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接手了鳳印,可以盡情玩轉兒後宮,隻除了龍軒和太後的勢力範圍之外。盡管如此,她已經很是欣慰,畢竟現在的她有了更多的自由,能夠随意出入各個宮苑。等有朝一日,她将皇宮的地皮子踩熟了,再解決了“護心丸”的問題,說不定她還能出得宮去,然後遊曆江湖……
想歸想,實際上她也知道,要想浪迹天涯,實在遙遙無期啊!她這破身子,爲何要對那個勞什子“護心丸”具有如此強的依賴性?偏偏爹爹還不給她存糧,隻在她病發之時才會喂她服下。這樣一來,她便無法違抗爹爹的命令,也無法違抗太後的懿旨。
爲這,她不止一次地懷疑,懷疑自己根本就不是爹爹的女兒。否則,爹爹也不會用這種手段來控制她。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何況是人?可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不是事實,現實中她仍舊要面對相府和泰和宮的虛情假意。
距太後提出要青兒張羅龍軒的婚事已經好些天了,青兒總沒有找到合适的時機行動,泰和宮這幾日又催得緊,害得青兒心中甚煩。
今兒早起之後,青兒一個人在錦繡宮後花園散步。
“娘娘,娘娘?”小蓮亦步亦趨地跟在青兒身後好長時間了,喚了好幾聲“娘娘”,卻終于見青兒有回應。無奈,她隻得鼓足勁兒提高音量大喊了兩聲。
聽見小蓮過大的聲音,青兒迅即轉頭,娥眉微蹙:“小蓮?有事兒嗎?”
小蓮急急地道:“剛才秦嬷嬷來傳話兒,說是眼瞅着皇上壽誕将近,問關于皇後人選之事可有眉目了?”
青兒聽之,心下一惱。喝,太後可真會逼人,明明知道是棘手的事情,現在推給她上官青兒倒是幹脆灑脫了!還催,催什麽催,真以爲她上官青兒年紀輕好欺負?
“娘娘,要不咱們去求求太後,讓她老人家寬限些時日?”小蓮見青兒面色不悅,忙想了個緩兵之計。
青兒輕輕擺了擺手,冷聲道:“拖來拖去還不都是我的事兒,甭了。你這就去一趟泰和宮回太後,就說讓她甭擔心,我會盡快着手。”
“是,娘娘。”小蓮應了話,轉身離開,臉上卻滿是擔憂。皇上不近女色朝野皆知,爲這事兒,太後和皇上不知道鬧了多少回。對于冊封皇後一事,連太後都素手無策,現在讓母妃娘娘出手難度豈不更大?
與小蓮的不安相比,青兒卻滿臉譏诮。哼!别怪她不厚道,實在是被兩面夾擊很不爽,非常之時她隻得用非常手段了。若傷了那對母子的和氣,可怪不得她上官青兒!誰讓他們統統将矛頭對準她?她可不是隻挨打不還手的軟柿子!
“來人!備轎!”青兒猛地一轉身,對着空空如也的後花園吩咐道。
“是,娘娘!”
花叢中當即竄出幾名宮女,領命之後匆匆而去。
趁着那些随從去張羅轎子,青兒腳尖一點,嬌俏的身子如輕燕劃過長空,眨眼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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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軒最近過得可謂是春風得意,不僅沒有太後三不五時的騷擾,還和平地将青兒趕出了東暖閣。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中,這才是真正的帝王生活啊,不論朝中,還是後宮,他都可說一不二。
唯一讓他不太滿意的就是那個夢,怪異得很,自從上官青兒那個醜丫頭進宮之後,他就沒有再夢見自己的夢中情人!莫非那醜丫頭是天生的煞星?有她在,他夢中情人的靈魂都無法進得皇宮?這可不行,遲早他得想法子将那醜女轟出宮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站在偌大的橢圓形鑲金龍花邊的鏡子面前左右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儀容,龍軒發現最近自己可謂意氣風發,氣色好得連他自己都有點兒暈陶陶的了。
穿戴整齊,他正邁步往大門而去,準備上朝了。豈不料,來了個不速之客,簡直大煞風景!
“皇帝真是勤勉,這麽早便要上朝?”這是青兒的聲音,她剛跨進門,眼中帶着不加掩飾的笑紋。
龍軒皺眉,但很快舒緩,熱情地走進青兒身邊,還恭恭敬敬地施了禮:“兒皇見過母妃。不知母妃有何急事?”
青兒不急着作答,隻将含笑的目光往宮殿内一掃。
龍軒心領神會,随即支開了所有人。
青兒也不拐彎抹角,自個兒尋了個位子落座,話語幹脆地道:“我想與皇兒做個買賣,不知皇兒是否有興趣?”
龍軒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束精明的光芒,淡笑道:“那得看是什麽買賣?”
“對你,絕對劃算。對我,自然也有好處。”她神态自若,毫無與狼共舞的怯弱。
他眸光再現,臉上顯出了難得的贊賞之色。看來,他猜得不錯,她或許還有着令人不爲所知的另一面。
“不知母妃有何條件?”他是個談判高手,滴水不漏。
“黃金萬兩。”她獅子大開口,音調卻平靜如水。
他隻挑了挑眉,好奇地道:“母妃身在後宮,衣食無憂,拿這許多錢作甚?”
“我既不是皇帝生母,也不是名正言順的太後國母。若不盤點兒錢在身上,如何能拉攏後宮大小奴才?沒有底下的人扶持,我日後怎能安安穩穩地統禦後宮?稍不留意惹出點事兒來,誰還能爲我擔着?”她将話說得很直白。
“這麽說,母妃有意長期執掌後宮?”龍軒問得雲淡風輕。
“呵呵呵……”青兒嬌笑連連,勝券在握:“莫非這不是皇兒的意思?”
龍軒不做表态,話鋒一轉:“數目太多,朕恐難堵悠悠之口,可否降低額度?”
“一萬兩,一個子兒也不少。”她那烏黑晶亮的眸子越發閃閃發光了。
﹍﹍﹍﹍﹍﹍﹍﹍
親們,平安夜快樂,麽麽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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