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夜未睡,經曆一場生死驚魂,親眼目睹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流逝,随後下半夜在審訊室中度過,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一接到電話陳晨便買了早班機飛回了h市,一下飛機馬不停蹄的飛奔到縣人民醫院。
此時剛剛處理完手頭上事情,不再有之前的緊張感,一股滔天倦意鋪天蓋地的襲來,陳晨有些堅持不住,靠在病房外的走廊座椅上昏沉睡去。
之前陳晨給雷洪打過電話,隻是簡單的說了下需要幫忙的請求,電話那端的雷洪立即滿口答應,隻是因爲瑞麗那邊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處理完,所以需要晚兩天才能回來。
陳晨也不是很着急,家裏親人遇到的這些事情一時半會還真處理不完,他還想着明天一早親自去查清楚,總得要爲自己的母親和大哥讨回一個公道。
至于那個行李箱中的一百五十萬現金,原來是雷洪先前準備在瑞麗買石頭的零花錢,随後被雷洪當成了一點小小意思安排留給陳晨以表謝意。
陳晨還是上飛機之前,送他去機場的司機将一個行李箱拎出來才知道是雷洪的傑作。這一百五十萬陳晨沒打算收,隻當是暫時借用,等雷洪從瑞麗回來再還回去。
就在之前下飛機之際,陳晨開機後收到了一條短信,他的那張工商卡裏收入了一億四千萬,應該是向陽的三塊翡翠賣了出去,梁大少立即安排打到了他的卡上。
看到卡上的信息時,陳晨心中有些感動,按道理來說應該沒有這麽快到賬,估計是梁大少知道他家中出了事情,所以才加急售出三塊翡翠,立即将錢轉給了他。
俗話說的好,有錢底氣就足,手上拎着一百多萬,卡上還有一億四千萬,陳晨目前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富豪,因而隻要是錢能解決的事情,他就一點也不慌。
家中突然出了這麽多的變故,說到底還是因爲那個大老闆想要在村子後面的湖泊附近打造旅遊農莊的項目,要是明天這事兒無法和平解決,陳晨倒是不介意一擲千金把那個項目買下來!
陳晨想要的,無非是一個公道而已!
在紛亂的思緒中,疲累不堪的陳晨就這樣被凍得瑟瑟發抖,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囑咐了護工好好照顧自己的母親,陳晨縮着脖子緊了緊衣衫,到縣城的汽運客車站買了一張回鎮上的車票,準備直接坐車回家。
一路上陳晨已經想好了對策,他倒很想看看,所謂的官商勾結狼狽爲奸究竟是怎麽個勾結法兒!
下車後随手招了一輛摩的,在進村子之前,同村的叔叔嬸嬸都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着陳晨停在了自家門口,想來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陳晨家中發生的事情。
“小晨啊,你可别做什麽傻事啊,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惹不起那些人!”陳晨還沒有進門,家住隔壁的李婆婆忽然疾步走了出來伸手攔住了他,語重心長的告誡道。
“婆婆,沒事的,我就是回來看看而已。”陳晨笑了笑,輕輕拍着李婆婆的手。
“唉,造孽啊!”李婆婆痛心疾首的跺着腳,說道:“小晨,你要是實在忍不住,就去市裏告那對白眼狼父子,市裏告不了,你就去省裏,你讀過書,肯定比我這個老婆子懂得多。千萬不要和他們硬碰硬,他們人多,你一個人肯定打不過,不要落到和你大哥一個下場,你爸就你們這兩個兒子呢,可不能全折進去了。”
“嗯,我知道啦。”陳晨有些感動。
李婆婆是陳晨家的鄰居,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小時候由于父母外出務工不在家,陳晨沒少受到李婆婆的照顧,對于李婆婆的勸告,陳晨何嘗體會不出來其中的善意。
同樣的,這一番話讓陳晨鼻子微酸,因爲這又何嘗不是小老百姓的悲哀,遇到官商勾結的事情,除了隐忍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維權手段。
推開虛掩的家中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桌椅被掀翻雜亂擺放着,碎玻璃渣四處都是,看着父親的遺像被随意的丢棄在地上,上面還有一個明顯的腳印。
陳晨心中憋着一股火,默默的蹲下撿起地上的遺像,将其小心翼翼的擺好。
李婆婆一臉擔憂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說道:“本來想幫忙收拾一下的,你大嫂說,這些都是那幫人打砸的證據,最好不要亂動,還說想讓你回來親自看看,看看那些人是怎麽對你大哥和你媽。”
“嗯,我大嫂總算聰明了一次,我都看到了。”陳晨咬牙點頭道。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聲,李婆婆臉色一變,趕緊催促道:“小晨,你趕緊從後面走,翻到我家的後院裏去,我家後院門沒鎖,你從那裏趕緊快跑。”
“我家裏外外被人砸了個精光,老媽還躺在icu病房裏,大哥在拘留所,我爲什麽要跑?”陳晨也聽到了外面聲音,腳下卻絲毫不動。
下一刻,大嫂抱着兩歲多的侄子也從外面跑了進來,推着陳晨,一臉驚恐的說道:“小晨,你快跑,快跑啊!”
陳晨還真的沒有落到要被老人和婦女以及小孩保護的地步,兩歲多的侄子東東估計是被自己媽媽驚慌的聲音吓到了,小嘴一癟,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東東别哭,叔叔出去看看。”陳晨捏了捏自家侄子的小臉蛋,安慰了一聲便走出了門外。
李婆婆歎口氣重重的一拍大腿,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陳晨走出自己大門一看,以陳強爲首,四五個刺青畫虎的年輕人兇神惡煞的擋在了門口。
“啊哈,陳晨,你個臭小子,居然敢回來?是帶了錢回來準備賠給我們醫藥費麽?”陳強明明個頭不高,卻極爲桀骜的走上前,居高臨下似的掃了一眼陳晨。
陳強,勉強算是陳晨的同學,有一點點的親戚關系,小時候仗着老爸是村長,沒少欺負過他,基本上,當時所有同村或者鄰村的同齡人都被這個霸道的陳強欺負過。
後來聽說陳強初中沒上完就跟縣裏的小混混們混到了一起,近幾年靠着暴力手段壟斷了鎮上修路的一些拉土方生意,手下有十幾天翻鬥貨車,賺了不少錢,好像很嚣張的樣子。
聽嫂子昨天說過,就是陳強夥同外地人一起下套坑了他大哥,陳晨大哥氣不過,找陳強理論,結果被打了一頓不說,還被人污蔑,後來被故意傷人被關進了拘留所裏。
陳晨掃了一眼陳強身後的幾個小混混,眼神冰冷,自己的母親被打的顱骨破裂,很顯然跟眼前的這幾個人脫不開關系。
“賠醫藥費?”陳晨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不是特意趕回來,幾年不見,就是想和強哥聯絡一下感情麽?”
“哈哈,算你識相!”陳強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不已,說道:“你哥打的我肋骨骨折,咱們也算有點親戚,當初讓他賠十萬他賠不起,你就随便賠我五六萬就行,不然别人會說我欺負你們。”
“好啊!”陳晨話音未落,忽然亮出了藏在身後的擀面杖,罵道:“老子賠你老母!”
陳強個頭小,反應速度也快,眼看着陳晨手中擀面杖落下,他一個側身躲過,但是卻沒能躲過陳晨接下來的淩空一腳。
悶哼一聲,陳強被踢翻在地,還不等爬起,陳晨就坐在了他的胸口,揪住陳強的衣領,左右開弓,一頓大耳刮子狂抽不止。
暴怒至極的陳晨下手極快,陳強身後的那幾個小混混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想要上前動手圍攻的時候,一輛警車随着一陣急促的刹車聲突然殺到了陳晨的家門口。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