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衆侍衛窮追不舍,竟能順利逃脫,連她自己都覺不可思議。冷靜下來,她才驚喜地意識到自己會輕功,而且功力不弱,難怪能化險爲夷。
不知道飛了多久,她來到一處景色秀麗的湖泊。寬闊的湖面波光粼粼,一眼望不到盡頭;不時還有小鳥掠過上空,拍打着輕便的翅膀,宛若水上的精靈。和煦的陽光傾斜而下,在平靜的水面留下點點金黃。空氣清新,四周甯靜,這裏宛若世外桃源。
望了望四周,她确信不會有第二個人出現這杳無人煙之所,遂褪了身上髒兮兮的衣衫,躍入湖中來個天然沐浴。
“你是何人!何故到此!”
中氣十足的威嚴男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周遭的甯靜,也破壞了女子沐浴的雅興。
她趕緊沉到水中,隻将頭浮在水面,确保自己不會風光外洩之後,才擡眸望向聲源處。
距她不遠的岸邊站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體格健壯,膚色黝黑,着深紫色圓領鑲金邊官服,繡金麒麟紋樣,腳踩黑色長筒靴,手握三尺蛇形劍,英武神勇。他長臉闊耳,五官粗犷而不失儒雅之氣,面容剛毅卻毫無兇惡之相。他不怒而威,貴氣天成,卓爾不凡,實乃男人中的極品。
女子不知,這個男人就是名冠天下的騰越護國大将軍司徒影,乃已故護國大将軍司徒恒的嫡孫,亦是當今皇帝龍軒的表兄弟。傳言,他年少有爲、能文能武、不苟言笑,是個軟硬不吃的狠角色。他常年在外征戰,鮮少回朝,外人隻知其名,不見其人。據說他行事詭異,脾氣暴躁,殺人不眨眼,視女人爲無物。此乃傳言,未必可信;真相如何,有待查證。
女子将司徒影打量了個仔細,才道:“你又是何人?看你長得有鼻子有眼的,居然是個偷窺狂!識相的趕緊滾開,否則本小姐對你不客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有這等氣勢,字字如刀,威武不減男兒,仿佛本該如此,又或許這是她情急之下的虛張聲勢?
他危險地眯起雙眼,滿臉寒霜,心中暗忖:此女非比尋常,她竟能在自己有風光外洩之憂時繼續保持冷靜和從容!對于他的突然出現,她甚至沒有半點慌亂和恐懼。莫非他的出現,早在她的預料之中?最可疑的還是,他的大軍将方圓數裏包圍得密不透風,她又如何避開重重關卡順利到此?
現下騰越、比鄰二國重燃戰火,騰越國勝利在望,莫非比鄰國又想故技重施?三年前,比鄰國以美人計勾去騰越國戰前先鋒,緻使騰越軍情洩露、一敗塗地。比鄰國許是食髓知味,将此等拙劣手段又用在他身上!
思及此,他眸中燃起熊熊怒火,縱身躍向湖中,長臂一伸,欲将她拎出水面。
女子察覺他的意圖,也顧不得會否曝光了,光溜溜的身子騰空躍起,穩穩地落在岸上。緊接着,她利落地撿起草地上的衣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在身上。點點腳尖,她飛向半空,邊逃邊穿緊衣裳。一連串麻利的動作就跟變戲法兒似的,讓人目不暇接。
他自認身手敏捷,卻拿她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凹凸有緻身體沖出水面,逃之夭夭。在陽光的折射下,她身上散落的水滴折射出珍珠般的光彩,與那雪白滑嫩的肌膚相得益彰,愈顯聖潔無暇。雖僅彈指一揮間的風光洩露,卻足以讓任何男人心潮澎湃、欲罷不能。
驚豔過後,他奮起直追,才發現她的身影已然模糊。他懊惱地以爲追擊無望,卻不料柳暗花明,峰回路轉。
“咚!”
遠處傳來重物落水的巨響。同時,湖中激起數丈之高的水柱,水柱周圍浪花翻滾!
他趁機追上前去,見她在湖中浮浮沉沉、拼命掙紮。少時,湖水淹沒了她的頭部,湖面上“咕噜咕噜”地冒着水泡泡。她不是會水麽?爲何身子還會止不住地往水下沉?
他不及細思,出手将她撈上岸,并助她吐出胃中的湖水。
她被平放于草地上,濕答答的衣衫緊緊地貼附在她的身上,勾勒出窈窕的曲線,細腰若柳,尤其是身前那若隐現風光,足以謀殺男人所有的神志。
“噗!”
突然,一口鮮血從她嘴裏噴濺而出,直濺到了兩步開外,染紅了大地,觸目驚心!
喉口的血腥味尚不及褪去,烈火焚燒般的灼痛感又以排山倒海之勢朝她的心口襲來,痛得她幾近昏厥。她依稀能聽見烈火燒焦肌膚所發出的“呲呲”聲。她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她覺得自己的心口快要爆炸了!她需要水,需要很多很多的水,隻有水能澆滅心口瘋狂肆虐的烈火。她不顧一切地掙紮起身,欲再度跳進湖裏,想要讓自己淹沒在無邊無際湖水中。
他急忙阻止,喝斥道:“想跳水自盡?沒那麽容易!”
她發了瘋似地抓扯他,用腳踢他的要害,口裏痛苦地嘶喊:“蠢豬!你給我施了什麽妖法?害我被火燒!”
﹍﹍﹍﹍﹍﹍
司徒影将女子帶回軍帳,經郎中一番診脈,竟得出條令他不可置信的信息。
“此病發作時,烈火燒心,極爲痛苦,目前尚無根治之法。聽聞上官丞相府有‘護心丸’可緩解痛苦。可惜此藥極爲珍貴,恐怕不易得之。”頭發花白的郎中對着昏迷的女子連連搖頭。
“上官相府?”司徒影疑惑地蹙起了眉頭。
郎中接着道:“不錯,傳聞上官相府的二小姐上官青兒也曾受此煙熏火燎之苦。”
上官青兒?他有所耳聞,據傳不守婦道、聲名狼藉、四處招蜂引蝶,專找俊男公子消遣,市井戲稱“魔鬼千金”。莫非……
司徒影目光灼灼地盯着昏迷不醒的女子,語氣怪異地道:“莫非她就是上官青兒?”
“老夫不敢肯定,不過她或許與上官家有什麽淵源。”郎中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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