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很少有機會被這麽多人關注,有些人兩隻腿還在那瑟瑟發抖,顯然很緊張。
狄仁傑看着這些人說道:“接下來你們就是這場比試的裁判,你們認爲好的字,就能夠取得本場比試的第一,所以你們一定要慎重,要仔細的選!”
“狄閣老,您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認真的選,選出我們認爲最好的字!”
這人說話倒是不吭不卑,神色也鎮定了,身上的衣服也很光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窮苦百姓。
“這樣最好,一會學生們開始寫字,他們寫完字以後,你們就選擇你們認爲好的字,其中選中的人最多的人,就會赢得這場比試!”狄仁傑對那些人解釋道。
那些人對着狄仁傑拱手說道:“諾!”
二十人的聲音零零散散、有大有小、參差不齊。
狄仁傑對場中的幾位書院的學生說道:“你們現在可以開始了,每人最多寫出十六個字,時間爲一炷香,超時沒有寫出,就算棄權,開始吧!”
“狄閣老,我還有話要說!”王英達再次喊道。
狄仁傑有些不耐煩了,心想就你事多,不過他表面上卻堆滿了笑容,說道:“你還想說什麽?”
“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就是狄大人指定幾個字,我們寫完以後,将紙張的順序打亂,然後給這些裁判來看,這樣除了我們這些寫字的人,誰也不知道上面的内容是誰的。
我們在上面寫上編号,在場上在立幾個牌子,也在上面寫上相應的編号,到時候他們認爲那副字寫的好,就站在編号的後面,所有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狄仁傑微微沉思一下,說道:“剛剛大周書院的這名學生說出一種新的評選方法,其他書院有人反對麽?”
其他書院的人此時還能說什麽,當然不會反對了,萬一惹惱了李東升,那可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過了一會,狄仁傑說道:“既然沒人反對,就按照他的提議,進行筆試!那你們就寫剛剛天師做的那首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以一炷香爲限,現在就開始吧!”
一名仆役捧着一個香爐走了上來,點燃了香爐上的一炷香。
比試在幾經波折之後終于開始了,四大書院的學生拿起桌子上的毛筆,氣定神閑,摒除心中的雜念,開始在雪白的紙上寫下李東升的詩句。
王英達卻沒有着急落筆,而是微笑的看着那二十位被選中的人,好像這些人不是裁判,而是二十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一般。
本來這二十人站在場中被那麽多人看着就有些緊張,現在被王英達直勾勾的盯着,更是感覺渾身不自在。
那個回答狄仁傑話的人看到王英達看着他,對着王英達拱了拱手說道:“公子,不知道吾等有什麽好看的,要公子這麽目不轉睛的盯着看!”
王英達笑着回答道:“沒什麽,我隻是在想,我應該怎麽寫,才能夠将讓你們認可我寫的字?”
“那公子可有頭緒?”
王英達搖頭說道:“沒有辦法,我似乎給自己挖了一個坑,還要把自己埋了!”
“我想以公子的氣魄、膽識、智慧,想找個方法并不難,可惜的是時間隻有一炷香,如果公子不快點動筆的話,寫不完天師大人的那首詩,恐怕您就輸了!”
“狄閣老,你就不管麽,他明顯在和評判套交情,這是想獲取好感,而且還會影響其他學生寫字!”有書院的弟子大聲的反對。
狄仁傑朝王英達說道:“比試期間,不準說話!”
王英達對着狄仁傑拱了拱說道:“諾!”
他又朝那人笑了笑,提起毛筆,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
時值正午,天氣越發炎熱,在場中比試的學生可沒有冰塊可以消暑避寒,豆大的汗珠從他們的頭頂紙上滴落下來。
青璃書院的沐水靈不小心将一滴汗滴到了雪白的白紙紙上,她立馬将那張紙給揭去,重新寫了一張。
王英達連比兩場,又說了那麽多的話,他面對衆人,面對當朝的宰相,依然不落下風,雖說這其中有李東升背後支持的緣故,但是也不得不說他确實一個難得的人才。
他此時的長衫早已經濕透了,站在場中,就連扇子扇出的風也是熱的,面對這麽多人,他不緊張是假的,第一次面對朝廷大員,爲自己、爲書院争取利益,他其實還是有些緊張的。
他做的事情有些亂來,幸好他有一個好老師兜着,這要是放在四大書院之中,他恐怕早就罵死了,不,恐怕他連說完這些話的機會都沒有。
李東升給了他機會,他自然要拿下這場比試,回報給李東升。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但是這首詩很短,四大書院的學生很快就寫好了,他們對于自己的作品非常的滿意,将毛筆放下,朝王英達看去。
此時的王英達依然在奮筆疾書,根本沒有書法的那種氣定神閑,手中的毛筆大開大合,看上去特别的誇張,那姿勢不像在寫字,好像在跳舞一樣。
“哼,就這姿勢,還想寫出什麽好字?”
“這麽誇張的動作,這是想嘩衆取寵!”
“肯定是想用動作博取好感,好像雜耍一樣,不過這有什麽用?”
……
場中傳來各種嘀咕聲,他們害怕千牛衛,不敢大聲的宣揚,可是幾千人一起嘀咕,那聲音可不小。
王英達充耳不聞,将臉皮厚發揮到了極緻,既然在那裏大刀闊斧、大模大樣,極其誇張的寫字。
那炷香越燒越短,眼看就要燒完了。
魏升在小木屋裏問李東升:“這麽誇張的寫字手法也是你教的?”
李東升單手捂着額頭說道:“這麽丢人的手法怎麽可能是我教的,我有這麽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