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練拳


吃完飯古董先讓陳斌幾個在碼頭邊等着,從兩萬塊中抽出兩張一百,然後把錢藏到自己的一個破木箱裏。這個破木箱沒人會動的,因爲這個木箱直到古董重生前還在,鎖頭也沒人動過,所以還是很放心的。

古董和小夥伴們玩了一會,叮囑小家夥們第二天去跟二大王練武不能遲到,然後便各自回家了。古董回到家并沒有睡覺,本來想在後院涼快一會再睡的,才剛走到後院便聽到了水池裏的魚跳躍的聲音。

古董這些天和小夥伴們釣了不少魚放在這裏養着,大多數是普通的魚,不過還有一些小江團,由于釣回來的魚并不是很大,古董倒不怕它們會把這些小江團吃掉,況且江團是食肉動物,還帶着三個刺呢,自保還是可以的。

古董想着便笑了,決定改天把這些普通的魚全分給自己的小夥伴們,剩下的江團魚苗留下,以便觀察它們的生活規律還有習性,日後肯定會有用的。這些天和大家釣了不少魚,加起來應該也有二十多斤了,如此算來,每人至少還可以分上幾斤。

第二天清晨,古董帶着小家夥們先在自家附近跑了一圈,然後跑到一家剛開不久的西餅店裏。看着這些饞蟲眼睛直盯着店裏的食品,古董搖搖頭讓大家随便挑,想吃什麽就叫什麽。大家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古董,雖然心裏都很想吃,但是并不敢叫。古董也是看出來了,一個個都以爲他是在開玩笑呢。

無奈,古董隻好從褲袋裏摸出一張一百塊錢,然後對大家說道:“快叫吧,等一下還得被二大王折磨呢,所以都得吃飽,不然到時可别叫肚子餓,知道嗎?”

大家見古董把錢摸出來了也就不再客氣,反正他們都知道陳斌媽媽獎了兩百塊給古董,所以并不擔心古董的錢是偷來的。吃完後古董還多打了一分,總共花了三十多塊,心裏感歎着這個年代的東西便宜的同時帶着小家夥們往二大王那邊去了。

在老地方等了一會便看到二大王從後門走了出來,還是一身黑色練功服,精神抖擻,雙目炯炯有神地望着前方。隻是今天比起往常,二大王非常嚴肅,不怒自威,就連古董也被這樣的氣勢給震懾,此時的二大王和往常所看到的二大王當真判若兩人。

“小子們,要學武就不能怕苦,更不能怕挨打,否則一切都是徒勞。”二大王看着這些小家夥們,用一種鼓勵的語氣說道:“想不被人欺負那你的拳頭就要比别人硬,如果沒别人硬那你得比别人快,比别人巧,所以大家都得勤修苦練,我相信大家是能吃苦的!”

“今天,我們就練基本功吧!基本功是什麽?當然是紮馬,我知道大家會反感,但是如果下盤不穩就會輕易被别人撩倒,站都站不穩那你還打什麽?”二大王練的一身本事都是洪拳之類的南拳,而南拳強調“穩如鐵塔坐如山”和“手是銅錘腳是馬”,如果不能練得硬橋硬馬,又怎能穩紮穩打?當然,古董知道二大王還會詠春,因爲二大王家大廳裏除了放着兩個武器架外,還有一套木人柱,就是不清楚他是向誰學的詠春,更不清楚他學的詠春能不能打人。

紮馬,練的是洪拳四平馬,四平馬寬度爲“三步半”,即立正時(雙手莊拳在腰間),兩腳先以兩腳跟爲軸,兩腳前掌向外呈扇形展開,展開後再以兩前腳掌爲軸,兩腳跟向外呈扇形展開,展開後再以兩腳跟爲軸,兩腳前掌向外呈扇形展開,此時爲三步了,剩下半步再以兩前腳掌爲軸,兩腳跟向外展開(此時兩腳掌應爲平行,此爲一平)蹲下時,小腿應爲直角,此爲二平,兩大腿也與小腿成直角,此爲三平,腰與大腿又成直角,此爲四平。

二大王可不管你是誰,對付紮馬時姿勢不對,偷懶的人通通都是一個低掃腿,雖然用力不大,但是掃到腿上也能把你給弄飛起來,然後狠狠地坐在草地上。所以,對這些小家夥來說,這根本就不是學武,而是來受虐。但是事先古董已經交代過了,想不被人欺負,首先要腦袋好使,當然也得拳頭硬,如果你不練,以後就會像被自己上次收拾的那三個家夥一樣,遇到厲害的隻能挨打再加上古董還跟他們說好,隻要跟着練拳,每天都有好吃的,就像古董今天請他們那樣,以後天天請客,不來練就一邊涼快去。所以在古董的誘導和誘惑下,小家夥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受虐。

斷斷續續地站了兩個鍾,大家都累壞了,而且腿也不聽使喚,都像一砣爛泥般通通躺在地上,紛紛叫苦。二大王也不管這些小家夥,獨自返回自己家中,嘴裏正滿意地吃着古董買回來的早餐。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小家夥們才漸漸恢複往常的朝氣,雖然還是苦不堪言,不過依然無法改變小孩貪玩的本性。古董心裏想,要是這樣練下去的話,何年何月才能練套路,練攻防。也許是古董心太急了,不過古董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自己的腦袋瓜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何不叫這二大王耍一遍套路給自己看?看完了自然也就保存起來,再依葫蘆畫瓢地練,這不就等于自己很快也能學會了?

古董想到這裏馬上就行動,走進二大王的家裏,見二大王正在打木人樁,古董知道這是詠春,因爲古董上輩子也練了兩個月詠春,可惜當時覺得并沒有電視上傳的那麽神,自己也不會用,便退縮改練柔道了。雖然自己沒打過木人樁,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因爲這房子住着的可不止二大王一人,陳斌,陳國明等等他們一家都住在一起,隻是每家住一層,所以古董經常來這裏找陳斌玩,對這裏還是很熟悉的。

古董看着二大王打木人樁打得非常熟練,動作行雲流水,跟自己上輩子看到的那些教練打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慢慢地古董看入迷了,當然也把二大王所打的每個動作都原汁原味地保存下來,以便日後慢慢研究。看到這裏古董也納悶了,這二大王最初是練洪拳的,洪拳講究的是至硬至剛,而現在二大王打的詠春特點是出拳快,防守緊密,剛柔并濟,氣力消耗量少,是一種剛柔并濟的拳術。兩種拳法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這是兩種不同風格的拳法,真不知道二大王是怎樣同時練習這兩種拳法的。

看二大王打了一遍并沒有理睬自己,繼續又打起來,古董已經記住了他剛才所打的動作,但是發力,發揮寸勁力量之類的東西自己可就不懂了。好在都把這些套路記牢了,于是在古董腦裏過了一遍,發現真的與自己從前練的相差甚遠,于是古董便着急着想打一遍,以便盡早的摸清其中的門道。

雙腳靠合立正,兩手垂于兩腿側,眼向前望,舌抵上腭,古董已經忍不住了,開始打起從前自己學過兩個月的套路“小念頭”。立正抱拳,依循上式,兩手從雙腿側提起至胸側,兩手握拳,拳心向上,拳背向下,雙臂稍微用力向後拉

正當古董打到“攤手”時,本來隻是當古董來這裏玩玩而已的二大王終于發現了自己身後古董的異常動靜,于是轉過頭來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二大王張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不過并沒有着急打斷古董的動作,隻是靜靜地站着看古董打,并沒有出聲。

古董打完小念頭,依循上式,将左拳收回胸側,雙腳靠合立正收式,剛想繼續往下尋橋的時候卻被二大王叫住了,指着古董大聲喊道:“說,到底是誰教你的?”古董也是吓了一跳,以爲自己剛剛打的詠春已經讓二大王誤會自己在偷學他的功夫才會發怒的。

古董該怎麽說呢?總不能說自己上輩子到武館學過兩個月吧?但是如果沒有個好交待恐怕古董會被二大王開除教藉了。别看古董看似小孩,但靈魂早已經是個大叔了,于是古董說道:“二爺,這是一個老頭教我的,我本來是想進來問一下二爺明天想吃什麽,我好順便帶回來。可是我看到二爺耍的拳法跟一個老頭教我的拳法非常相似,所以我好奇便打來對比一下,看看到底哪些地方不對,并沒有偷看二爺的意思。”

“你知道這是什麽拳法嗎?你别騙我,什麽老頭教你的?我看這世上也沒幾個人會這套拳,你還是老實交待吧。”由于二大王所處的這個年代消息還不是很靈通,詠春此時早就讓李小龍弄得全世界都知曉了,可是二大王畢竟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加上他一生隻愛武術,其它的事情就很少打聽,才會導緻他認爲世界上并沒有幾個人會這種拳法。相傳詠春拳是不外傳的,直到陳華順公開對外教授,才保下這門武藝。可是就算如此,這位大師也隻教了十多名弟子而已,二大王内心還停留在這個關節裏,當然會質疑古董的話。

古董并不知道二大王的詠春是跟誰學的,但是身邊除了二大王,并沒有人會詠春,這就使得二大王一直相信這世上會詠春的寥寥無幾,看到古董打出小念頭後當然會吃驚,所以才會責問起古董來。

反正都撒謊了,于是古董幹脆把大話說到底,接下來古董裝着一副很高深莫測的樣子,口中念道:

“活在亂世内以小念頭,練習,練習基本攻與守;

柔軟制剛,用四兩,慢慢撥走千斤泰鬥;

若現實我是置身下遊,順着,順着春江水去走;

浮沉時困惑也可,用兩手,尋橋尋找方舟半艘。

你在攻,我在守,馬步早開穩;

以伏手,以護手,卸力卸開炮轟;

以膀手,以問手,借力擊退千軍;

我用手,也用心,自衛但不兇狠。

最弱對最強,未理結局跟你較量;

抛掉萬噸死力,彈指一動打破鐵牆;

最弱對最強,未理慣例扭轉慣常;

說打敗多抽象,練功之道謙厚至上。

動蕩鬧市内太多破洞,練習,練習思想的武功;

煩惱太多,人太多,熟習在黐手中變通;

絕地上被逼得傷重,運用,運用标指反進攻;

來移除壓制的,沉重的,自在地施展我輕功。

你在攻,我在守,道路窄我轉彎;

以伏手,以護手,難題裏翻兩翻;

右或左,上下揀,萬事取於中間;

我認真,也在玩,爲令自己進步破關。

最弱對最強,未理結局跟你較量;

抛掉萬噸死力,彈指一動打破鐵牆;

最弱對最強,未理慣例扭轉慣常;

說打敗多抽象,練功之道謙厚至上。

能奮勇應戰隻要永續沒言敗;

最渺小的可以變成最高大;

随世态應變懂得拉扯中進階;

磨蝕既有界線上下大細等級都可破解”

古董當然并不懂這些,隻不過不懂并不代表不能用來裝b,反正也不怕遭雷劈。最重要的是古董知道這二大王一定懂,這樣才能讓二大王聽後肯定會相信自己并非偷學他的拳法,這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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