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愣了一會兒,才驚悟那句“别插嘴”背後隐藏的真正含義。
“果然不愧是老司機啊!”陳晨默默的沖出租車司機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半強迫性的将林初夏推進了後座。
上車之後,林初夏一直沉默不語,陳晨試探性的問道:“看你這幅樣子,不會是從來都沒有去過酒吧?”
林初夏反駁道:“怎,,,怎麽可能?”
陳晨頓時了然,認識林初夏這麽久了,還真沒見她有過什麽朋友。
去酒吧嘛,當然是人多才好玩。
如果說男人單獨一個人去,自然是爲了獵豔,女人單獨一個人去,無非是想找一夜情尋求刺激,雖然林初夏既不屬于前者也不屬于後者。
隻能說是她性格太高冷,估計沒去過什麽真正的娛樂場所,這麽看來也好,正好帶她去見識一下,順便讓這個商業女強人給點意見。
“沒去過不要緊,一會兒正好可以去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陳晨笑道:“師傅,開車,這次不滴卡。”
出租車司機回頭看了一下,臉上浮現一抹同道中人的微笑,腳下一踩油門加入了車流之中。
林初夏望着街邊的霓虹燈不斷的朝後飄去,說道:“無非是揮霍時間,浪費精力的地方。”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又不是機器,再說了,機器也不能一直工作不停啊,總得要放松一下壓力,而酒吧,正是洩和放松的好地方。”陳晨笑道。
就在這輛載着兩人遠去的出租車尾燈消失在街道盡頭時,一個隐藏在街頭角落裏改裝過的雅閣中,之前在張旭查包廂裏出現過的小混混,拿出了手機,說道:“張先生,我已經出來了,我先讓手下跟上,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就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嗯,做的很好,我半個小時之後就到,希望你們能給我看一出好戲。”張旭的聲音從手機裏傳的,他好像有些期待,語調中都透着一絲興奮。
“好勒,張先生,坐等我們的好消息吧!”小混混笑着點了點頭,将手機扔到副駕駛座上,一踩油門,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未過片刻,昏黃的路燈之下再度出現了兩道身影,正是陳晨之前在荒島之上碰到的雲豹和山熊,隻不過這一次,白薇并不在附近。
魁梧的山熊抱着膀子,望着街角,說道:“這小子還真是一個牛皮糖啊,怎麽到處都沾染麻煩?要不要通知一下白薇姐?”
個頭小了一号的雲豹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小子雖然是個古武菜鳥,不過對付幾個普通人小混混那還不是綽綽有餘嗎?呵呵,哪裏值得我們出手?”
山熊皺了皺眉,說道:“你知道我說的并不是這個麻煩,而是另外一個真正的大麻煩。”
雲豹頓時沉默不語,山熊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們這麽做,會不會有些不太道義?我知道你想借别人之手教訓一下這個小子,可萬一歐陽錯手把他殺了,我們該怎麽跟白薇姐和宗主交代?”
對于歐陽突然來到天南市的情報,今天一早雲豹和山熊就收到了,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麽急匆匆的趕過來。
雲豹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說那個小子爲什麽運氣那麽好,得了一雙神眼,可這個小子得到這等的寶物之後用來做什麽?賭石泡妞裝逼,還td直接買了一個酒吧,不務正業。有這樣的家産和這雙神眼,好好修行不行麽?整天這樣吊兒郎當的,被七殺給幹掉那不是遲早的事情嗎?我就想不明白了,白薇姐爲什麽要對她這麽好?”
“白薇姐也不過是奉命行事,這都是宗主的意思。”山熊糾正道:“别忘了這個歐陽很難纏,稍有不慎的話,我們倆都不定能對付得了。”
雲豹哼道:“歐陽不過是玄境高階而已,我們兩個在這個境界已經停留很久了,雖然他一直聲名在外,不過我們二打一的話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山熊問道。
雲豹繼續說:“先讓歐陽出手教訓一下,隻要他不死就行,反正到時候出了事情,我們就全推在歐陽身上,白薇姐應該怪不到我們頭上來。”
“這不太好吧?”山熊仍然有些擔憂。
雲豹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山熊還是問道:“萬一他被歐陽給殺了呢?”
“那就怪他自己運氣不好,又不是我們的問題。”雲豹異常冷酷的說道:“我們天道宗,從來不養廢物!”
山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天南市有一條著名的酒吧街,在長度兩千多米的街道上,全是各種形形色色酒吧,這裏是年輕人的天堂,是他們揮灑青春的地方,同樣也是他們揮霍金錢的好去處。
每天這個地方消費的煙酒數量都是非常巨大的,利潤相當可觀。
當然,人多的地方自然就魚龍混雜,酒吧一條街也是如此,每天都有醉酒鬧事的,報警什麽的是常有的事情,年輕人嘛,争風吃醋好勇鬥狠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這條街也有幾個不同之處,那便是一些清吧,沒有絢麗的霓虹燈,也沒有激情昂然的dj,更沒有瘋狂扭動身體的小年輕,隻有幾個駐唱歌手,用沙啞的嗓音唱着一些情感歌曲,曲聲悠揚,歌聲婉轉。
然後三兩好友,叫上幾瓶紮啤,幾碟點心小吃,喝酒閑聊,不亦樂乎。是當下一些白領下班之後的好去處,當然,也有不乏一些興緻來了的客人上台演唱歌曲,或者跟幾個聊的來的陌生人,一起上台獻唱。
陳晨當然不會帶着林初夏去那些吵鬧的酒吧,而是在幾間文藝酒吧中選了一個名叫“後宮”的懷舊主題酒吧。
這家酒吧故意裝修成了上個世紀十年代的模樣,甚至一些小物件都能勾勒出一些8o後和9o後的美好回憶,正好符合了它的主題。
每個人都有一絲懷舊情結,陳晨也不例外,其實這間酒吧的生意不錯,如果不是老闆有急事需要轉讓的話,陳晨還真不好以一個相對便宜的價格拿下了,價格不高,也就六百來萬。
林初夏下車之後,神情有些拘謹,隻是默默的跟在了陳晨的身後,當她走進這間名爲後宮的酒吧後,微微有些愣。
因爲這間酒吧的裝修風格,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牆面上居然有兩塊黑闆,黑闆上有色彩亮麗的黑闆報,那些酒桌都故意做成了課桌的模樣,而最中央的舞台,居然跟講台十分相似,更令人驚奇的是,一側的吧台,搞得跟個小賣部一樣。
當然不可能會賣一些零食,而是各種琳琅滿目的酒。
“走吧,我們一起去‘上課’!”陳晨牽着林初夏的手找了一處空座坐下,“現在我們可是‘同桌’喽,不能亂畫什麽三八線。”陳晨補充道。
林初夏打量了一番後,撇了撇嘴,說道:“我才沒有那麽幼稚。”
“那就好,想喝什麽酒?”
“我不會喝酒。”
陳晨打了一個響指,說道:“一杯紮啤,一瓶紅酒。”
“我說過我不會喝酒。”林初夏面有愠色。
陳晨嘻嘻一笑:“不喝酒來什麽酒吧呀?”
“我本來就沒打算來,是你推我上車的!”
“那你完全可以掙紮拒絕的。”
“你”
陳晨笑道:“既然是來了酒吧,就要卸下那些面具,記住你是來放松的,不要老是闆着一張臉,來嘛,笑一笑!”
“你的這幅樣子,好像那些誘騙小朋友的壞叔叔。”林初夏臉色稍緩,應道。
“哈哈,所以你就不用擔心的,你又不是那些幼稚的小朋友,還怕被我騙啊?”
話音剛落,講台似的舞台之上,一個長披肩四十多歲的男歌手,撥動了吉他的琴弦,是一個很熟悉的旋律,張學友的《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