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龇牙咧嘴的應道:“怎麽可能,有您老這隻猛虎穩坐軍中帳,不說威,單單是一個眼神,就能夠讓那些宵小之輩心驚膽戰的,哪裏敢欺負你家的孫女啊!”
“你小子别裝,我可沒用力。”
“您老手勁還挺大的,不是裝的,是真的疼。”
蕭如山撫須笑道:“雖然知道你小子是在拍馬屁,不過确實舒坦,哈哈,老頭子我怕是活不了幾個年頭了。另外,今天找你過來,确實不隻是吃飯下棋這麽簡單,而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
說着蕭如山率先走進了屋子,陳晨緊随其後。
小馬很機靈,立即着實讓廚房弄幾個下酒菜,并把老長珍藏的一瓶好酒拿了出來。
片刻之後,酒菜上桌,一老一少二話不說,先碰了個三杯。
酒菜下肚,蕭如山越看眼前的這個小子越覺得順眼。
陳晨已經非常清楚蕭老爺子的隐疾,阻止了蕭老爺子這豪爽的喝酒方式,勸道:“老爺子,酒要慢慢喝才有味道,鲸吞牛飲實在浪費。”
“老夫這是趁着能喝的時候多喝點,占些便宜。雖然腦子裏的那些老朋友被你給請了出來,但老夫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了解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嘛,無妨無妨。”蕭如山倒是十分豁達的說道。
陳晨一陣蓦然,難不成老爺子知道自己隐疾的事情?
這事得研究一番,找出那套拳法的問題所在,早日讓老爺子恢複健康,陳晨也很少遇到這麽對胃口的老頭子,頗有些忘年交的意味,不想看到一代勳将就此隕落。
蕭如山又幹了一杯,咂了咂嘴,說道:“你可知道老夫的身上那些軍功章是怎麽來的麽?”
“殺鬼子,爲國而戰。”陳晨神色一凜,知道老爺子怕是要說到重點了。
蕭如山點頭,說道:“不錯,數十年前,島國大舉入侵我中華大地,小鬼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作爲七尺男兒,怎可視而不見?當年九州6沉,我等中華兒女自然要起來反抗。
老夫算是運氣好,拿了一些戰功也活到了現在,就是苦了我的那些老戰友們,沒能看到新時代的開始,有時候想想其實我也挺知足的。你知道當年小鬼子除了占領我們的土地,還搶了一些什麽東西麽?”
陳晨略微思索了片刻,試探性的問道:“文物?”
“不錯!”蕭如山很滿意的沖着陳晨點了點頭,說道:“當年他們除了搶我們的土地和資源礦産之外,更是掠走了無數的珍貴文物!那可都是我們祖宗留下來的寶貝啊!雖然最終收複了失土,趕走了侵略者,可我們國家那些珍貴的文物卻從此流落異國他鄉,想想便是郁結難忍!”
“現在已經是和平年代,要是放在以前,他娘的,老子立即帶兵去搶回來!”說着蕭如山重重的一拍桌子,面目含怒,一股氣勢壓頂而來。
看着蕭老爺子面色紅潤,雖然喝了些酒,但陳晨能感覺的出來,這些并不是什麽醉話,更像是自肺腑。
“咳咳咳”
隻可惜帥不過三秒,老爺子剛剛說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陳晨有些擔心老爺子太過激動,要是一不小心腦溢血,那今天特定要鬧大了。
趕緊上前,在輕拍老爺子脊背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輸出一些真氣,片刻之後,老爺子終于緩了過來。
“唉,老啦!這身子骨也不知道能撐幾天。”蕭如山苦笑一聲,還想要再喝,陳晨果斷的勸了下來,蕭如山也沒有堅持,輕歎了一聲,放下酒杯,稍顯渾濁的雙眼中透着一些憶往昔的滄桑神色。
蕭如山開口道:“最近有幾個島國商人要在h市舉行一場拍賣會,其中有幾件都是當初在戰争年代流落出去的國寶,老夫不想這些東西再次流落出去,這些國寶是屬于我們國家的,同時也屬于我們民族的,你知道麽?”
陳晨點頭,沉聲應道:“老爺子,你需要我怎麽做,盡管說!”
在蕭如山的解釋中,陳晨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幾個島國商人的祖輩當年參與過入侵華夏的戰争,被擄走了一些文物便保留了下來,說是兩國友好的文化交流,實際上卻是來華夏撈金。
用本該就屬于華夏的文物來華夏撈錢,美其名曰是拍賣會,在蕭如山看來,根本就是數十年前那場驚世搶掠後的銷贓會。
然而,如今是和平年代,蕭如山當然不能去硬搶回來,所以他不惜花重金也要買下這幾件國寶。
不過島國人素來奸詐,已經不止一次有人上過當,買來的都是赝品,讓那些小鬼子狠狠賺了一筆。
蕭如山老爺子可不想去當這麽一個冤大頭,但他隻是一介武夫,對古董方面一竅不通,于是便想邀請陳晨幫忙。
在和左振川的閑聊中,蕭如山老爺子得知陳晨在鑒賞方面有着非同一般的洞察力,因而才有了今天的這段談話,老爺子真的是想請陳晨幫忙。
陳晨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對于古董方面的鑒賞,其實他也是一竅不通,隻不過依仗神眼賭石賺了些錢而已。
估摸着是師父左振川偶爾提及過,并沒有詳說,導緻蕭如山老爺子認爲他在鑒賞古董方面有些本事。
如今都一口應承了下來,陳晨也不好出爾反爾的拒絕。
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陳晨說道:“老爺子,我還是要多嘴說一下,我看的并不一準,萬一有個偏差,我豈不是成了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蕭如山朗聲笑道:“盡力爲之,無愧于心即可。”
聽到這句話,陳晨頓時放下心來,卻還是問了一句,說道:“老爺子,這想要參加拍賣會的話,需要不少的資金,我倒是有一些,到時隻怕不太夠。”
“找我那個不争氣的兒子要去,他别的不多,就錢多。他叫蕭國新,之前硬是不聽我的安排,不參軍非要經商,如今也算是做出了點成績。”蕭如山擺了擺手,渾不在意。
“蕭國新!?”陳晨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名字他當然聽過,但凡經常看财經新聞的,對這個名字必然不會陌生,商界的傳奇人物,當年從鐵飯碗般的國企中主動退出,一手創辦了一個商業集團,還是那種大上市公司,還是富豪榜上的常客。
陳晨是怎麽都沒想到,蕭如山老爺子竟然有這麽一個富豪兒子,更沒有想到,蕭妙彤的老爸這麽牛逼,她爲什麽會在一所普通的大學裏當老師?
這一家人,未免有些太過低調了吧。
“嗯,國新至少會拿出十個億來,他知道我如今有所執念的就是那幾件國寶了,這點錢他要是不出的話,看老子不打斷這個龜兒子的腿。”蕭如山罵咧咧道,似乎對蕭國新沒有聽從他的安排進部隊而記恨至今。
陳晨有些不太厚道的笑了,蕭老爺子在罵自己兒子是龜兒子的時候,渾然不知把自己也順帶給罵了進去。
“行,這事兒我應下了。”陳晨沒有太多矯情,除了愛國之外,更多的是想幫助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将軍完成當年未能完成的一個心願。
“哈哈老夫就知道你小子靠譜。”蕭如山顯得很開心,再度舉杯,無奈咳嗽不已。
“老爺子,你身有隐疾,酒可以喝,不過要少量,不然會增重病情的。”陳晨好言相勸。
這下輪到蕭如山吃驚不已,他直直的盯着陳晨,問道:“你又是怎麽看出來老夫身患隐疾的,這事兒老夫貌似從來沒有提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