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糾正道:“準确的說,你的這雙神眼價值十億美金!”
“我就說嘛,把我賣了也換不了這麽多錢。”
“如此生死攸關的大事,你居然還如此樂哉悠哉,難道你一點也不着急麽?”白薇不太喜歡陳晨的這種态度,說難聽點叫不知死活,沒有意識到這份懸賞令背後的恐怖危機。
說好聽點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可人家那是有真本事的人,無懼挑戰。
陳晨丹田被廢,一時半會兒肯定無法恢複如初,就是這樣的一個廢人,哪裏來的底氣面對這份尤爲誘人的懸賞令。
白薇在百忙之中抽空特意來這裏,目的很簡單,無非是想給陳晨提個醒,現在看來貌似有些多餘了,皇帝不急太監急。
似乎是察覺到了白薇心中的不滿,陳晨暗運真氣,将真正的氣息全部展露了出來。
“你的丹田恢複了?”白薇訝異不已,對于陳晨的傷勢,不隻是她,連她的師父都親眼看過,雖說不能一口斷言此生已成廢人,但若要恢複過來的話,至少也得數年的時間,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康複了。
似乎實力隻比之前弱了一點而已,除了左振川之外,難道陳晨的背後還另有高人?
白薇沒有詳問,隻是頓了頓,說道:“即便如此,那份懸賞令對你仍舊有很大的威脅,甚至不用基德伯爵和七殺親自出手,你就很有可能分分鍾鍾陷入絕境。”
“這份懸賞令主要是針對華夏古武,你也應該知道,除了天道宗之外,華夏還有不少其他的古武者,以及一些隐世不出的民間高手,他們之所以對你的人頭感興趣,除了是因爲巨額賞金之外,最重要的卻是讓基德伯爵欠下一個人情。有時候,一個古武強者的人情往往要比金錢要重要的多。”
陳晨苦笑一聲,說:“我并不是不在意你的勸告,隻是債多了也就麻木了。有太多人想要我死,不過我也并不打算做砧闆上的魚肉,泰然處之,兵來将擋,着急也沒個卵用。每個想要對我有所企圖的人,我當然不會讓他們如意,無論是誰,隻要惹上我,如果我能僥幸不死的話,都要他們付出一些代價來!”
白薇着實愣了一下,她第一次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在無恥之餘,居然有那麽一絲真正男人的霸氣。
“你能重視就好,另外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這個懸賞令被一個叫暗龍的殺手組織接下來了,所以接下來除了會受到其他古武者的追殺,最大的威脅還是這個暗龍組織。”白薇品了一口咖啡,鄭重的叮囑道。
暗龍麽?陳晨咧嘴一笑,果然就算不是因爲雷洪的緣故,貌似也避不開了。
“對于這個殺手組織,我貌似知道一些。”
陳晨話音剛落,隻見白薇将一份詳細的名單遞了過來,說道:“這是暗龍組織近幾年活躍的高手名單,很遺憾,前十五名的高手的資料,就算是我們天道宗的情報網也查不出來。畢竟這個暗龍存在曆史悠久,底蘊絲毫不比我們天道宗弱,算得上是一個隐藏在暗處的龐然大物,總之一句話,萬事小心。”
名單上内容包括照片、姓名和真實的實力,可謂是詳盡無比,一目了然,十分的直觀。
别看僅僅是幾張單薄的紙張,其中的内容卻沉甸甸的,猶如白薇這次特意而來的這份厚重情誼。
陳晨的心中湧現出無盡的暖意,白薇就是一個面冷心熱的性格,如此輕易的就交出了這樣的一份名單,其背後搜集這些情報時的艱辛和不易可想而知。
“另外,有幾點是我師傅托我給你帶的話。”白薇說道。
陳晨神色一凜,天道宗主的話,無疑是有些分量的。
他之所以能走到現在,其實背後都有天道宗宗主的直接或者間接的幫助。
事實上,陳晨到現在都有些看不透老孫頭,那枚皇宋通寶和赤宵劍,都能算得上是改變他命運的兩件物品,前者價值數百萬,後者更是無價之寶,梁家别墅一戰中果斷出手,更是有救命之恩。
因而對于老孫頭的話,陳晨不得不認真對待。
“嗯,你說,我都聽着。”
白薇點頭,繼續說:“師父說,你的這雙神眼來自于謝天罡,謝天罡有貪狼之名,而傳給你的名号是破軍,這其中必定有所深意,他老人家至今仍舊有些不太明白,但有一點可以很确定,那就是這雙神眼的潛力絕不止于此,你目前連氣連十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揮出來,切不可停滞不前,止步于眼前的成就。”
“自當銘記于心!”陳晨鄭重的點頭。
“第二點,是關于天晶的,七殺對于天晶的渴望其實遠比這雙神眼的渴望要高的多,也就是說,天晶的價值遠沒有你面前所看到的那麽簡單,要不然也不會成爲傳承之寶,希望你能仔細鑽研,好好掘出天晶的真正價值,切不可浪費了這個天地至寶!”
就算老孫頭不提醒,陳晨也會這麽做的。
光是《渾天邪劍》中的一招“白雲劍”威力就恐怖如斯,《渾天寶鑒》中的“白雲煙”更是助他數次脫離險境,确實是名副其實的至寶。
陳晨本能的覺得,天晶之中所蘊藏的秘籍很有可能不止這麽多,甚至是其中蘊藏着一個秘籍寶庫。
根據他的猜測,七殺之所以能勾結血魔基德伯爵,兩人形成同盟的交易,說不定其中就和天晶有一定的關系。
“至于第三點,是關于花滿樓的。他老人家說,雖然不太清楚上一次花滿樓爲什麽會出手,估摸着你們兩人之間應該達成了某種協議,雖然你們兩個的神魂糾纏在一起,可若是花滿樓主動放棄的話,神魂剝離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還需要你跟花滿樓之間能夠進行更爲深入的交涉,準确的說,是交易。”
陳晨讪笑兩聲,果然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老孫頭的那雙小眼睛。
“這幾點我都會注意的,替我感謝一番老宗主。”陳晨頓了頓,又問道:“有沒有時間?我做東請你吃個飯,當然,說感謝的話顯得有些矯情,隻是表露一下心意而已。”
白薇擡起頭來,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陳晨被這樣盯着心裏有些毛,其實真的隻是一頓飯而已,萬一被誤會成了不懷好意,豈不是又要挨一頓打?
片刻之後,白薇開口道:“不用了,現在還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情。”
......
在陳晨和白薇交談的同時,華夏東部沿海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偏遠碼頭前,佐藤黑木從車中走出,步行來到海岸線旁,看着看不遠處的茫茫大海,濤聲轟鳴,海風徐徐。
“還沒有到麽?”佐藤黑木擡手看了看腕表,眉頭微皺,不過卻絲毫沒有不耐煩的神情。
司機中村彥一開口道:“佐藤先生,或許是受到了洋流亦或者是風的影響,所以抵達時間有所延遲呢?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既然那位先生是坐遊輪過來的,幹嘛要選在這個破地方,這個碼頭估計也停不了遊輪啊!”
“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多問,那位先生既然答應前來幫忙,肯定不會爽約的,我們就老實等着吧。”佐藤黑木急需遠眺遠處的海平面,顯得有些淡定。
同一時刻,在佐藤黑木肉眼看不到的海面上,一艘萬噸巨輪在海面之上平穩的航行着,甲闆之上,一個怪人在欄杆旁紋絲不動,來往甲闆的旅客紛紛指指點點。
之所以說他是個怪人,是因爲這人從登船到現在,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已經好幾個小時沒有動彈分毫,仿佛一座雕塑一般。
忽然,怪人睜開了眼,眼中透着一抹精光,不等旁人反應過來,一躍跳入了海中。
“有人落水啦!”
有人剛喊出這句話後,卻驚駭不已的看着怪人落水的地方陡然出現了一道被分開兩道的白線,那個怪人在波濤起伏的海面上居然踏浪而行,其度之快猶如快艇。
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