,你是不是特别難過?”韓妙雙恨恨的說,“那個姜俊弦,别讓我看到他,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打的你爹媽都認不出來你!被人從背後陰了,這還是頭一次遇到呢!”
“我不是也一樣?”司馬幽月也很郁悶,她那麽相信姜俊弦,還曾被他對自己的關心所感動。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在背後來這麽一出。
“小小?小小?”韓妙雙見蘇小小還是沒回應,又叫了兩次。
“嗯。”蘇小小輕輕應了一聲,可是那聲音很失落。
“小小,你也别傷心了,咱們就當這麽多年的感情拿來喂狗了。我們就當這些年咱們從來沒有和這麽一個人一起生活過。”韓妙雙勸着蘇小小,可是說着說着,自己的眼淚先落下來了。
“師姐……”蘇小小的聲音有些嘶啞,好像不是從他的喉嚨裏發出來的一般。而他整個人也是愣愣的,還在今天聽到的消息裏沒回過神來。
司馬幽月再歎了口氣,說:“你們也别這麽傷心了,大師兄他其實是記着我們的情誼的。”
“他要是記着,就不會給我們下十香散了。虧得我還一直把他當家人一樣對待呢,現在想想,還真是傷心。”韓妙雙越說越傷心,淚水止都止不住。
“他就是記着,才會選擇下十香散。”司馬幽月說。
“他下十香散,是爲了将魔劍拿出去。”韓妙雙說,“怎麽會是因爲記着我們的情誼。”
“因爲,他不想和我們動手。”司馬幽月說。
“不想和我們動手,就給我們下毒藥?”
司馬幽月翻了個白眼,平時挺精明的啊,怎麽會現在腦子倒不過彎來呢?
“師姐,你想想,如果他要拿魔劍出去,我們都還好好的話,會發生什麽事情?”她問。
“我們自然是要阻止他。”韓妙雙想也不想的說。
“他是鐵了心要拿出去,我們又要阻止他,會發生什麽事情?”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打起來,極有可能會是生死鬥。
蘇小小和韓妙雙都不說話,兩人都想到這個了。
“而這十香散的藥性如何?”幽月問。
“會讓人無力,神識受損,但是都是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的。”
“所以,你說,他爲什麽要給我們下毒?”司馬幽月說,“如果你要說他是爲了搶東西方便才給我們下毒,那他最好是在成功後将我們殺了,這樣他得到魔劍的消息才不會走漏出去。”
可是,他沒有,他甚至沒有傷害他們。
韓妙雙和蘇小小都沉默了,不過蘇小小的氣息沒有那麽消沉,韓妙雙的淚水沒有流的那麽厲害了。
而通道外,姜俊弦默默轉身離開,他的嘴邊挂起一抹淡然慵懶的笑容。
她果然是懂他的,這讓他很高興。可是有一點她也沒有想到,他想要将弑天帶回去,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不想将小七帶回去。
可惜,這個原因,她們是不會知道了。
他來到院子裏,看了看手裏的命牌,歎了口氣,将命牌收了回去,然後拿出一個破界符,強行将小界撕了一個出口,飛了出去。
在他離開的瞬間,司馬幽月好像感應到一般。
“奇怪,怎麽好像有感應?”她在心裏嘀咕了一下。
“我說,”空相怡出聲打斷他們的沉默,“這個藥效有多久?在藥效散去之前,我們都隻能在這裏躺着?”
“也沒多久,躺個十天八天的就好了。”韓妙雙說。
“十天八天?”空相怡叫了起來,“這裏這麽冷,我們又不能調動靈力抵禦,如果躺十天八天的,我們還不得半死了?”
“所以要想辦法自救。”司馬幽月說。
“空間戒指都失去聯系了,我們能有身邊辦法?”空相怡說。
“等等急好了。”
司馬幽月感受到自己體内的藥效在快速散發,神魔之體在給她驅毒。按照這速度,沒兩天她就能動了。
兩日後,司馬幽月終于和靈魂塔聯系上了,身上也有了一些力氣。
她先拿出一粒丹藥,艱難的喂自己吃下,然後吃力的爬起來,不過因爲身體還很軟,她一下子撞到了水晶棺材上。
這水晶棺材不知道是用什麽水晶做的,很硬,将她的頭都磕破了,鮮血滴到了上面。
“幽月,你沒事吧?”
“沒事。”司馬幽月用手摸了一下額頭的血液,随手在棺材上抹了一下,然後扶着走到大家身邊,一個一個把丹藥喂給他們吃了。
“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有用沒,不過軟筋散的原理差不多,這東西應該不會差。”司馬幽月做完這一切覺得身體有些虛,靠着水晶棺材又坐了下去,迷迷糊糊,神識好像飛起來一樣。
“幽幽,怎麽樣,喜歡這裏嗎?”恍惚中,一個陌生的男音在她耳畔響起,帶着無盡的寵溺。
司馬幽月努力讓自己睜開眼睛,她什麽時候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來了?
又是幻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