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兄弟久久不語,謝志誠也就沒有打擾,有些話适可而止就行,想要完全明白過來,需要一個過程。
“一會兒他要親自來救自己的兒子麽?”梁大少忽然開口問道。
這裏的他,自然指的是梁南天。
謝志誠點頭,說道:“你是梁家的獨苗,梁伯伯怎麽可能不來,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位古武高手,或許,他們已經在船上了,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對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我們現在應該是在越國的領海内。”
“古武高手?”梁大少疑惑不已。
謝志誠有些訝異,反問道:“你連古武者都不知道?你的那位兄弟陳晨,之前從包廂裏的表現出來的身手來看,他估計才剛剛步入了古武者的門檻,也算是小有實力。等等你不會連梁伯伯是古武高手的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吧?”
梁大少苦澀的笑着搖了搖頭,“我怎麽感覺你才是我家老爺子的親身兒子啊,什麽事情你都知道,我他媽的卻像是一個傻逼一樣,除了吃喝玩樂,什麽都不懂。”梁大少此時的心情簡直複雜極了。
佐藤高志和瓦猜處理完船尾的事情之後,正要掉頭來找梁大少和謝志誠,爲了刺激一下梁南天,瓦猜決定先卸了梁大少的一隻胳膊,至于梁大少身邊的謝志誠,瓦猜也想探探底,看看這個拉斯維加斯謝家的财力到底如何,自己究竟能獲利多少。
就在瓦猜和佐藤高志來到甲闆上時,一個海盜急匆匆的上前,神色有些慌張,“将軍,雷達上顯示有幾搜小船正朝着我們這邊快速靠近!”
“什麽?”瓦猜臉色一變,這片海域是他精心挑選過的,不在正常的航線之上,怎麽可能有其他船隻路過,還是幾艘小艇。
佐藤高志沉聲道:“不是說這一次的計劃萬無一失麽?怎麽又突然生了變故?”
“拿望遠鏡來!”
瓦猜接過手下遞來的望遠鏡,在漆黑的海面上,幾道燈柱随着海浪浮沉,很快燈柱之後的小艇輪廓出現在視野中,小艇的速度很快,船身之上有着英文的“police”英文。
越國海警?!
這怎麽可能?瓦猜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雖說被通緝了這麽久,但他的行蹤一直很隐秘,這次的計劃更是天衣無縫,怎麽會突然出現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
“棄船,撤!”瓦猜放下望遠鏡,對左右的手下們說道。
瓦猜這麽多年以來能夠逃脫通緝追捕,除了本性狡猾之外,也有着當機立斷的果敢,知道什麽時候該舍棄,更明白,隻要人在,一切都可以卷土重來。
“那計劃怎麽辦?”佐藤高志同樣發現了海面上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越國海警,隻是都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功虧一篑就簡直太可惜了。
“把梁贊和謝志誠帶上,再挑選幾個重要的肉票,至于這艘賭船炸了吧,對你的死對頭李祥生來說,絕對是個沉重的打擊。”瓦猜思索片刻,說道。
佐藤高志微微一點頭,即便心有不甘,隻得應道:“隻能如此了。”
瓦猜的計劃便是乘亂逃離,一旦伊麗莎白号下沉,這些個海警隻能顧着救人,哪裏還有空追擊他。
隻是在兩人決定犧牲一整船人逃跑時,甲闆之上突然出現一陣騷動。
瓦猜還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激烈的槍戰瞬間爆發開來。
五六個服務生模樣的人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武器,突然和甲闆上的海盜發生了交火,由于是暴起發難,大多數的海盜都沒有反應過來,瞬間被子彈掃倒了七八個人。
與此同時,佐藤高志瞳孔微縮,真切的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他清楚的看到在那群人質中,一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唐裝老人緩緩站起,輕易掙脫了鐐铐束縛,将目光投向了他和瓦猜所站的方向。
“玄境高手?”佐藤高志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腳步輕移,不着痕迹的退了兩步。
佐藤高志不過才是黃境高手,即便如此,之前還是被連黃境高手都算不上的陳晨給重傷,如今面對罕見的玄境高手,他除了逃,腦海裏已經沒有了别的想法。
在槍聲大作之時,甲闆上已經亂成了一團,四周全是四散奔逃的身影,那幾個服務生模樣的人在戰鬥素質上明顯高出這些海盜一大截,從僅僅交火十幾二十秒的時間,瓦猜的手下就倒下大半這一點可以看出來。
唐裝老人在紛亂的甲闆上緩緩走近,瓦猜很快就看出了那個唐裝老人的不同尋常之處,事實上,這個唐裝老人他也見過,隻是并沒有覺得哪裏不太一樣,但此時看去,竟然有種轉身就逃的沖動。
當年在戰場之上,面對數量三倍于己的敵人之時,瓦猜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眼看着唐裝老人越來越近,瓦猜情不自禁的摸向了腰間的槍套。
“這個蠢貨!還以爲手槍這種東西能對付真正的玄境高手麽?”佐藤高志暗自搖了搖頭,再度很沒有賭王氣度的掉頭朝着救生艇的方位逃去。
瓦猜哪裏還顧得上身後的佐藤高志臨陣脫逃,在面對那種不由自主生出逃亡的沖動時,這個曾經殘忍無比的雇傭兵頭子第一時間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沒有絲毫的猶豫,扣下扳機。
隻是才開出了三槍,槍聲戛然而止,瓦猜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突然出現的那張臉,然後才真正看清了面前這個唐裝老人平凡的模樣,兩人距離極近,瓦猜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唐裝老人輕蔑的眼光。
心中大駭的瓦猜還想着繼續開槍,發現右手不聽使喚,側頭望去,右手上的手槍已經被面前這個唐裝老人給生生捏變了形,幾乎和他右手融爲一體,他的手之所以不聽使喚,因爲早就看不出原先是人手的模樣,而是化爲了一堆和廢鐵扭曲在一起爛肉。
“啊”直到這個時候,瓦猜才察覺到右手之上的劇痛,忍不住痛呼出聲。
“你太吵啦!”
唐裝老人眼中寒光一閃,一記手刀閃電般迅速揮出,正中瓦猜的咽喉之處。
瓦猜瞪大了雙眼,左手捂着脖子已經說不出話來,原本喉結的位置出現了一道成人拳頭大小的凹陷,從遠處看去,好像瓦猜的脖子瞬間縮小了一半。
失去了瓦猜這個頭領,甲闆上的衆多海盜一時間群龍無首,加上唐裝老人時不時的猛然出擊,很快甲闆上的混戰就形成了一面倒的趨勢。
最終越國的海警靠近伊麗莎白号時,甲闆上的戰鬥已經徹底結束,除了三個海盜跳海失蹤之外,其他海盜包括海盜頭子瓦猜全部身亡。
梁大少和謝志誠确定了局勢大定後才從藏身之所慢慢走了出來,唐裝老人這時來到梁大少的面前,稍稍鞠躬,喊道:“梁少。”
“福伯?”梁大少瞬間就認出了唐裝老人是誰,不正是在自家辛辛苦苦勞作了二十多年的園丁福伯麽?他家别墅後的那些花花草草全由眼前的這位福伯照料打理。
“你現在不折騰花花草草改殺人了?”梁大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在他的眼前,福伯左右手上拎着兩局屍體,一個是海盜頭子瓦猜,整個咽喉部位全都塌陷了進去,死不瞑目。
另一個則是日本賭王佐藤高志,這個小鬼子的脖子呈現一種極爲怪異的扭曲,居然是被人生生扭斷了脖子,在同樣死不瞑目的佐藤高志的雙眼中,梁大少看到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福伯搖搖頭,說道:“園丁不過是種掩護,梁少,威脅已除,你也安全了,稍等片刻就可以返航回家。”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