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我們去哪?”趙正雄靠着一塊石頭,大口喘氣道。
秦義絕咬牙支持着身體,他臉上都是淚痕,因爲自己唯一的親人,也離自己而去了,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與其這樣,他還不如不跑,起碼能讓自己的妹妹活下來,秦義絕已經顯得心灰意冷了,他雙手扶膝,一雙眼睛已經充滿了仇怨:“趙國已經沒有我們容身的地方,我們去别的國家吧!”
“但是,我們能去哪?”趙正雄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秦義絕看着地上,一條蟲子正與一群螞蟻搏鬥,蟲子雖然個頭大,但面對成群的螞蟻,還是無可奈何的,它最終被螞蟻們扛回了巢穴,秦義絕突然站了起來:“去吞天國……現在隻有那裏離我們最近!”
“但……”趙正雄欲言又止,“行,我陪你去!”
“好兄弟!”
……
衙門的一天是平靜的,早上巡邏之後,就有大把空閑中的時間進行訓練,安雲鹿有時候也會講解一下雷霆崖發生的一些案件,然後給大家分析。
自從水若蘭入駐衙門之後,衙門也熱鬧了很多,雖然水若蘭現在變得開朗很多,但骨子裏,依然是比較内向的,一般有什麽事情她都不會去講,知道深更半夜的時候,才會在趙天佑的耳邊講解。
爲了不讓其他人起懷疑,趙天佑在自己的房間裏安置了一張軟床,平時不用的時候是放在櫃子裏,用的時候,就拿出來當做睡榻,畢竟自己和水若蘭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該保持的距離,還是保持距離。
當然就此而言是不夠的,因爲同住一個屋檐下,難免會有一些男女之間的尴尬,因爲水若蘭每天都會洗澡,恰恰澡盆就在床邊,爲了避免尴尬,趙天佑在澡盆旁邊攔了一塊闆,盡管如此,到了晚上,水若蘭那誘人的洗澡聲音,還是讓趙天佑十分悸動的。
爲了避免悸動,趙天佑常常會進行冥想修煉,繼而更好的把握自己修煉的熟練度,畢竟惡魔的能力不能給其他人知曉,那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本來趙天佑讓水若蘭留長發,但水若蘭還是拒絕了,她說長發礙事,自己不希望變成趙天佑身後的花瓶,當然這個是水若蘭的想法,趙天佑并沒有打算改變她。
這天正好是一個特别的日子,就是全雷霆崖的捕快舉行一個比武大會,這比武大會一年一度,所有也十分隆重,畢竟在雷霆崖,會修煉的人也不多,而捕快雖然也是修煉者,但普遍修爲都不是很高,這樣也意味着比賽會很精彩。
畢竟大家都不會厲害的術法,也就剩下肉搏了,恰恰肉搏是最能體現一個人整體實力的精髓所在。
本來天佑不想參與,畢竟這樣的比賽在他看來是多麽的不夠看,然而上頭發來一道通令,竟然制定讓趙天佑參加,而且韓公子也會參加。
白癡也想得到,必然是韓公子想在全城百姓的面前,挽回自己的面子,之前在春香閣裏,韓公子的醜事可是傳遍了全城上下,成了人們茶後閑談的趣事,而人們也對趙天佑十分好奇,畢竟敢直面頂撞韓公子的人不多。
安雲鹿顯得憂心忡忡,他堵在門口,當趙天佑走過來的時候,他攔住了趙天佑:“天佑,這次的事情十分嚴重,估計韓公子想對你不利。”
“那我不參加便是,何況他若是看我不順眼,找我就是,爲什麽還興師動衆的參加這個隻屬于捕快的比武大賽?”趙天佑不解道。
安雲鹿歎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韓公子之所以參加,那可能會要你性命,他的實力那是衆所周知的,在整個雷霆崖也是排的上前三号的,而且這一次,似乎還來了一個大人物。”
“大人物?”趙天佑驚訝了。
安雲鹿沉凝道:“是的,七戰姬中的四人,都戰死了,這件事情你炸掉嘛?”
“是的,我知道,她們都是英雄。”趙天佑打着哈哈道,實際上安雲鹿并不知道,幕後黑手就是趙天佑,當然莫清竹是死在夜心岚的手下,她也是七戰姬之一。
安雲鹿點了點頭:“七戰姬都是大乘期的高手,而剩下的三人,那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據說修爲已經達到元殃境的邊緣,也就是大乘期的巅峰!若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幫助了韓公子,那恐怕就算是我也報不了你了,到時候你上台就買個破綻,丢面子就丢面子了,主要是保住性命,現在你已有家事,得替自己的妻子考慮!”
“謝謝安大哥,不過我會有分寸。”趙天佑拱手道。
安雲鹿看了看趙天佑,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停留在嘴巴邊上,沒有說出來:“小心一些吧,這是我給你的忠告,這裏雷霆崖是韓總部與城主大人一手遮天的地方,他們平常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行動,這并不代表他們是心軟之輩,相反更能顯現他們的深謀遠慮,這樣的人,得罪不得!”
“大哥,你的提醒我會記載心中的。”趙天佑道,“那現在馬車已經到來,我們走罷……”
安雲鹿與衆人胯上大馬,而二狗問道:“天佑,你家媳婦今天不去了麽?”
趙天佑撓了撓臉:“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去什麽呢,讓她安心在家吧……”
“哈哈,沒想到天佑哥還是個腼腆的人,不過有天佑大哥這樣武藝高強的人,嫂子應該也很有安全感吧。”二狗歎道。
一邊的白小龍也插嘴道:“天佑哥,我到現在還沒看過你的武功呢,真不知道你我功夫究竟高道啥個地步?”
“去看看不就得了,我敢說,安大哥,天佑哥,一定會出線的。”小張笑道。
衆人一路說說笑笑,才一柱香的功夫,就來到了一個開闊的青石鋪墊的廣場。
比武場地算不上如何的豪華,但是空間大,看到人也多,其中不乏一些官紳子弟,當然趙天佑知道,他們大多是來看笑話的,自己的,又或者是韓公子的。
十八個大大小小的衙門都聚在一起,安雲鹿和其他的捕頭一照面,就是噓寒問暖,虛僞的笑容,讓趙天佑感到了不适,人與人之間,往往也是這樣,大多時間,虛假都代替了真實。
讓趙天佑不僅側目的是,在場地的中央,坐着一個打扮詭異的女人,她半邊臉很好看,算得上是以爲沒人,但是另外半邊,卻已經被燒傷了,顯得面目猙獰,然而她用一個漂亮的蝴蝶紋身掩飾了扭曲的外貌,徒添了幾分妖豔。
女人的身上,背負着一把長劍,那長劍長的十分誇張,竟然有兩米的長度,不過趙天佑很快明白了,那不是長劍,而是一把劍型的樸刀,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把劍一樣,它的把手和劍刃長度都是統一的,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擅長使用重量級的武器,而且她身上的氣息,卻讓趙天佑感到了危險,她要比金濑雅,顔嬰更加強悍,修爲恐怕就如安雲鹿所說的,達到了大乘期的巅峰,稍有突破,就能達到恐怖的元殃境。
當然在趙天佑眼中能達到元殃境的人幾乎沒有,他所認識的,也就夜心岚和她用鬼王宗秘術複活的十三太保了。
元殃境的威力,趙天佑可是記憶如新,猶如蒼穹巨獸那般無敵的猛獸,元殃境都可以與之一戰,相比較之下,其他的比喻就都算蒼白了。
這場比賽并沒有亢長無味的前奏,而是直接進入了正題,人們比賽的對象早就被決定好,而且比賽還設立了幾個規矩。
賽前立生死狀,比賽的時候,隻能一對一,任何武器都可以實用,但若有其他人參與兩個人的戰鬥,那就被救助方,宣告失敗。
青石磚上畫着一個圓陣,直徑約有五十米,如果誰先被退出圓陣,那就宣布此人的失敗。
意外的是,第一個上場的就是安雲鹿,安雲鹿對抗一個同樣是捕頭的人,對方個子比安雲鹿更加高大,而且手執一個兩三百斤的大棒槌,照面就是對着安雲鹿一頓亂打。
安雲鹿用的是一根鐵棍,他沒有直接對抗敵人,而是迂回周折,在防禦的同時,不斷尋找機會,終于在敵人第二輪進攻時,他看到了破綻,并且踩着對方的膝蓋,一下子就将棒子橋在了敵人的腦門上,其間沒有用任何元氣。
衆人紛紛叫好,不得不說安雲鹿自己,還有其手下都十分優秀,而到了趙天佑的時候,全場就安靜了,趙天佑運氣不怎麽好,竟然對陣一個捕頭。
對方身材纖細,拿着兩個圓環,那圓環上,則是一個個的小劍刃,捕頭不打算給趙天佑任何機會,一開始就鋪天蓋地的進攻。
趙天佑躲閃的十分輕松,可是他看到,在觀衆席上,那個戰姬卻将目光一直鎖定戰績,而韓公子就坐在戰姬的便是,時不時低聲說話,似乎說話的對象就是趙天佑。
趙天佑并不喜歡所謂的戰姬,好端端的一些女人,卻被這個國家培養成殺人機器,對于趙天佑來說,這是對女人的一種踐踏。
因爲女人也是人,有自己選擇職業的權利,但是到了這裏,戰姬隻能叫做,帝國的武器。
趙天佑感到比賽的對象像一隻馬蜂一樣讓他厭惡,在一陣煩惱過後,趙天佑一掌就拍在了捕頭的腦門上。
他所用的是崩拳,所以動作非常小,一般人也看不見趙天佑是如何出拳的,畢竟比賽之前,趙天佑拒絕任何武器,他将對方捕頭逼退的同時,拿起背後的強弩,用三支竹箭,疾射而去,刹那間将那捕頭的褲腳,釘在了青石闆上。
如此精準的箭法,讓不少人爲之側目,而更多的人,報以熱烈的掌聲,趙天佑并未做什麽表示歡慶的動作,他拔開了自己的箭矢,放到了箭筒裏,揚長而去。
恰恰這時候,那默不作聲的女戰姬卻開了口:“這是一個高手,恐怕在場能與他對抗的人不足三人,而且他隐藏了他真正的力量,我能感覺到,他若是全力進攻,那任何人都擋不住他的攻擊。”
“我也不行?”韓公子不甘道。
戰姬沒繼續說話,隻是搪塞了一句:“你一試便知。”
當安雲鹿還在抱怨趙天佑鋒芒畢露的時候,比賽已經進行到白熱化了,本來的三百人,轉眼間已經剩下兩人了。
趙天佑很輕松的就來到了決賽,而他的對手,是号稱最強捕快的吳勇,但這時候,戰姬卻突然站了起來,戰姬手執樸刀,看着趙天佑:“今次我受韓公子所托,前來助陣,聽聞安雲鹿手下多了一員猛将,我十分有興趣,希望這位吳勇捕快,能讓我一下,與趙天佑殺個痛快!”
盡管吳勇十分不甘,但他是明白人,他知道趙天佑得罪了韓公子,而這一出戲,說白了就是韓公子請來了打手,然後與趙天佑一較高下,并且當衆羞辱他而已。
趙天佑倒不介意,但安雲鹿就急了:“戰姬大人,還請手下留情,我兄弟剛做捕快,有些事情還不懂,之前冒犯了韓公子,我替他賠罪,但求戰姬大人能饒過他!”
“安捕頭,你過慮了,我想與趙公子比試,并不是爲了替韓公子報複,而是我從心眼裏看得起趙公子。”戰姬笑道。
恰恰趙天佑卻道:“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家室了,不方便與其他女人動手動腳,您請回吧,若是想與我打架那讓韓公子上來就是,何必費那麽多曲折呢?”
趙天佑也不想對抗這麽一個讓人頭痛的對手,他能感覺到,這個戰姬的實力非常強悍,如果與她一戰,免不了一場惡鬥,而趙天佑現在還不想離開雷霆崖,畢竟現在鋼鐵堡壘的各種建設還在整理之中,而趙天佑此次過來,也是爲了村子裏的一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