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好不容易在白澤的強烈注視之下吃完,瑤光還沒來得及說一些什麽感謝的話,便覺得自己逐漸困頓下來,眼前白澤帶着點憂郁的面容也變得模糊起來,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要說一些詢問的話,卻突然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白澤及時接住了她,他将她珍重地抱進懷裏,用錦帕輕輕擦幹淨她的小嘴,又在她頰邊輕輕一吻,這才将她抱起來,往側面的房間裏走去。
待将她安置好了以後,他才重新出來,桌子上擺放着的食物已然全部冷卻,不餘一絲熱氣。整座竹屋似遺世獨立在世間的孤單存在,一如他此時的心境。即使重新遇見了她,又親手爲她準備了食物,但是待她離開了自己之後,他依舊還是獨身一人。
白澤暗歎了一口氣,想起以前的種種,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某些事情不能被想起,這種情況在遇到瑤光之後變得更加鮮明起來。
他搖了搖頭,推開了門,往崖底下走去,他可沒有忘記九尾還在外面,等着他解救。
天際依然漆黑無邊,剛剛幽徑處被他擺放的花燈也早已消失不見,他并沒有動用太多魂力去畫這些過于浮華的東西,風一過,就會消散不見。仿若蜉蝣。
“唔唔——唔唔——嗚嗚嗚——”
九尾不得章法的唔唔聲聽至最後已經變成了可憐的嗚咽聲,她仍舊和剛剛掉下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卡在那朵巨大食人花的花蕾裏,隻有九條尾巴露在外面。
白澤來至她身旁,含笑問道:“和食人花親密接觸的感覺如何?”
“唔唔!”九尾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大罵白澤這個混蛋,爲什麽還不把她放出來。
白澤也覺得給她的懲罰夠了,直接扯住她的一束尾巴将她從食人花的花蕾裏扯了出來,隻見九尾渾身都是淡黃色黏稠的唾液,把她的眉眼都糊得看不清楚,更讓人驚訝的是,她浸在食人花的嘴裏這麽久,捆綁住她的草簍仍舊和幾個時辰的一樣,完整無缺,堪稱完美。
“唔唔——”死白澤,還不把老娘身上的草簍給解掉?!我都快要窒息而死了!
九尾大睜着眼睛瞪着他,眼裏都要冒出火來了。她堂堂九尾自覺醒以來哪曾試過吃這樣的暗虧?
白澤看着她這般狼狽的模樣,也不再逗弄她了,而是輕笑一聲,右手在她身上一劃再一提,那個堅不可摧的草簍和捆綁在九尾嘴上繩索随着他的動作而無聲斷裂。
和進入到幽冥空間裏别的妖獸不同,白澤身上的魂力并沒有被強行壓降,他的魂力依舊是六級,雖然瑤光的草簍韌性很強,然而,仍舊難不倒比她高出太多段數的他。
九尾得了自由,立即跳出白澤的掌心,遠離他好幾丈這才敢去料理自己臉上惡心的粘液,食人花的唾液其實是有腐蝕性的,即使對她的傷害不大,但是仍舊令她覺得自己的臉像被灼傷了那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