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升兒,給道長取三千兩銀子,送道長離開!”
魏元忠大方的多給了李東升一千兩,那是給李東升的封口費,他那麽聰明的一個人,現在也猜到他夫人的病是二夫人和那仆役搞的鬼。
這種事情不需要明說,爛在肚子裏最好。
現在問題以厲鬼之名解決了,他的醜事也不用傳出去,他雖然因爲被李東升擺了一道有些氣憤,但這事也算是圓滿解決了,自然也沒有留李東升的必要。
李東升本來就沒有留下來打算,拿了銀子不走,他傻啊!
萬一魏元忠想來個殺人滅口,恐怕都沒人知道他怎麽死的。
李東升人是走了,他的傳說留下來。
他走的當天,魏陳氏就不再做噩夢了,而且病也慢慢好了,魏陳氏自此對李東升感恩戴德。
她怎麽可能不感謝李東升,李東升一來,就幫她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指出了二夫人和仆役的奸情,讓魏元忠不得不親手殺了那兩個家夥。
現在她甚至可以指着魏元忠的鼻子罵,魏元忠都不敢還嘴,就算是二夫人肚子裏的孩子,魏元忠也不敢提。
因爲天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魏元忠的種!
魏陳氏在魏府的地位更加的穩固了,魏元忠估計再也不敢找小妾了。
凡是來魏府探望魏陳氏的女眷,魏陳氏就會念叨一遍李半仙的大名,甚至告訴那些人,李半仙是怎麽大發神威,用掌心雷劈死小鬼的。
雖然她沒有見過李東升的樣子,但是這絲毫不能阻止她用自己的想象力,将李東升塑造成一個爲民除害、仁心仁德、法力高深的仙人形象。
能夠來看魏陳氏的都是什麽人,當然是地位和魏元忠相當的高官家中女眷。
不是什麽一品诰命夫人,就是什麽王妃、側王妃,要是地位不夠,那就連魏府的門都進不來,能夠收下你的禮物,算是看得起你。
當然,僅僅是魏陳氏的吹捧還是不夠的,這個時候大多數人認爲婦道人家的認知有限,就是所謂的頭發長見識少。
于是聽到傳言的高官大佬們,就去向魏元忠打聽,魏元忠雖然說得沒有魏陳氏那麽誇張,但是也将李東升擡到了一個非常神奇的高度。
這些李半仙的大名徹底在大周的權貴間傳開了,幾乎人人都知道,在萬年縣,有一個李半仙!
李東升拿着三千兩白銀回家,當然不可能是擡着三千兩的銀子回家,而是銀票,這種銀票不是大周全國流通的,隻有在洛陽有效,出了洛陽就沒有人認了。
李東升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怕人跟蹤,在萬年縣繞了幾個圈,才将身上的道袍換了下來,裝進包袱裏,自己穿着一件普通的衣服,笑眯眯的回家去。
他什麽事情都沒做,就扔了兩個摔炮而已,這樣就從魏元忠家裏坑了三千兩的白花花的銀子,看來神棍的職業在大周,比在後世要好混很多。
隻不過有一個問題讓他很頭疼,這麽多的銀子讓他怎麽和王柔,說是在魏元忠家裏的坑來的?
以王柔的個性,還不一巴掌扇死他。
說是他治好了魏陳氏的病,他好像沒聽說大周有哪個郎中的診金會有三千兩的,就算是宮中的禦醫,也不值這個價啊!
他要真的這麽說了,估計王柔會兩巴掌扇死他。
劉家村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人們微笑着和回來的李東升打招呼,隻不過李東升的笑容有些苦澀,因爲他第一次發現錢多了也不是好事。
王直最近很清閑,以前他是跟着李東升屁股後面混的。
李東升掏鳥窩,他幫忙搬梯子;李東升下河捉魚,他負責遞魚簍;李東升偷看寡婦洗澡,他負責放風……
現在呢,李東升去萬年縣算命,不帶他玩了,這讓他很是不爽。
可是不爽也沒有辦法,李東升的話他不能不聽,所以王直除了完成每天李東升交給他的小小的秘密的任務,就是無聊的躺在村裏的草垛子上,數着天上的白雲玩。
王直大老遠的看到李東升黑着臉回來,一下子跳了起來,跑到了李東升的面前,扯着嗓子問道:“李哥兒,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沒賺到錢麽?”
李東升對着王直的腦袋就是一巴掌,黑着臉說道:“你才沒賺錢,需要這麽咒我麽!”
“那你怎麽不高興啊!”王直捂着腦袋委屈的說道。
“今天幫着一個大戶人家捉鬼,賺了三千兩銀子!”
“捉鬼,這麽有意思的事情,李哥兒你爲什麽不帶上我?”王直來了精神,雙眼發亮的看着李東升。
王直的思維有些奇怪,因爲一般人聽到李東升的話,肯定是先被三千兩的銀子所吸引,可是王直的關注點卻在捉鬼上,不得不說,一根筋的人想法和普通人不一樣。
“捉鬼沒你的份了,你還幫我想想那幾千兩銀子怎麽辦啊,我想把銀子給娘,可是又怕她怪我!”
“怪你,爲什麽要怪你啊,李哥兒你賺了那麽多錢,你娘高興還來不及呢,爲什麽會怪你呢?”
李東升說道:“我娘不許我用這個騙人……”
“那你騙人了麽?捉到鬼了麽?幫到人了麽?”
“應該算不上騙人吧……雖然沒捉到鬼,但是我救了人!”
王直嘿嘿的傻笑:“那就對了,李哥兒,你又沒做錯事,還救了人,你娘高興還來不及呢,爲什麽會怪你呢!”
事情其實就是如此簡單,李東升太聰明了,想的太多了,想的太複雜了,他完全忘了一件事情,王柔不讓他去騙人,那是怕他去害人。
可是李東升沒有去害人,反而救了人,那就另當别論了。
就好像一位偉人說過,不管黑貓白貓,能夠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李東升想通了這一點,拍了拍王直的肩膀,說道:“王直啊,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也是挺聰明的。”
王直撓着頭,憨厚的說道:“我娘也是這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