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陳晨側轉身體将蕭妙彤護在身前,幾枚飛镖頓時全部射到了他的背上,即便有着虎嘯金鍾罩護體,卻并不是真正的刀槍不入,這幾枚飛镖立即嵌進了肉裏,陳晨的整個背部一片血肉模糊。? ?
被護在身下的蕭妙彤聽到了陳晨痛呼幾聲,眼中泛出朵朵淚花,有些擔心陳晨可能會倒地,于是緊緊的抱住陳晨,想要用自己柔弱的身體替陳晨分擔一些壓力。
她怎麽都想不到,陳晨居然會如此這般舍己爲人,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住突如其來的傷害。
“你沒事吧?”蕭妙彤泣聲問道。
陳晨說道:“現在可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還有,你趕緊松開,麻煩還沒有完全解決呢!”
與此同時,身後一道勁風襲來,陳晨推開了懷中的蕭妙彤,側身避開。
關羽面具殺手居然忍着貫肩之痛,再度欺身上前。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陳晨冷哼一聲,順手拔出了卡在殺手肩上的赤宵劍,帶起一大片血光,那個關羽面具殺手忍着劇痛,再度揮刀力斬,陳晨舉劍格擋,将對方給硬生生的反震回去。
“陳晨,救我!”
在陳晨和關羽面具殺手激戰正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蕭妙彤的驚叫聲,那個胸骨斷裂的張飛面具殺手居然還有餘力起身,此時已經抓住了蕭妙彤。
在這種情況下很難尾兼顧,陳晨揮舞着赤宵劍逼退了關羽面具殺手,轉身一劍洞穿了張飛面具殺手的大腿。
張飛面具殺手吃痛之下将蕭妙彤推開,轉身一拳擊中了陳晨的左臉。
不遠處就是懸崖,蕭妙彤被大力推開,向後踉跄了幾步,不想腳下一空,整個人向後跌去。
“你在幹什麽?”
關羽面具殺手見狀,怒喝一聲,已然有些來不及救回蕭妙彤。
陳晨飛起一腳将張飛面具殺手踹飛,一躍而下,身影跟着蕭妙彤一起瞬間消失在了懸崖深處。
“怎麽辦?”身受重傷的張飛面具殺手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料到出手一些過重,一不小心将人質給推下了懸崖。
轟隆隆。
這時一陣電閃雷鳴,剛剛還是月明星稀的夜空很快便烏雲壘積,豆大的雨點須臾間傾注而下。
在一陣電光中,沾染了血迹的關羽面具顯得有些猙獰血腥,“任務失敗,回去接受領的懲罰吧。”
張飛面具殺手聽到這句話後,因爲過于害怕全身打了一個激靈,忍着胸口的斷骨之痛,說道:“我們好歹也殺了一個蕭如山身旁的高手,接下來的行動估計能夠帶來不少便利,領有必要知道這一點,我們的責罰會不會輕一些?”
關羽面具殺手殺手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不清楚,既然任務失敗就趕緊回去,後面很快就會有人包上來的。”
“可我很不甘心,你我二人聯手,居然都敗的這麽慘。”
關羽面具殺手說道:“華夏有句古話,不以成敗論英雄,誰活到最後誰就是最大的赢家。那個那劍的家夥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而毫不猶豫選擇跳下去,這麽高的地方,就算是地境高手估計也是兇多吉少,表面上我們輸了,但是我們卻活了下來。”
兩個殺手在懸崖附近僅僅逗留了一會兒,片刻之後,兩人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雨幕中。
蕭妙彤以前對死亡沒有什麽概念,當身體真正懸空的那一刻時,她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絕望,尤其是死亡來臨前的那種恐懼,簡直讓人膽寒如墜地獄。
在跌落懸崖的那一刻,蕭妙彤是真的被吓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妙彤感覺到了透骨的寒意,狂風呼嘯,眼前一片漆黑,身體仿佛懸空漂浮,不知道置身于何處。
“我這是死了麽?”蕭妙彤眼中不可抑制的溢出了淚水,自己還年輕,居然以這種方式死去,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去做,世界上還有很多的美好沒有親眼去看一看。
心中自然是湧現出無盡的悲哀和不甘,尤其是還沒有敬到孝道,心中便愈加的難受起來。
這時,幾滴豆大的雨點打在臉上,居然有些疼痛的感覺。
疼?
體會了這個感知,意識模糊不清的蕭妙彤頓時清醒了過來,有痛覺說明自己沒有死,可爲什麽雙手雙腳無從着力,好像是懸浮在半空之中?
“喂,我的大小姐,你終于上睡醒啦?麻煩你能不能不要亂動,我們可不是在蹦極,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多久。”
就在此時,上方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陣陣溫暖的感覺從上方傳來,蕭妙彤終于感覺到了自己的腰身被一直有力的手臂圈住。
轟!又是一聲雨中驚雷,瞬間亮如白晝的亮光之下,蕭妙彤擡頭望去,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兩人此時都在懸崖的峭壁之上,身體懸空,唯一的支撐點是陳晨的右手。
陳晨手持長劍,大半個劍身被插在峭壁的岩石之中,上方的峭壁上還留下了一道會被長劍劃過的痕迹。
應該是陳晨在她墜崖的下一秒也跟着跳了下來,十分及時的一手攬住了自己的腰身,并在千鈞一之際用手中的長劍刺進了峭壁的岩石中,在下墜了一段距離之後,兩人便這般懸在了半空中。
劍體入壁止住了下墜之勢,形成了一個支點,陳晨右手抓住劍柄,左臂挽住蕭妙彤的腰身,兩人就這樣懸在了半空之中,随着狂風身形微微有些晃動。
最緻命的還是不知道何時突然降下的瓢潑大雨,雨水沖刷之下帶走了人體表面大量的體溫,蕭妙彤隻穿了一件晚禮服,衣物單薄,早已經是被凍的瑟瑟抖起來。
不過在這種極端危險的環境之下,蕭妙彤卻覺得心中暖暖的。
一直以來,蕭妙彤對陳晨都沒有什麽太好的印象,甚至是印象惡劣,可以說對這個男人興不起半點好感。
然而就在剛剛墜崖的那一刻,這個男人居然毫不猶豫的就跳了下來,因爲哪怕是晚一秒的話,陳晨估計也無法及時抓住她。
“我們這樣多久了?”蕭妙彤擡起頭看,隻能借着電閃時的片刻亮光,看到上方陳晨有着一些胡茬的下巴。
陳晨有些艱難的應道:“不知道,不過想必時間應該不會太短,因爲我的右手已經開始麻木了起來。”
蕭妙彤神色一陣黯然,歎聲道:“那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要一起掉下去摔死了?”
陳晨擠出一絲笑意,說道:“那倒不至于,畢竟我練過麒麟臂,臂力驚人,一般人扳手腕都扳不過我。”
蕭妙彤愣了一下,忍不住哭出聲來,罵道:“這都什麽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不知道我們就快要死了麽?”
“既然都快要死了,我們還不如在死前開心一下呢。”陳晨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不正經?蕭妙彤正要開口再罵,卻忽然有些明白了此時陳晨的用意,無非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心情放松一些,不至于太過緊張,這樣的話,還有可能堅持到等人來援救。
一時之間,雙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還是陳晨先開了口,問道:“如果就這麽死了,你有什麽遺憾沒有?”
“能不能換個話題,我現在還不想說這些。”
“額,好的,那請問你晚上吃了多少?”陳晨又問。
蕭妙彤不明所以,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陳晨笑道:“因爲我覺得你越來越重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畢竟不是什麽人。而且也不知道下面還有多深,不是我想說什麽不太吉利的話,這麽掉下去的話......
我們估計會摔成一灘肉餅,說不定我們兩個很有可能分不清彼此,活着的時候你不待見我,結果死的時候變成了生死不離,想一想都覺得有些諷刺啊!”
蕭妙彤解釋道:“什麽叫我不待見你啊,本來就是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很讓人不齒的,很難讓人對你有什麽好感,至于現在.......”
“現在開始對我有好感了?要不這樣,既然我救你一命的話,獲救之後,你對我以身相許,如何?這筆買賣可劃算了。”陳晨忍不住笑道。
“都快要死了,你能不能正經一次?”蕭妙彤嗔怒道。
陳晨應道:“好吧,那我現在很正經的告訴你,我堅持不住了。”
“什麽......”
話音剛落,蕭妙彤突然感覺到了一股下墜之勢,本來是在上方的陳晨突然猛一用力,将蕭妙彤給抛到了自己身體的上方,他自己墊在下面。
蕭妙彤終于忍不住眼中狂湧的淚水,大聲喊道:“不要......”
不多時,懸崖的下方傳來了一個重物墜地的聲音。
陳晨在失去意識前,感覺到了背後傳來的劇痛,隻覺五髒六腑都快要摔裂了。
有那麽一瞬間,陳晨真的以爲自己會死,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耳邊傳來女人的啜泣聲,睜開眼一看,才知道剛剛下墜的高度不算很高,已經将虎嘯金鍾罩催到極緻的他才沒有當場摔死。
睜眼一看,蕭妙彤靠坐在一旁垂哭泣,并不知道他已經醒來。陳晨摸了摸腦袋上的痛處,已經是落下是撞到了石頭,應該破口流血了,不過卻意外的摸到了一處柔軟之物,根據形狀,好像是蕭妙彤的内衣,被她用來當做了包紮用的繃帶。
“不知道有句話該不該說,我現在是不是頭頂兇兆了?”
蕭妙彤聞言,登時擡頭,面色一喜,盯着陳晨,問道:“你終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