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被這人一聲大吼給吼住了,全部都停了下來,畢竟那個人也是官。
周慶生朝那個官員看去,并不害怕,因爲那個官員身上穿着一件正八品下的官服,和周慶生的正五品上不知道差多少個品級。
周慶生哼了一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區區八品小官,見了本官,竟然還不下馬!”
馬上的官看到周慶生身上的官服,從馬上走了下來,對着周慶生拱了拱手說道:“刑部司主事趙吳山參見大人!”
周慶生面色一變,問道:“你是刑部的人,本官又沒有将這件案子上報刑部,還輪不到你們插手!”
趙吳山微微笑道:“下官是奉命前來,接管這件案子,大人如果有什麽疑問,請直接找魏閣老。”
“魏閣老,哪個魏閣老?”周慶生問道。
“當然是魏元忠魏閣老!”趙吳山淡淡的說道。
周慶生愣住了,他其實早就猜到是魏元忠,隻是想從趙吳山嘴中得到肯定的答案罷了,李東升能讓魏元忠插手這件事情,那之前王柔說的話就是真的。
那三千兩的銀票确實是魏元忠給李東升捉鬼的報酬。
“你們快把木枷給我打開!”李東升指着那些衙役喊道,“誰讓你們拷上的,憑什麽,誰給你們的權力!你們還有王法麽!”
王柔看到兒子來了,那顆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她從來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殺人,但是卻怕李東升會因爲害怕而做出什麽不可挽救的事情回來。
現在她看到李東升去找魏元忠求救就徹底放心了,這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有了魏元忠的支持,這個五品的縣令就不敢肆意妄爲了。
周慶生指着李東升說道:“你現在是殺人犯,将你的母親給抓起來,也是正常的事情,本官怎麽做事,還不用你來教!”
李東升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安慰王柔說道:“娘,你放心好了,我不僅讓他們給你把木枷去了,還要他們給你道歉!”
李東升這話是故意說得,而且說得聲音很大,周圍的人聽得很清楚。
周慶生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小子,别以爲有魏大人幫你撐腰,你就能夠目中無人,你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而已,竟然敢在這大言不慚。”
“我大言不慚。如果我幫你找出殺人兇手呢?”李東升輕松的說道。
“就你?”周慶生好像被踩尾巴的貓一樣,尖聲喊道,“你不是官員,還是嫌疑犯,又什麽資格查案!”
李東升恢複了冷靜,兩世的沉澱很容易讓他冷靜下來,他以一種旁觀者的眼光看着周圍的人。
那些對他充滿怨念的村民,看熱鬧的外鄉人,眼中出現嘲弄之色的别有用心的人,這些人所有的表情就被他看在眼裏。
他微微一笑,說道:“大人你竟然說我是嫌疑犯,那就請大人說說,你憑什麽斷定我是嫌疑犯,難道說就是因爲這些無知的村民說我是災星麽?”
“東升,你怎麽說話呢,什麽叫我們無知!”
“我看着你長大的,你也太不尊老愛幼!”
……
村民們聽到李東升這麽說,紛紛出言反駁,指責李東升。
李東升冷笑道:“尊老愛幼,你們都說我災星,是妖孽了,我還要尊老愛幼,除非我腦子秀逗了!”
李東升一句話把這些村民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兩個指着李東升鼻子在那罵,還指望李東升對他們和顔悅色,那李東升就真是腦殘了。
李東升并沒有太過爲難這些村民的打算,畢竟這些人也隻是可憐的人,是别人手裏利用的工具而已,他看着周慶生問道:“周大人,你怎麽不說話了?你不是說我是嫌疑犯麽?證據呢?”
周慶生現在說毛線啊,本來他以爲王柔身上的三千兩的銀票是李東升殺人越貨所得,現在看來,十之八九真的是在魏元忠家捉鬼得到的。
至于災星、妖星的說法,他要是說出來,這要是傳到朝廷之中,那他臉面何在?
堂堂五品大員竟然憑借這種虛無的說法定人罪名,他以後還能在官場裏混麽?
周慶生的臉色忽白忽青,咬着牙說道:“本官怎麽斷案還不用向你一個黃口小兒交代!”
李東升沒有說話,而是朝趙吳山看去。
趙吳山自然明白李東升的意思,他走上前來,對着周慶生說道:“周大人,這位李半仙雖然是黃口小兒,沒有資格知道周大人是如何斷案,想必以下官這種職位卑微之人,也沒有資格知道了?那魏閣老有資格知道麽?”
周慶生皺着眉頭,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的,說道:“你想拿魏閣老來壓我?”
趙吳山微微笑道:“周大人,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是奉命魏閣老之命,前來查案,所做所聞,自然要向魏閣老彙報,周大人如果不信,可以查看魏閣老的令牌!”
李東升從懷裏掏出了一枚令牌,這是魏元忠給李東升的,因爲李東升是布衣身份,不方便查案,有了魏元忠的這枚令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介入到兇殺案之中。
周慶生看着李東升手裏舉着的那枚令牌,那是代表着魏元忠身份的令牌,雖然沒有皇帝賜下的令牌威力巨大,但是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五品縣令可以對抗的。
周慶生咬着牙,一臉怨恨的看着李東升,可是還沒有開口說話,
王直這個時候喊道:“我知道是什麽原因,因爲他看到娘有很多銀子,懷疑是李哥兒你謀财害命所得!”
李東升哈哈大笑:“可笑啊可笑,你堂堂一個五品大員,沒有任何證據,僅僅憑着臆測,就斷定我的罪名,實在是可笑。
周大人,我娘有和沒有和你說,那三千兩的銀票是我爲魏大人捉鬼所得?”
周慶生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王直搶着說道:“說了,說了,但是他不信!”
“那你爲何不去魏大人府上詢問一番,而是将我娘給抓起來,還帶上如此重的木枷,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種木枷是給重刑犯才用的上的,爲何要給我娘一個弱質女流戴上?
周大人,你不僅昏庸無能,還濫用私刑,如果你今天不向我娘道歉,我就去皇宮敲登聞鼓,讓皇帝陛下聖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