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一片熔岩與高山,迷霧和深淵,種種的神秘,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眼前這一片壯麗的,奇特的景觀。
遠處鬼門關看似像一塊巨大的門匾,而且門匾的面前則是一條吊索橋,上面排隊等候着大量的亡靈,而吊索橋上面的鏈條都被燒的通紅,經過的亡靈,發出了陣陣悲哀的恸哭。
鐵索橋的下方,則是一片熔岩正在流動,一切都像極了噩夢中的場景。
空中漂浮着大量的鬼魂,那些鬼魂顯得沒有目标似得的亂轉,雙眼遲鈍,猶如魚眼一樣無神……
但很快,随着周圍的迷霧越來越淡,籠罩着我的光芒也越來越強烈了,最後的最後,我看到了關山河正在朝着我揮手,但下一刻,我忽然感覺到身體猛地一沉,然後張開了雙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旅館的房間裏面。
周圍依然是老樣子,并且什麽事情仿佛都沒有發生,然而我感覺自己卻發生了一些改變,我來到了鏡子前面,發現本來已經出具規模的肌肉,此刻也有了不小的改變,變得勻稱了起來,而且腹部竟然還出現了清晰的人魚馬甲線。
雖然瀕臨死亡帶給我不少的恐懼,但此刻我的身體發生了這麽巨大的變化,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驚喜……
不過我感覺到了,現在我自己的極限已經到了,比如我之前五條金蟬已經是極限了,吃到第六條的時候,從真正意義上來說,我已經死了,但因爲師父給我學習的魂術,加上老關的啓迪救了我一命,但下次,事情就不會那麽幸運了。
我暗暗的告誡自己,不能夠在無度的使用金蟬了,想到這裏,我立刻就離開了旅館,我來到了醫院,發現這時候雪麗和月婵正在照顧钰姐。
钰姐看到了我,眼睛裏面出現了一抹柔情,那眼神十分奇怪,但讓我感覺到很安心,我說道:“钰姐,身體好些了沒有?”
钰姐坐了起來,嘴唇有些發白,其實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白少君讓人去圍剿陰山寨,钰姐爲了掩護其他人,便受了重傷,而且似乎是一種非常邪毒的法術,讓钰姐吃了很大的虧。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钰姐的犧牲,卻救了半數人的性命,钰姐朝着我招了招手說道:“慕雲,你過來!”
我一愣,但還是走了過去,我說道:“钰姐,你一定要保護自己的身體。”
此時我看到,钰姐顯得憔悴了幾分,也許是老夫人的死,給钰姐帶來了非常沉重的壓力,竟然眼角都出現了細密的魚尾紋,而且頭發也多了幾縷白發,就和我師父一樣,都是因爲心病。
钰姐咳嗽了起來,她說道:“我中了十家之一逆風鎮的巫術毒藥,雖然後來逆風鎮的人給我來解毒,但已經爲時已晚,我知道我堅持不了太久的時間了。”
我心頭猛地一顫,因爲我忽然感覺到,自己身邊某個重要的東西也要随之失去了一樣,我連忙說道:“钰姐你可千萬不要那麽說,你吉人天相,自然會有好運的。”
“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你過來是想問夜枭的事情吧……”钰姐咬着牙說道,她顯得十分爲難,但也顯得十分不甘。
我咬着嘴唇,我點了點頭:“沒錯,但我還是想讓钰姐您健康起來的時候再跟我說。”
“傻小子。”钰姐吃吃的笑着,她看着天花闆說道:“其實,我早就料到這一場事故會就此到來,月婵的奶奶也說過,這都是報應,曾經的陰山寨在天門衆人的指使下,做了不少違背良心的事情,也許這都是天道循環的結果吧,改還的,總是要還的,可惜我卻不能親手殺了白少君那混蛋……”
“白少君已經瘋了,夫人放心,他現在被道盟的人給囚禁起來了,恐怕一輩子都會被關在地牢裏面。”我安慰道。
夫人搖了搖頭:“慕雲,你不知道,白少君那人心計深沉,我懷疑他是裝瘋賣傻,因爲隻有這樣,他才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後來你們也知道,那王昌吉逃走了,這個人跟白少君的情感非常深厚,我擔心他……”
“夫人放心,道盟就相當于一個密封的鐵桶一樣,外面的人進不去,裏面的人也無法輕易的出來,而那癞人昌吉身負重傷,一時間也無法痊愈,就算是痊愈了,這個人進入道盟也就死路一條,現在道盟發布了通緝令,全中國都在通緝王昌吉,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惡了,手下的白骨不知道累積的多少。”我說道。
夫人苦笑了一下:“但願吧……還有現在我們也是道盟的一份子了,盟主前段日子說會讓人去雲貴揭開那個詛咒,這是真的麽?”
“對,其實這個事情師父也跟我說過了,應該是我過去吧,另外師父會給我幾個人手,到時候我一定會将事情圓滿完成,就算拼了性命,這也許也是報答老夫人在天之靈的一種方式吧……”我唏噓道。
雪麗握着粉拳,她說道:“我也去。”
我看了她一眼,我說道:“好。”
這時候姜月婵卻絞弄這手裏的毛巾說道:“雲哥,抱歉了,我不能去,我要流下來照顧我的母親。”
我笑着說:“我知道月婵你是最懂事的……行呢,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钰姐充滿愛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她有看向了我說道:“其實,你是一直在挂念夜枭吧?”
“對,我很愛她,隻是……現在她不知道是生是死,我真的很擔心呢。”我黯然的說道。
一想到夜枭,我的心就一陣疼痛。
钰姐泛出了一抹非常溫暖的微笑,那笑容更是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如同沐浴在陽光之中一樣舒服,钰姐說道:“她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了。”
“夫人知道她?”
“她沒死,氣死夜枭也許一直就在你身邊也說不定,不過這一次就好好的去将事情辦好,也許你将詛咒消除之後,夜枭就能夠跟你相見也說不定。”钰姐說道。
我大喜道:“那太好了!”
钰姐歎息了一聲,她說道:“好了,慕雲你先和雪麗回去吧,這裏有月婵一個人伺候我就夠了,畢竟你現在忙碌,還是正事要緊。”
我也不拒絕,我說道:“那好,晚點我再來看你。”
說着,我就站了起來,而這時候姜月婵站起來看着我說道:“雲哥,一切小心。”
這一瞬間,我看到了姜月婵的眼神顯得十分複雜,有種極度的,壓抑,就仿佛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一樣,叫人捉摸不透,不過我心想應該是因爲老夫人的事情,這也難爲姜月婵她們了,作爲女人,能夠一路堅持到現在,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我走到了醫院的門外,雪麗忽然說道:“親愛的,這兩天我都在伺候钰姐,我忽然覺得,钰姐的談吐和夜枭姐有些相似,會不會是我的錯覺,還是說,钰姐就是夜枭?”
雪麗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到了一陣雷擊般的震撼,的确,這一路以來,夜枭的出現,往往都被随着钰姐的離開,然而這其中肯定會有一些莫名的關聯。
我仔細回味了起來,我和夜枭的第一次,夜枭就說過,夜枭當時告訴我,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而且夜枭對法術的力量,已經淩駕于一般陰山寨的人員之上,甚至于對一些高級術法的理解,超出了普通人的認識,這一種見識,顯然不是一個小姑娘家能夠辦到的,這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