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帝女

姬滿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的淚水,緊緊将年幼的阿奴抱在了懷裏。

内容已經亂序請到 摘書閣 ! 如此仙境,姬滿不由看呆了。這時,水面蕩起了一圈圈波紋,姬滿順着波紋望去,隻見一白衣女子,坐在池邊,一雙玉足垂入池水,悠悠然逗着池中的魚兒。

牛犢子伸過大手,被一桁一下打掉。

姬滿将阿奴抱上馬,與自己同乘,轉頭回到宮中。從此,姬家多了一位公主。這位公主,喚作阿奴。

姬滿身爲人君,當然不會對這小乞丐動心思,而且,這小乞丐與神女婉妗的出場差别也太大了點。

“那是?那是龍?”姬滿順着阿奴的手指,看到團團烏雲見,幾顆長着鹿角,長着長須的巨大腦袋,若隐若現。樣子與傳說中的龍極其相似。

劄記上的故事發生在遙遠的周朝,姬家天下。

姬滿勵精圖治,一晃又是十一年,阿奴十八歲了。

左右見狀,急忙送來手絹與清水。姬滿幫着阿奴将臉洗淨,怔怔望着出神,阿奴像極了婉妗,而眉宇間,又有一股與自己相似的英氣。

“陛下将婉妗放在心裏,婉妗幸甚。可婉妗打理瑤池時日已久,也有感情,舍不得,等我稍作安排,陛下再來迎娶我可好?”

一次偶然的機會,姬滿發覺,年幼的阿奴對經世之道頗有見解,詢問之下才得知,阿奴在下山之前,随婉妗學藝三載。這等于是婉妗借阿奴之口,指點自己如何治理紛亂。

穆王初爲天子,意氣風發,在名爲化人的神人的指引下,騎着九尺白馬,獨上昆侖。

“娘說,她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讓我自己來找爹爹……我要娘,哇……”

“有機會!這姑娘居然認識孤!”姬滿心中大喜,牽着白馬,調整成自己認爲最潇灑的動作,沿着池邊,走向楊婉妗。

“好……”

幾日的相處,姬滿已經知道婉妗的不凡,猜測婉妗必定是仙山神女,至于具體是什麽身份,熱戀中的男女哪裏管得了那麽多。

“急什麽,要不給你看?你看得懂嗎?”一桁瞟了一眼牛犢子,牛犢子被嗆得無話可說。沒文化,沒辦法。

有時候對上眼,就是這麽簡單。不得不說,姬滿的命比花勉好太多。接下來一段時日,兩個人遊山玩水,情愫漸深。

……

人禍可治,天災難免。

“你娘呢?你娘在哪裏?”

哎,世間又多了一段“待我長發及腰,歸來娶我可好?”的愛情故事。這種問題,是人都會回答說好的,但是,長發及腰這段時間,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姬滿時常站在宮門之前,望着遠處,憂心忡忡。每當這個時候,阿奴總是靜立在姬滿身後,眉宇間同樣充斥着焦慮。

回朝之後姬滿與親信提起楊婉妗的名字,要親信安排迎親儀仗。

一桁正認真翻閱手抄本,察覺有異物落下,本能地手指一彈。幾滴豆漿化作冰珠,彈射在COCO的額頭上。

花勉将豆漿的吸管湊到一桁嘴邊,讨好道:“大爺,先講起來呗,你不能自己看得爽,讓我們幹等着呀。”說話時不小心一用力,幾滴豆漿眼看就要低落到手抄本上。

君王巡視,本該萬民避退道路兩旁。然而隊伍走着走着,前方出現了一個攔路的小乞丐。小乞丐六七歲的樣子,紮着兩個小辮子,臉上灰撲撲的滿是塵土,一身衣服也是髒兮兮的。

又是姬滿,又是騎着一匹高頭白馬。這次姬滿帶着随從在鎬京巡視。

“天佑大周,神龍相助孤王治水!哈哈哈哈……”姬滿舒展開了眉頭。

見到小乞丐,姬滿心中莫名地出現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感覺很模糊,可姬滿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是在瑤池之畔,初見婉妗的感覺。但又有些不同,似乎是多了一些什麽。

用一桁的話說,隻要不是很堅固的東西,最好不要讓牛犢子碰。

姬滿瞪大了眼睛,顯得十分激動,雙手緊緊抓着阿奴的雙臂,聲音顫抖着問道:“你娘姓什麽!”

一桁擡起左手,做了個抱歉的動作,說道:“大概看明白了,這就給你們講。咦?我的雞蛋餅呢!”

這天是一個神奇的開始。穆王,也就是姬滿,縱馬在昆侖山上遊上玩水,領略仙山風光。

姬滿在昆侖本爲尋仙,奈何一連數日不見仙蹤,如今終于是見到人了,連忙下馬,朗聲道:“敢問姑娘芳名。”

姬瑤白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閃電,劈到了姬滿腦中!

“這書年代有點遠啊,像是本劄記,這種東西怎麽沒收進地下室呢?走吧,去那邊坐着,我翻着書慢慢給你們理理。”一桁低着頭,一邊翻書,一邊走向圖書館門口的桌椅。

姬滿對着女子一見傾心,居然不是先問身在何處,而是先問人家叫什麽……不過問地方的話問了也是白問,這不就是昆侖嗎?

……

這一年,黃河決堤,暴雨連降三月不休。

“别哭别哭,父王會照顧好你的,父王與你一起等你娘回來好不好。”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便是七年。

父女兩幾經探讨,姬滿獲益匪淺,對婉妗“禍亂或起,金戈治世”的主張認識很深,萌生了修法典的念頭,曆經數年,作《呂刑》,希天下太平。

第二天早上,309六個男生早早起床,夾帶着早餐,溜進教學樓三層的圖書館,找到了董柯辟所說的那本書。

“叔叔,你弄疼我了。”

白馬穿過一片密林,突然間,姬滿面前景色一陣變幻,出現了一池碧水,水色清透,池底綠藻饒饒,許許多多不知名的小魚,在池水中遊蕩。池邊生滿了奇花異草,異獸仙禽在不遠處歇息。

“等我!”姬滿說完,又與婉妗一番纏綿。最後在婉妗的催促下,才策馬奔騰,回到朝中。

“孤帶你一起回去,孤要你做全天下最美麗的新娘。”姬滿的口氣不容置疑。

姬滿微微松開一些,哽咽道:“不要叫叔叔,叫父王。婉妗,孤對不起你。”原來之前那多出的一種感覺,叫做血脈相連。

“這怎麽行,女大當嫁。與你娘一别十八載,孤已經愧對你娘,不能再耽誤了你。”

姬,爲國姓。姬滿又與婉妗在瑤池相遇。婉妗是西王母,西王母又是五行金主,金色白。

一桁坐下後,頭也不擡,時而蹙眉,時而摸摸下巴,直到其他五人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餐,牛犢子不耐煩了,問道:“胖子,看出點名堂沒?”

“父王你看!”阿奴手指向遠處的天空。

姬滿左右正要上前将其抱走,姬滿伸手制止。

一日清晨,婉妗依偎在姬滿懷中,神色黯然,說道:“陛下,你得先回去了,朝中有事。”

COCO咽了下口水,沒有說話。在安靜的圖書館裏,這咽口水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姬滿繼承父親昭王的皇位,成爲天子周穆王。

手抄本沒有名字,戴天然打開一看,發現整本書居然還是用毛筆寫的,而且好多字奇奇怪怪,認不出來。

“阿奴不想嫁,隻想陪着父王,等娘回來。”

親信大驚,告知姬滿,西王母亦是這個名字,姬滿在昆侖瑤池碰到的,必定就是西王母!姬滿聽後心情複雜,覺得亵渎神靈,然而又割舍不下這段感情,不知如何是好。

阿奴擔憂姬滿身體,輕聲道:“父王……”

雨越下越大,雲層中雷電狂舞,天地間轟鳴聲不絕。

又收到了水患成災,百姓流離失所的報告,姬滿在宮門前,一站就是一個時辰,像是未察覺大雨打濕面龐、淋透衣裳。

“呵呵。”姬滿笑了笑,笑聲滿是無奈,說道:“孤無礙,倒是你,都已經十八了,本該早兩年就給你選婿了,可是幾年來,你陪着孤修法典,絲毫沒有空閑,如今又是天災降臨,這事情又要耽擱了。”

那女子循聲望來,也不驚慌,盈盈站起身,答道:“小女子楊婉妗,可是穆王大駕。”

這是一本泛黃的線裝手抄本,書頁脫落得厲害,好在沒有蟲蛀。

“我娘姓楊。”

小乞丐眨着大眼睛,怯生生地回答道:“我叫阿奴,我娘說,我叫姬瑤白。我娘……我娘叫我來找爹爹。你認識我爹爹嗎?”

然而姬滿與當年一樣,翻身下馬,走到小乞丐面前,用袖子爲小乞丐擦着臉上的塵土,溫和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這句話,也與當年那句“敢問姑娘芳名”如出一轍。

不想,遠在昆侖的西王母楊婉妗與姬滿朝夕相處數日,竟有了身孕,天天在瑤池邊苦盼姬滿回來。每一天的煎熬,卻無人知道。

姬滿未即位之時,周朝王道已然微缺,天下開始有了紛亂的迹象。姬滿回朝後一連數日,全部各地不斷有混亂發生,姬滿忙于治理國事,索性不再想瑤池之約。

“阿奴不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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