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然正感歎着,卻見董柯辟望着自己身後,有些氣急敗壞地罵了起來:“你們四個兔崽子在幹嘛!”看來董柯辟真的是爲黃巢着急,一點都不淡定。
戴天然轉過身,忍俊不禁。原來除了自己和花勉,那四個男生重新躺回了通鋪上,正在蓋着往身上扯被子。
戴天然笑道:“董大爺别生氣,順其自然嗎。平時這個點,他們幾個一般還在做夢呢……”
董柯辟愕然,覺得戴天然說得很有道理,竟無言以對。
……
在花勉已經溜出門撩妹的時候,戴天然老老實實地做起了早課,盡管時間其實已經不早了。
錯過了陰陽交彙的最佳時辰,可是戴天然感覺吞**氣的效果卻别在學院好很多,面露疑惑。
坐在通鋪上發愁的董柯辟看了戴天然吞**氣的全過程,突然說道:“精氣更精純,感覺奇怪是嗎?因爲時代不同了。”話語間略帶感慨。
戴天然不明所以,問道:“是古代更加适合修行嗎?”
董柯辟搖了搖頭,憂色更濃,說道:“等你足夠強的時候,就有資格知道了,現在告訴你,并不一定是好事。小夥,努力修行吧,你比這躺着的幾個,會更有前途的。”
“難道高人都是喜歡說話藏半截的?”戴天然依舊摸不着頭腦,心中嘀咕,但想到董柯辟對自己的肯定,不禁對自己早日入階充滿了信心。
……
董柯辟端着缺口的瓷碗,半碗水,董柯辟喝得很慢很慢。日移中天,穿透窗戶射進屋内的陽光也不剩一線。
董柯辟将碗中剩下的水,順手潑在了還在通鋪上睡覺的四人臉上,聲音帶着一絲疲憊,說道:“起來吧,咱們去十幾年後。”
戴天然停止了功課,将流連門外的花勉硬拖進了屋子。
董柯辟念了一段奇奇怪怪的咒語,念罷用力将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順帶着,連周遭的空間也砸碎了。
時空開始扭曲時,董柯辟輕輕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黃巢,輕歎道:“我下手那麽有分寸,但願你能聽到些吧。那些規則的漏洞可真難不好鑽哇。”
在碗着地的一刹那,戴天然覺得天旋地轉。再清醒的時候,發覺幾人已經來到了一條還算寬敞的山路上,遠處依稀能看到些行人。
一陣寒風吹來,戴天然打了個哆嗦,看着身旁光秃秃的樹杈,忍不住蜷縮起身體,向牛犢子靠了靠,問道:“董大爺,是不是穿錯時間了?剛剛還夏天,一下子到冬天了。”
董柯辟聲音有些虛弱,回答道:“是你穿錯衣服了。胖子,搞個取暖的符咒出來。大爺我一把老骨頭,也挨不得凍。”
COCO倒是不在意突然襲來的寒冷,舒展開身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血腥氣好濃。”
“死氣和怨氣也挺厲害,感覺不隻是這一小塊地方這樣。”Jack補充道。
董柯辟望着天邊,歎聲道:“戰事起,四海飄血,人世間殺得天昏地暗,能不這樣嗎?”
戴天然幾人直到現在,除了模糊地知道董柯辟穿越回來是爲了幫黃巢,可是具體要做什麽卻一點也不清楚,如果不想因爲不想過問而不去多問,大概也是順其自然的一種吧。
都看着董柯辟等待着下一步指令,反正有這位大爺在,天塌下來……算了,天塌下來可能他跑得比較快,不過他大概不會拿學院學生的安危開玩笑吧。
“走,咱們去堵黃巢的路,順便騙幾匹馬來趕路。”董柯辟又拿出了算命先生的行頭,當先向前走去。
來到一條岔道,戴天然感覺腳下大地在輕微震動,機警地拉了拉一桁的袖子,問道:“胖子,是不是地震了?你趕緊算算咱們往哪裏跑比較安全。”
一桁無奈地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戴天然說道:“上面?對啊,飛起來比較安全,不過聽說地震有時候還會伴着打雷來着,看上面這雲黑壓壓地貌似也不安全啊。”
一桁拍了拍戴天然的胳膊,說道:“你說錯了三件事,第一,這不是地震;第二,我指着天是跟你說天知道的意思;第三,這雲不是要打雷的意思,如果我沒看錯,這雲是因爲煞氣才這樣凝結的,有情況!”
就在這時,拐角路口傳來了清晰的馬蹄聲,一人一馬出現在幾人面前。
來人一身戰袍,留着絡腮胡子,一雙眼睛似乎燃燒着炯炯火焰。
這不是黃巢是誰!隻是與不久前看到的樣子相比,年長了許多,畢竟戴天然他們剛剛是穿越過來的。
“牛犢子,攔住他!”董柯辟開口。
……
亂世出妖孽,梁山陰氣沖天,遮天蔽日,化爲鬼域。
兖州有鬼物作祟,情勢嚴峻,出現了一座座空城、鬼城,城内隻留下實在無法遷走的老弱。
聽見逃亡出來的人所說,如今城中生靈盡皆在向鬼物轉變,再過些時日,恐怕再也沒有生人。
其時黃巢自命“沖天大将軍”,豪言“天道不平,沖而破之”,率領大軍輾轉多地,鋒指東都!
适逢行軍至兖州地界,得知鬼域侵蝕人間之事,于是點齊五萬人馬,又帶着爲其效力的不少異士,趕赴平亂。号稱秉承天命,自當還得人間清明。
行至山路上,黃巢突然心神不甯,感覺有什麽事情在等着,座下神駒也發出長嘶,沖出了隊伍。
現在的黃巢,已經身居高位數載,又因經曆過不少奇事,并不驚慌,俯身執緊缰繩,任由神駒疾馳。
山間路口,突然蹦出一個魁梧青年,将神駒驚得急急刹停,兩條前腿揚起老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