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宮正殿房門緊閉,幾盞昏黃的宮燈映照下,滿室靜谧。一個嬌俏窈窕的女子正呆呆地坐在梳妝鏡前,對着鏡子陷入了沉思……
她不是别人,正是錦繡宮如今的女主人青兒。
自今兒從宮外被龍軒追擊而狼狽逃回宮,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青兒一直坐在鏡子前發呆。其實,也不能說是單純的發呆,她是想靜下心來想清楚某些事情。這當中,最讓她疑惑連連,想要立刻弄清楚的,自然就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白易。
她的輕功真是他教的嗎?他看起來那麽年輕,長得那樣俊俏,更重要的是她怎麽和他扯上關系的?依着他的态度看來,往常的她和他的關系似乎有些微妙,顯然他們應該不是情侶,可又并非一般的朋友那麽簡單,更不像是嚴謹的師徒關系。
他真的很完美,有着讓人情不自禁想要與之親近的魅力。這樣極品的男人,與她朝夕相處,他們之間就從未産生過一絲微妙的變化嗎?
他見到她那一瞬間,眼中表現出了高興和欣慰,卻沒有相見的激動。不過,之後他的眼神似乎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正當青兒昏昏沉沉地想着宮外的奇遇時,她的身後突然傳來“吱嘎”的一聲響。大門應聲而開,緊接着一陣冷風急速吹了進來。
“如此深夜,母妃還未歇息?”龍軒推門而入,俊逸的臉上挂着淺淺的笑容,黝黑的眸子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晶亮晶亮的,如若夜空下璀璨的星星。
突然的異響驚擾了沉思的青兒,她忙不疊地轉過身,見是滿面春風的龍軒,秀氣的黛眉不由輕輕一攏,原本沉重的芳心更是爲之漏跳了好幾拍。以她的經驗判斷,通常情況下臭皇帝出沒定無好事,特别是今晚他來更是沒安好心。
稍稍收拾了一下情緒,她緩緩地起身,笑道:“皇兒不是也未歇息嗎?”
“朕未歇,是因爲國事;母妃未歇,是因爲私事。朕說得對嗎?”今兒個,夜深人靜的,沒有閑雜人等,他很自然地将那個“兒皇”的稱呼給抹了。現下,他雖仍舊稱呼她爲母妃,但對她說話的口氣卻全然不是晚輩對長輩的口吻,而更像是朋友間的坦然。
可是,不論是青兒,還是龍軒,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兩人很難做朋友。他們就像是一對前世的冤家,一見面,不管是明争還是暗鬥,終歸是對手,連成爲盟友都難,更不用說做朋友了。
“呵呵呵……”青兒口中溢出一串清脆的嬌笑,而後不慌不忙地道:“皇兒是天子,身系江山社稷,自然應該以國事爲重。而我就不同了,我隻是個女流之輩,心中所想的自然都是私事了,這難道也犯法嗎?”
“母妃想什麽私事朕管不了,不過,母妃既然身爲太妃,地位尊貴,遵守宮規乃是首要。”龍軒這一席話,是針對青兒私會白易而說的。一想到輕功了得的白易,龍軒心中就直接别扭。既生瑜,何生亮,一山不容二虎,他對完美無瑕的白易當然很不爽了。
青兒一副誠心受教的謙虛樣,不過話中卻不免有些小刺兒:“多謝皇兒的提醒,我一定會好好做人,認真做事,絕不讓人捉到把柄。”
龍軒心中一惱,不免暗自嗤哼:哼!醜丫頭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她竟對今日在宮外私會男人而毫不心虛!
“母妃不覺得自己今日已經違反宮律了?難道你不該向朕解釋解釋?”龍軒的話語中有着微怒。他以爲,自己在極力阻止醜丫頭給已經駕崩的父皇戴綠帽子。可憑着他那股執着勁兒,真讓人懷疑,他更像是在努力揭掉自己頭上的綠帽子。
青兒佯作無辜,抵死不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也已深了,如果沒有别的事,那請回吧,我也該歇着了。”
龍軒徑直走到青兒身邊,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那淩厲的眼神似乎要透過她那烏黑的美眸望進她的心靈深處。
青兒沒來由地一陣心慌,幾乎是本能地倒退幾步,以此來拉大與他的距離。難道他發現了什麽?
他将她的慌亂看在眼中,用着少有的玩世不恭對她道:“母妃怕朕?”
“男女授受不親,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避避嫌的好,否則招來什麽風言風語豈不給皇家抹黑?”青兒努力控制着說話的語調,盡量不要讓龍軒聽出她的慌亂。哼!她就說嘛,這個臭皇帝簡直就是千年煞星,有他在的地方,連空氣都要壓抑沉悶許多。她壓抑得,已經有點兒快喘不過氣來了。
“哈哈哈!”龍軒聽罷,像是聽了什麽大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兒,他才接着道:“你是朕的母妃,長幼有别,尊卑有序,何來孤男寡女之說?母妃的思想,是否太複雜了些?”
話落,他居然還自個兒拉張椅子坐了下來,看樣子是很想繼續跟她這麽耗着。
她參不透他的想法,直覺他今日是來找茬兒的。可惡,這瘟神,他啥時才能走啊?有他杵在這兒,她心裏直發慌,尤其是他那雙眼睛,活像要吃人似的。
青兒憤憤地瞪了龍軒一眼,很不滿,很直接地道:“這麽晚了,我要睡覺了,請皇兒回避!”
“不急,待朕送你一件禮物。”他笑得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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