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金碧輝煌夜總會的時候,陳晨對這個範文彪的印象可以說很一般,以爲也就是一個小混混頭子而已,事實上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包括昨天晚上及時出現,精準的槍法不僅救了蕭妙彤還救了他。
範文彪對陳晨而言,是有救命之恩的。
此時再聽到這一番話,陳晨能感覺的出來,範文彪的身體裏還保留着軍人的骨氣。
“陳桑,請不要激動,我看得出來,蕭桑手下的這個人是有一些真本事的,說不定一會兒的比賽會很精彩哦。”佐藤黑木依舊是一臉的淡笑,言語之間非常的輕松。
陳晨握緊的拳頭,剛剛那兩場比賽,已經有兩個人送命了,他可不希望救了自己一命的範文彪這樣在擂台上被人活活打死。
蕭國新說道:“陳晨,你今天隻是客人,這是阿彪自己的選擇,你可以不相信他,不過你應該尊重他。”
“明白了,蕭總。”
擂台之上的血迹未幹,現場的觀衆更是意猶未盡,因爲前兩輪比賽實在談不上精彩,一面倒的虐殺而已,觀衆們更期望接下來要上場的拳手能夠挑翻這個其貌不揚的小鬼子。
在現場主持人的宣布聲中,範文彪換了一身衣服緩緩走到了擂台的八角籠中。
很快現場就有人認出了範文彪的身份。
“這不是彪哥嗎?他就是這個拳場的1号拳手?”
“以前隻聽聞過彪哥的名頭,卻沒有看過他真正出手,沒想到他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你那不是廢話麽?彪哥之所以能夠在h市馳騁多年,除了手段之外,本身肯定要能打,不然怎麽能夠鎮得住場子?”
“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期待起來,希望彪哥真的能夠幹翻這個小鬼子!”
“彪哥加油!”
随着此起彼伏的加油聲響起,範文彪走到了擂台的中央。
那個小胡子似乎稍稍有些認真起來,态度十分恭敬地鞠了一個躬。
範文彪一抱拳,沉聲道:“請!”
裁判一聲令下,八角籠中的擂台上兩人的身影瞬間交錯在了一起,你來我往,拳風腿影,令人目不暇接。
陳晨稍稍有些愣,之前沒有見過範文彪出過手,現在一看,這個範文彪還算是有一些真本事。
台上的小胡子一記鞭腿掃向了範文彪的下盤,範文彪一躍而起,揮拳直接砸向了小胡子的面龐。
小胡子側身避過,反手便是一拳,兩人硬碰硬來了一下,
範文彪倒退了兩步停住身形,小胡子踉跄了兩下,最終還是沒有摔倒。
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興奮的高呼聲,這一記硬碰硬之下,高下立判。
然而台下的陳晨神色卻更加的凝重起來,表面上看範文彪貌似占了一些便宜,然而他藏在身後的那隻右手卻開始顫抖起來,反觀小胡子,神色如常,并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骨頭怕是裂了。”陳晨低聲喃喃道。
在這種擂台上交鋒,一隻右手受傷,其實是十分影響戰鬥力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小胡子主動出擊,這一次他着重攻擊範文彪的上半身,範文彪的右手使不上勁,隻能用左手拼命格擋。
“小心!”
陳晨忍不住大喊道,小胡子這是聲東擊西!
話音剛落,範文彪的腰側被小鬼子的膝擊命中,他朝後跌跌撞撞退了好幾步,捂住自己的腹部,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陳晨看得很清楚,小鬼子之前沒有用全力,這一記膝踢,居然打斷了範文彪的一根肋骨。
“行了,認輸吧!已經打不過了!”陳晨在台下喊道。
範文彪隻是回頭看了一眼,默默地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咬牙再次沖了上去。
小胡子雙眼微眯,嘴角浮現一抹殘酷的冷笑,再度一拳揮出,範文彪疲于應對,咔嚓一聲,右手手腕的骨頭瞬間被打碎。
接着又是當胸的一腳,範文彪被踢得倒飛出去,剛剛才站了起來,小胡子突然一躍而起,又是膝擊!準确無誤的打中了範文彪左側的太陽穴。
範文彪悶哼一聲,口吐鮮血,倒在了另一旁。
蕭國新手中的酒杯哐啷一聲掉在地上,猩紅的酒液就如同台上範文彪臉上的血迹一般刺眼。
範文彪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卻仍強撐着要站起來。
“蕭總,再這樣下去的話,範文彪會沒命的。”陳晨咬着牙提醒道。
蕭國新歎了一口氣,沒有回答他,目光一直緊盯着台上。
“陳桑,你這麽激動的樣子,難道也想上去試一試身手?”佐藤黑木問道。
陳晨說:“是不是我答應上去,你就讓自己的手下住手?”
佐藤黑木聳了聳肩,說:“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主要還是得看山本君的心情。”
“不行,陳晨,你今天隻是客人,如果受了傷,我該怎麽向老爺子交代?”蕭國新這個時候突然出聲制止道。
台上的範文彪再一次被打倒,鮮血染紅了他面前的擂台,這一次,範文彪卻怎麽也站不起來,然而小胡子并沒有這麽輕易放棄,冷笑一聲後,他閑庭散步一般來到了範文彪的身邊。
陳晨見狀,急道:“如果我答應你之前的那個請求,那麽眼前的事情我應不應該管?”
不等蕭國新有所回答,陳晨對佐藤黑木說道:“讓你的手下住手吧,我要去挑戰他。”
佐藤黑木眼中浮現一抹玩味的神色,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陳桑技癢,那我就讓山本君跟你好好切磋一下,希望你到時候能夠手下留情。”
“一定!”陳晨咬牙切齒,從嘴唇裏吐出了這兩個字。
台上的小胡子正要一腳踩向範文彪的腦袋時,佐藤黑木吹了一聲口哨,小胡子有些驚訝地回過頭來,看到佐藤黑木搖了搖頭,這才真正的停手。
接着一身是血早已經暈厥過去的範文彪被人從台上拖了下去,目測傷勢十分嚴重,能不能救活可能就要兩說。
蕭國新望着陳晨遠去的背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并不想把陳晨牽扯到這件事情裏面去,不過看眼前的樣子,佐藤黑木好像真的就是沖着陳晨來的。
這時,佐藤黑木身後的那個光頭咧嘴一笑,說:“山本君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佐藤黑木信心十足,聽到手下這個問題後,說道:“如果說是之前的陳晨,或許山本還不是他的對手。然而梁家别墅那天生的事情,雖然被天道宗刻意隐瞞了下來,但若是想查的話,還是可以查的出來。
陳晨在那一次的事件中,丹田被廢,休養了三個多月才是真正的從病床上走下來,如此短的時間内,他就算恢複能力神,卻已經還是不堪一擊。畢竟丹田上的傷勢可不像是身體上的,不要說幾個月的時間,就是幾年十年怕是都無法重回當初的巅峰狀态,所以說這樣的陳晨,根本不足爲懼。”
“是麽?我本來還想上去體驗一下陳晨的身手到底如何,現在看來,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光頭搓了搓手,有些遺憾的輕笑道。
“他本來就該死,是龜田君你殺死,還是山本君殺死,都沒有太多的區别,陳晨的人頭可是很值錢的。”
光頭又說:“難道還是那個七殺懸賞的?”
“不不不,上一次在梁家别墅裏,基德伯爵親自出手,本以爲能殺了陳晨要全身而退,沒想到天道宗宗主親自出面,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即選擇遠遁,可沒有想到,在即将離開華夏的地界時,突然遭到華夏古武強者的圍攻,身受重傷,那個懸賞隻是他遷怒之下的決定。
至于第二個懸賞,卻是我們佐藤家族出來的,我的父親幾個月前在華夏的南邊海域無故身死,據說和陳晨有着分不開的關系,我想知道當初到底生了什麽。所以我已經提前跟山本打過招呼,隻需要留下陳晨一口氣就可以,接下來我将親自審問。”
佐藤黑木看到陳晨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走到了擂台上,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他這一次的華夏之行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眼前的陳晨便是要的第一件。
蕭國新此時的心中有些擔憂,旁邊的佐藤黑木和他的手下不知道在用日語說些什麽,聽不太懂其中的内容,但料想也不是什麽好事,對台上陳晨的結局顯得更加憂心忡忡起來。
要是陳晨在這裏受了重傷,他真的沒有辦法跟老爺子交代。
一定不能有事啊!
經曆了三場一面倒的虐殺,看台上的觀衆對第四場比賽已經沒有了太多的信心,尤其是看到其貌不揚的陳晨上場之後,多數人都是暗自歎氣搖了搖頭。
“又是一個上來送死的。”
“媽的,小鬼子真的這麽厲害,難道說我們華夏就沒有一個人能擋得住他們?”
“蕭總到底是什麽意思?幹嘛要派這樣一個送死鬼上來,真的以爲我們的錢那麽好掙?”
“滾下去,别給我們華夏人丢臉了!”
“滾下去,派一個真正厲害的高手上來!”
一陣陣噓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