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小主人賜名。”小草苗此刻才真正聽出她話中的得意之色,心情也從一瞬的低沉裏走出。其實,他還是有點兒期待的。
“唔,那你容我好好想一想。”瑤光說完,真的很認真地托着腮想起來了,“叫你‘卷耳’怎麽樣?”
“那是出自《詩經》的一首詩,抒發的是思念之情,既然你是我的武魂,那麽我肯定會時時刻刻想着你……不過,這首詩的結局不太好,我就改‘耳’爲‘爾’吧,爾雅的‘爾’,代表我願意親近你……你說……呃,草苗仔,你究竟怎麽了?”
瑤光本來出神地說着,她目光一轉,突然看見小草苗在自己面前無聲哭泣起來,吓了一跳,立即來到他面前,幫他擦掉眼淚,“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名字?還是因爲别的?”
“不是……小主人,我……我而是太高興了!這個名字我很喜歡!太好了,我終于又有名字了!”
卷爾不等瑤光将他的眼淚擦幹淨,便一把撲進她的懷裏,此時花霰也已經幫他織好衣服了,恰時離開他的身旁。它們仿佛也被卷爾的心緒給感染到,圍在他和瑤光周遭,釋放出一陣又一陣讓人甯神的香氣。
“這個,我能理解爲你是喜極而泣嗎?”瑤光被他抱緊,倒是有點手忙腳亂,然而神經一如以前大條。
卷爾的确如她所說那般是喜極而泣,但是他的喜極而泣和瑤光口中所說的不一樣,《詩經》自有文字出現的時候便已經存世,絕絕不是人界的大書那麽簡單,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他都忘記了什麽時候,那個人也曾經和瑤光說了剛剛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語。
他其實是有名字的,而他的名字也是叫“卷爾”。
原以爲自己早已忘記了的一幕和現在幾近完全相似的情景撞擊在一起,縱然那人容顔稚嫩,魂力低微,甚至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他仍舊覺得很感動,很美好,比解開了封印重新覺醒的時候還要美好和激動。
不過,他不打算将這份心情告訴她。
他不想讓她知道過去,不想讓她成爲别人。
卷爾在激動過後,覺得自己這樣摟着瑤光不太好,立即退了幾步,低着頭不敢看她。
瑤光見他終于平複了心情了,和他說起此行的目的,“卷爾,爲什麽我在對師父使用‘纏縛’的時候你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
“小主人,”卷爾吞了吞口水,“那是因爲你的師父太強大了。”而且還是那個人,他哪敢對他使壞?
“那……是不是因爲是我的魂力太低級了?”瑤光垮下了肩膀,“要怎麽樣才能變得強大一點……”
“不是因爲你的魂力問題,是因爲我的問題。”卷爾見不得她這麽苦惱的模樣,咬了咬牙說道:“小主人,你是剛剛解開封印所以還不适應這一切,不是我卷爾誇下海口,就算是混沌,隻要你出一句聲,我都能将他給捆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