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很能理解梁雪青的心情,然後嗯了一聲,說道:“這幾天處理完天南市的事情我會離開的。”
梁雪青聽到這個答案之後,沒有多說什麽,轉身離去。
“開車,回公司!”梁雪青冷冷的對司機命令道。
看着車窗外快後退的景色,梁雪青的心中很是複雜。
當初第一次看到陳晨的時候,梁雪青便覺得這個小酒吧的老闆有些不太一樣,雖然随後的接觸時間不長,卻也從自家那不争氣的哥哥口中聽過不少關于這個男人的故事。
按道理來說,她這種富家小姐,很難對一個長相不是很帥的男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内産生什麽好感,但漫漫人生路途中總會出現一些意外。
隻是這種好感還沒有上升到一定的層次時,突然家中的巨變讓梁雪青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是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曾經那麽熱鬧的家中,不苟言笑卻是真的愛着她的老爸,不争氣永遠喜歡跟她各種明争暗鬥的哥哥怎麽就這樣突然消失不見了。
有一點梁雪青很清楚,那就是這個家之所以變成這樣,和陳晨有着分不開的關系。
讓陳晨離開天南市,除了是因爲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之外,最大的原因還是不想觸景生情,每次一看到陳晨,梁雪青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起曾經那個完整的家。
她知道這麽做有些殘忍,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既然還沒有來得及開始,那就早早結束吧,父親留下的遺産,絕不會敗在自己的手中,還有那個不争氣的梁贊,本該由你繼承的東西,我會牢牢的守護好!”梁雪青心中默默對自己說道。
經過梁雪青的這一番話,心情複雜的陳晨這一盤棋自然是輸得丢盔棄甲,毫無反擊之力。
出院的日子很快到來,迎接他獲得重生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包子。
“你有什麽打算?”包子問道。
陳晨想了想,說道:“暫時先離開這裏,酒吧裏你就幫着照料一下。”
包子急道:“那你要去哪個地方?你就真的舍得這座城市?”
這座城市對陳晨而言确實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還有初戀女友,憑借本事買的第一套房産以及第一個産業,甚至是在這個城市裏面見識過的形形色色的人,都已經深深的刻在腦海中。
突然就這麽丢棄,心中的不舍自然不言而喻。
可如果要是繼續留在這裏,面對空蕩蕩的别墅,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因爲他的緣故而遠走他處的林初夏,如果偶然碰到梁雪青的話,便會更加的尴尬。
主要還是因爲愧疚,在這座城市裏,陳晨覺得自己對不起的人太多了,與其每天活在愧疚之中,還不如找個地方重新開始。
“放心,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陳晨拍了拍自家好兄弟的肩膀,鄭重的說道。
包子沒有蠢得去問爲什麽,因爲他知道陳晨之所以這麽做心中自然有他的道理。
陳晨默默的擡起頭來,看着遠處的車水馬龍,心中暗暗誓,當找回好像梁贊,親自手刃七殺替梁伯伯報仇之後,這樣的話他才有臉回來給梁雪青道歉。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别墅的鑰匙你幫我保管着。”陳晨将鑰匙扔給了包子,揮了揮手,逐漸消失在街角。
包子眼圈紅紅,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挽留的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陳晨在離開天南市之前,抽空去看了一眼當初那個破舊小區的老房子,雖然已經修葺一新,但總感覺缺了一絲味道,物是人非莫過如此。
打了輛車來到機場,一時間陳晨有些茫然,因爲他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該去哪裏。
當然,憑借他現在的身家,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看了一眼不遠處大屏幕上的航程表,陳晨閉上的眼睛,心裏默數了十個數,一會兒手指點到哪裏,那就是下一站的目的地,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内,先隐姓埋名,等到實力重回巅峰,他将會再次回來。
剛剛數到五,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一看是雷洪打開的。
“雷哥,有什麽事情嗎?”
雷洪問道:“聽說你出院了?現在身體感覺怎麽樣?”
“多謝雷哥關心,還可以啊,反正死不了,變成了一個半殘廢呗!”陳晨笑了笑說道。
和雷洪認識不深,不過對這個老大哥的感覺還是挺好的,上次也多虧了雷洪,才解決了老家裏的一個大麻煩,說實在的,他還欠雷洪的一頓飯。
嘴上謙虛着說成了半殘廢,陳晨自己之前還試了一下,實力不及當初的玄境低階,不過對付十幾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算得上是一個武林低手。
“那你現在有什麽打算?”雷洪又問道。
陳晨想了想,說:“瞎混呗。”
雷洪說道:“要不你來h市吧,距離左老的雞鳴山也不遠,咱們好好聚一下,左老本來就說要找你,不過他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叫我代他聯系一下,他老人家說你身上的傷需要調養一番,近期最好去找他一下。”
經過雷洪這麽一提醒,陳晨恍然大悟,這一次之所以保住小命,師父左振川功不可沒,按道理來說應該去當面感謝一番,自己怎麽沒有想到這這一點。
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陳晨趕緊買了直接飛往h的機票。
一個半小時後飛機落地,雷洪已經派人在機場等候,坐上車之後陳晨才知道師父左振川已經和雷洪一起安排好了接風宴,就隻等他一個人了。
這一次雷洪安排的是一個環境比較安靜淡雅的山莊,沒有什麽外人在場,聽司機說這個山莊也是雷洪的産業。
酒菜上席,就差一個人,陳晨走進包廂,雷洪已經是大笑着迎上來,上下打量道:“哈哈恢複的還不錯,跟以前沒什麽兩樣,剛下飛機直接過來,都沒有怎麽好好休息!來來來,趕緊坐下。”
陳晨看了一眼不遠處端坐着的左振川,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相比幾個月前在梁家别墅裏看到的模樣要蒼老了不少。
二話沒說,陳晨撲通一聲跪在了左振川的面前。
“跪天跪地跪父母,用不着行這麽大的禮。”左振川搖了搖頭,說道。
陳晨擡起頭來,說道:“多謝師父的救命之恩,這個頭肯定是要磕的。”
“把手伸出來。”
陳晨依言,左振川将兩隻搭在他的脈搏上,片刻之後說道:“身體恢複的還不錯,至于你丹田的事情,雖然被毀得七七八八,好歹還剩一些,也不全算是個廢人,以後好生休養重新修行,恢複之前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陳晨聞言大喜,有些不可思議地盯着左振川。
左振川微微點頭,算是回複了這個問題。
對于丹田被廢的事情,陳晨其實已經沒有抱多大的希望,每次調動真氣的時候,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之前的好比是在水井裏打水,隻要願意其實可以慢慢抽調出不少來,而如今就像在沙漠裏找水,有可能半天都擠不出一滴,前後的效果對比可想而知。
如今就算能使出撼天柱,恐怕威力也不及原來的十分之一。
“難道你不想報仇嗎?”左振川忽然問道。
陳晨默默握緊的拳頭,咬了咬牙,點頭道:“當然想!”
但是他更了解自己和七殺之間的實力差距,之前就是天壤之别,現在丹田被廢就更不用說了,尤其是面對基德伯爵這種等級的對手,陳晨相信自己連一招都接不下。
“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着,如果你意志足夠堅定的話,憑借神眼和天晶,難道還怕不能重回巅峰麽?”左振川語重心長的說道。
“師父教訓的是。”陳晨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不多說這些了,先吃飯。”雷洪當即招呼道。
這次的宴席,有接風洗塵的味道,更多的卻是慶祝陳晨死裏逃生,雷洪的興緻很高,因爲陳晨的緣故,現在他算得上是楚雲泉大師的關門弟子,終于得償所願。
陳晨這次比較匆忙,準備什麽好酒,席間不由的多敬了師父左振川幾杯。
不過席間的氣氛有些古怪,雷洪幾次欲言又止,但最終都沒有開口。
“雷大哥,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在場的也都不是什麽外人。”陳晨索性問道。
左振川卻代替回答,說:“老雷缺個人手,不好意思直接跟我開口。”
陳晨想着自己現在是閑人一個,問道:“雷大哥,你幫過我好幾次,有事就直說。”
雷洪猶豫了片刻,有些不太好意思,說道:“是這樣的,我最近生意上得罪了幾個人,他們明面上不敢對我怎麽樣,但背地裏下陰了好幾次,手邊的幾個人都受傷了,實在無人可用。”
原來是請保镖啊,這種事情這是不好跟師父左振川開口,畢竟身份在那裏,讓師父去當保镖,那不是跌份兒麽?
“他們都是些什麽人?”陳晨問道。
雷洪歎了一口氣,說:“都是一些普通的小混混,我實在不勝其擾。”
“行啊!反正我最近也沒有什麽事情做,替你當一下保镖也沒什麽。”陳晨拍的胸口說道,他現在是落了難,實力大不如前,但對付幾個小混混還是沒有絲毫的問題。
雷洪連連擺手,解釋道:“不是保護我,是保護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