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乃神人也！
“行吧，我買了。”陳晨異常爽利地掏出五百塊，拍在了老孫頭的手上。
老孫頭明顯一愣，見過做生意的，但沒見過這麽做生意的。
居然看都不看一下，也不講價，給錢的就買，這年頭，還真有這樣的傻子？
“行行行，給你了。小夥子，你看你面相驚奇，以後必定是大有作爲之人，今天你讨了一個好彩頭，我也順利開了張，老朽就送你一句話——閣下何不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老孫頭連連點頭，将那所謂的康熙年間的鼻煙壺遞到了陳晨的手上。
“什麽意思？”陳晨對這句話一知半解。
包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下來，正好聽到了老孫頭說這句話，不由得撇了撇嘴，解釋道：“他的意思是，你這麽，咋不上天呢？”
老孫頭擺了擺手，說道：“小夥子，撞破不說破，乃是爲人處事之道啊。”
包子好像還要再說，陳晨擺了擺手，笑道：“大爺說的是，這麽說來，你還懂看相？”
“略懂，略懂！”老孫頭得意洋洋的點了點頭，故意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撚須微笑不語。
包子使了一個眼色，好像是在說，别聽這個老孫頭的忽悠，這孫子從來隻會騙人，嘴裏沒有一句老實話，在這裏擺了這麽多年的攤，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陳晨隻是微微笑了笑，沖包子搖了搖頭，就單憑那麽皇宋通寶九疊篆的8oo萬，送點回扣給這個貴人絲毫也不爲過。
“大爺，有沒有其他的什麽好東西？”陳晨問道。
孫老頭一見有利可圖，立即兩眼放光，說道：“有啊，各種字畫，有王羲之、鄭闆橋、唐寅、齊白石、張大千等等，我這裏一切應有盡有，随便挑，全是真迹！”
“呵呵”包子搖了搖頭。
見孫老頭要拿出一些字畫，陳晨連忙阻止，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需要字畫，你看你把這個墊桌腳的鐵棍賣給我，如何？”
“這個？”孫老頭指了指攤位桌子下用來墊桌腳的長鐵條，疑惑的問道。
“對，就是這個！”
孫老頭彎下腰，抽出那根纏滿了鏽迹的破爛鐵條，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什麽誇大其詞的話來，最後搖了搖說道：“這根鐵棍，跟随老朽走南闖北數十年，又長年陪伴在老朽身旁，早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既然小夥子你青眼有加，我就隻能忍痛割愛，唉，最低這個數！”
說着孫老頭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包子立即翻了一個白眼，罵道：“一根生鏽的鐵棍，還想要五百？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這東西，到收破爛的地方，五塊錢我都能随便弄到一個，你哪裏是做生意啊，分明是在搶錢。”
孫老頭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不，不是五百，老朽說是五千！”
“什麽？”包子瞬間就炸毛了，罵道：“老孫頭，我看你是真的想上天啊！我包昆在古玩市場混了幾年，可沒見過你這麽心黑的，做生意也要有個底線啊！”
“愛買不買！”孫老頭這次居然意外的硬氣起來，氣的包子是吹胡子瞪眼。
陳晨說道：“包子，我身上沒有那麽多現金，你能不能去店裏拿5萬塊錢出來？”
“五萬？”包子此時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簡直是匪夷所思。
“就當我借的吧。”
包子咬咬牙，很不奈何的點頭道：“行，你等一會兒。”
不消片刻，包子将用報紙包好的五萬塊帶了下來。
“我出5萬，成不成？”陳晨看着老孫頭，問道。
老孫頭忙不疊的點頭，從陳晨手裏搶過那五萬塊，一副寶貝不已的模樣，然後直接将那根鏽迹斑斑的鐵棍遞了過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沒有反悔的餘地哦！”老孫頭提醒道。
“行，沒問題！下次有好貨的話，我再來找你。”陳晨拎着那根鐵棍就和包子一起上了樓。
還站在遠處的老孫頭看着陳晨離去的背影，忽然随意的将五萬塊丢在桌子上，撚須不語，面露一抹奇異的笑容，竟然真的有一副世外高人的仙風道骨。
來到包子的小店，之前見過的那個夥計還在忙活着，包子坐下氣呼呼的喝了一杯冷茶，說道：“你幹嘛老是想讓這個老孫頭坑你啊？”
“他什麽時候坑過我？”陳晨輕輕摩挲着那根平凡到了極點的鐵棍，反問道。
包子哼道：“上次你不是買了一堆”
說到這裏，包子忽然停頓了一下，一雙眼睛中迸出奇異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陳晨，聲音都有些顫抖，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鏽迹斑斑的鐵棍有蹊跷？”
他可是非常清楚的記得，那一次陳晨帶着一堆造假的古錢币，結果現了一枚隐藏在泥垢中皇宋通寶九疊篆，硬生生的了一筆橫财。
這個老孫頭簡直跟個送财童子似的，還送了小一千萬。
“投桃報李嘛，人家送了這麽大筆橫财，給個5萬塊錢意思一下也不過分啊！再說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僅憑外觀哪裏能看得出這根鐵棍奇異之處呢？”陳晨又問道：“你這裏有沒有打磨工具？”
“有有有，什麽都有！”包子瞬間興奮，趕緊讓店裏的夥計去拿打磨用的砂紙過來。
對于陳晨的眼光，包子還是相當信賴的，如果說那枚九疊篆是撿了漏的話，那麽在瑞麗之行中，連續開出的冰種和玻璃種等高級翡翠的賭石本事，那可不僅僅是運氣了。
透過右眼，陳晨清楚的看到，這根鐵棍表面萦繞着一股濃郁的靈氣，至于層層鐵鏽之下包裹着什麽，還真的沒有看出來，隻能模糊的能看到一把短劍的大緻輪廓。
不過上面能擁有如此濃郁的靈氣，必定不是什麽俗物。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袍的老人走了進來，這是上次幫忙鑒定皇宋通寶九疊篆，寶昌拍賣行席鑒寶師的葉老，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沒有帶助手。
“葉老！”對于這樣德高望重的老人，陳晨還是相當尊敬的，連忙起身問好。
“咦，陳晨小友也在啊！”葉老微微點頭，笑着說道。
包子起身迎接，這是之所以葉老會來，是因爲他最近淘到的一個物件兒，想要請葉老幫忙鑒定一下。
“陳晨小友，你這是？”葉老被包子看了座，喝着一杯剛沏好的茗茶，見陳晨在打磨一根鏽迹斑斑的鐵棍，好奇問道。
陳晨也沒隐瞞，說道：“葉老，這是我剛剛淘到的一個物件兒，覺得裏面好像藏着一把寶劍，我就試着看能不能掏出來。”
葉老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上次還說這位小友眼光獨到，居然能在一堆假古錢币中現皇宋通寶這樣的稀世珍寶，必定本事不俗，沒想到居然是個楞頭青。
一般真正的寶劍，劍身之上不可能有如此多的鏽迹污垢，如果真的有，怕是也毀了。
不過葉老向來很有耐心，見陳晨打磨的認真，不忍直接戳破，便在一旁一邊品茶，一邊和包子閑聊。
大約兩個多小時之後，表面的那層鐵鏽污垢被陳晨小心翼翼的打磨了下來，果不其然，露出了一把短劍的輪廓。
陳晨繼續努力，很快劍柄顯現了出來，不過劍身之上還殘留着大量的紅色鏽迹。
“葉老，您對古文字有研究麽？”當陳晨說出這句話之後，立刻就有些後悔了，連古錢币上的篆書葉老都認識，更何況是其他朝代的文字。
陳晨在劍柄上段的劍身底部位置現了兩個古樸的镌刻文字。
“嗯，我來看看。”葉老帶上老花鏡和放大鏡，讓店裏的夥計打開所有的燈光，眯眼察看了大約十來分鍾，最終以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顫巍巍的說道：“這不可能！怎麽可能會是赤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