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和書院裏的人站在李東升的後面,有些憂心的看着這一切,李淳風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不信李東升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就這麽這麽簡單的被打回了原行。
“我不想和你打,我知道你也是爲了玲珑好,不過你不用擔心,有我在,沒人能夠欺負她!”李東升握着玲珑的手說道。
李志遠有些詫異,此時的李東升和傳聞的李東升似乎有些不一樣,他說道:“那你就證明給我看,證明你有能力保護他!”
李東升笑着說道:“那你就留下來,看着我和玲珑成親,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我有能力保護他!”
說完,他拉着玲珑的手朝書院走去,根本不管背後李志遠的反應。
玲珑被李東升拉走,轉回頭,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李志遠說道:“哥,留下來吧……”
李志遠歎了口氣,慢慢的跟在他們的身後,走進了書院,他身後三千護衛,有幾十人下了馬,随着他一起走進書院,其他的護衛見狀也都下了馬,要在書院外安營紮寨。
書院那麽大,人那麽少,有的是房間,李淳風怎麽會讓他們在書院外直接安營紮寨,今天是給李東升和玲珑成親,不是行軍打仗,書院門口多出那麽多營帳可不好。
他讓仆役将那些護衛帶進了書院,安排這些護衛地方住下。
玲珑是大周書院的院長,李東升是副院長,這兩個人是書院最大的官,他們兩人要成親,自然是大周書院的頭等大事,馬虎不得。
整個書院的人都忙了起來,張燈結彩,披紅帶挂,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
玲珑帶着自己貼身的宮女,現在應該叫貼身的丫鬟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了紅色的嫁妝,在丫鬟的幫助下梳妝打扮,隻等吉時一到,就和李東升拜堂成親。
玲珑和其他的新娘不同,臉上沒有喜色,反而有着淡淡的憂愁。
丫鬟看到玲珑面色不喜,說道:“公主,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奴婢知道您一直想嫁給李大人,可您今天爲什麽不高興啊?”
身穿嫁妝的玲珑尤其的漂亮,紅色的嫁妝将她臉色映的通紅,猶如六月的桃花一般嬌豔。
美人卷珠簾,深坐颦蛾眉,這句詩正是現在玲珑的寫照。
玲珑幽幽的說道:“你不明白,你什麽都不明白,其實我有時候還挺羨慕你的,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
“公主您可說笑了,奴婢們還羨慕您呢,您身份這麽尊貴,還有一個那麽愛您的人,簡直是羨煞奴婢了!”
“你說,如果我不是大周的公主,如果我不是皇帝的女兒,如果……”玲珑苦笑着搖頭說道,“可惜哪有那麽多如果啊……”
丫鬟眼珠一轉,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公主……奴婢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吧!”
“陛下已經剝奪了您公主的封号,現在您已經不是公主了,所以第一個如果已經是真的了,陛下還下旨不準您進宮探望,那就等于不承認您這個女兒了,所以……”
丫鬟說到這裏,看到玲珑面如寒霜,立馬吓得跪在地上,磕頭說道:“奴婢亂說,奴婢該死,奴婢亂說,奴婢該死……”
玲珑看着丫鬟吓得面如土色,說道:“你沒有亂說,你說的是事實,可是我哪怕做了一天的大周公主,做了一天母親的女兒,我也要履行作爲公主和女兒的職責,你不會明白的,起來吧!”
“謝公主,謝公主!”丫鬟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爲玲珑梳妝,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玲珑在屋中梳妝打扮,準備成親,她的哥哥李志遠就坐在屋外的石凳之上,喝着悶酒。
玲珑是一個倔強的人,這一點李志遠比任何人都清楚,玲珑愛上一個人,不管什麽人反對都沒有用,就算他殺了李東升都沒有用,那樣做的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玲珑會想方設法的殺了他爲李東升陪葬,然後玲珑再自殺。
可是妹妹就這麽嫁人了,李志遠的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他對李東升并不了解,雖然世間關于李東升的傳言有很多,但他一個都不相信,那些傳言太假了,将李東升完全的神話。
如果李東升真的有傳言中那麽大的能耐,也不會弄得衆叛親離,而沒有一點辦法。
李志遠看着窗戶上玲珑的影子,喝了口酒,說道:“妹妹啊妹妹,這個人真的值得你這麽愛麽?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我要去見見那個家夥!”
他起身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玲珑房間的門打開了,丫鬟走了出來,對着李志遠說道:“王爺,公主請您進去!”
李志遠猶豫了一下,轉身走進了房間。
此時的玲珑已經裝扮完畢,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銅鏡中的自己。
玲珑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女,她是那種精靈般的美,甜美帶有一絲小俏皮,一笑一動之間帶着幾分精靈古怪的味道。
可是一身婚裝的玲珑卻和平時不同,她看上去是那麽的賢良淑德、端莊秀麗,眉目之間竟然有一股母儀天下的氣勢。
玲珑聽到李志遠走進來的腳步聲,轉回頭,看着這個最疼愛自己的哥哥。
李志遠也被這一刻的玲珑給驚呆了,他無法想象自己的妹妹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和平時完全就判若兩人,難道一個女人要嫁人了,轉變就如此之大。
“哥,怎麽了,我現在的樣子很醜麽?”玲珑看着發呆的李志遠問道。
李志遠這才回過神來,說道:“不,你很美,今天恐怕是我見過你最美的樣子!”
玲珑的眼神微微有些興奮,可是轉瞬間又變得有些哀愁,她有些難過的說道:“再美又如何,他又看不到!”
李志遠心中一驚,問道:“他看不到,你是說李東升?今天不是你和他成親麽?他怎麽會看不到?”
玲珑看着那一閃一閃的燭火,說道:“哥,妹妹也不瞞你了,師兄現在根本不在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