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的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個東西,那就是吳柔當時存放傀儡卷軸的皮腰帶,我将皮腰帶放在了吳雪華的面前,頓時吳雪華呆滞了起來,很快眼淚就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她長大了嘴巴,用手捂住了,但還是嗚嗚的發出了聲音,帶着極爲悲恸的語氣說道:“這是……這是柔柔成年的時候……我給她……給她親自做的……腰帶……我……我……”
吳雪華雙手捂住了嘴巴,已經泣不成聲了,但她還在竭力的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哭得太大聲,我能感覺到,這聲音是發自内心的,而且絕對絕對不是假的,因爲人跟人之間的情義是最複雜的,尤其是吳柔是吳雪華的獨女。
一個女人能夠在我到來的時候,面不改色,就說明她的克制能力非常厲害,以至于将自己的女兒死訊也給忍住了,而我将這腰帶給她看的時候,她也就崩潰了,再也忍受不住自己的情緒,哭泣了起來。
我說道:“夫人節哀,對不住,我沒有保護好她。”
吳雪華忽然渾身一震,雙手抓着腰帶,她目光也仇恨了起來,忽然站起來就瞪着我說道:“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我的女兒,到底是誰?!”
面對吳雪華的逼問,我知道看來我是找到了說話的機會,我說:“其實吳柔不是死在道盟的人手裏,她死在白無忌的手裏。”
吳雪華首先是一陣憤怒,立刻從桌子底下捏出了一張卷軸,那卷子火速的被她展開,旋即一個極爲像人的傀儡忽然出現在我的身邊,那傀儡立刻在手腕處出現了刀刃,抵在了我的咽喉,但很快吳雪華收了傀儡:“等等,你說白無忌……我知道了,你不是白無忌,你是誰?!”
我将随身攜帶的探靈手令牌拿了出來,這是一次賭博,因爲我帶着令牌,如果被天門的其他人看到了,那我的身份将會大白于天下,然後天門和道盟之間就會掀起戰争,但是吳雪華看到令牌的刹那,整個人顯得渾渾噩噩:“你是馮爺的人?”
“我是他的徒弟。”我非常沉着的說到。
吳雪華怒笑:“你在我面前暴露身份,就不怕我讓人抓你,然後将這事情告訴白少君?!”
我依然沒有動作,喝了一口茶水:“你不會殺我的,我知道作爲一個母親的你,你已經無法再生育孩子了,當然我知道這句話很難聽,但它卻是一句實話,你現在比任何人都要想爲自己的女兒報仇,但因爲現在你在天門之中身不由已,所以你不能報仇,隻能将自己的情感壓抑在心裏面,而在我将腰帶給你的時候,那一份情感爆發出來了,所以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爲你女兒報仇的機會。”
吳雪華收了傀儡,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滿了尊敬:“我相信你,因爲白無忌那家夥不會說出那麽有深度的話的,那不過是一個喜歡耍小聰明的纨绔少爺而已。”
她頓了頓:“那我憑什麽信你,要是你殺了我女兒,又将罪名推到了白無忌身上,我怎麽信你?”
“吳柔是個好姑娘,隻可惜跟錯了人,本來死的人應該是白無忌,但後來白無忌卻無情的将她推到了死亡的深淵裏面,你說我的話和白無忌的人品,你應該相信哪個?”我說道。
吳雪華低着頭:“的确,如果遇到了危險的情況,白無忌的确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現在真正的白無忌呢?”
“自食惡果了,被一個來自古代的東西給吞噬了,但是你的仇恨依然沒有報,當時白少君讓你家吳柔過去,動機很簡單,因爲洞窯裏面都是古代的魔像,魔像也相當于傀儡,除了你吳家的人,沒人能夠操控的料的,而你女兒隻是工具而已,你女兒死前說,希望解除詛咒的那一天到來,她不希望再有女人像她這樣,有自己愛的人卻不敢愛,不敢接觸感情,一輩子隻能生活在自責之中。”我說的很詳細,當然我也沒有說是我最終刺破了吳柔的心髒,那完全是一個局,是我要殺死白無忌的時候,白無忌将吳柔推向了我,這個事情若是說出來,恐怕會引起吳雪華的反感,甚至于翻臉。
吳雪華聽完了我這番解釋,此時已經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她看着我說道:“沒錯,我們懸絲冢這些年都是在爲天門賣命,可是一直以來,我們都承受着這個詛咒,而且讓人氣憤的是白少君既然在這方面沒有任何動作。”
我說道:“那就對了,你想啊,白少君在利用你們以達到自己的野心,如何會冒險去接觸詛咒呢,這事情本來就牽扯很大,而雲貴高原的那一個秘密,我想你也知道……”
“詛咒的事情你怎麽會知道那麽清楚?”吳雪華說道。
我笑了笑:“作爲誠意,我跟你說,我已經和天門内某個家族結盟,但是我尚不能完全信任你,所以現在不方便說出來。”
“是麽……那你如何相信我?”吳雪華說道,“若是早點知道白少君的這番作爲,那就好了,我必然不會讓他活到現在!”
“這個看你的。”我又喝了一杯茶水。
而吳雪華忽然叫曹康叫了進來,曹康屁颠屁颠的走進來,還不忘瞪了我一下,而這時候吳雪華站起來撫摸着曹康的面孔,她說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幻覺,也都是我自己騙自己的假象,我的丈夫曹達是曹康的哥哥,當曹達走後,我一直将曹康看成了我的達哥,可惜啊……我在這個噩夢裏面沉睡了太久了,乃至于連我自己的女兒離開,我都不知道。”
曹康眉頭一緊,他說道:“雪華,你這是怎麽了?你怎麽變得神神叨叨了?是不是這個混小子仗着他爸的關系,對你提一些無力的要求了?”
“康哥,你愛我麽?”吳雪華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十分迷人,聲音更是酥麻入骨。
曹康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然而話音剛落,天花闆上竟然落下了一隻機關螳螂,那螳螂鋒利的手刀刀起刀落,曹康的人頭竟然已經落到了地上,脖子斷口的血液噴濺了吳雪華一身。
我看的一身冷汗,因爲我剛才站起來給曹康讓路了,所以那機關螳螂竟然在我的上方,若是我剛才忤逆了吳夫人,恐怕這時候我已經死了,畢竟我的頭顱被割掉之後,她将我頭顱切爛那我就活不了了。
縱然是金蟬體也是白搭,吳雪華渾身是血,成熟而富有風韻的她竟然捧起了曹康的人頭開始激烈的舌吻了起來,半天之後,她看向餓了我:“這個禮物,可以麽?”
“我知道了,私下裏,你跟陰山寨的人聯系吧。”
吳雪華陰冷的笑了:“果然是那個老妖婆,在整個天門,恐怕也隻有那老妖婆能夠有這樣的心思了,畢竟陰山寨因爲是所有勢力中最弱小的,也經常被排擠,那老妖婆很能忍,我也感覺到這一切都是老妖婆的隐忍,真實的本事,陰山寨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吳雪華說的老妖婆我估計十有八九就值得是老夫人了,不過我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平淡的說到:“好了,言盡于此,我也該走了,去的太久了,恐怕司機也會懷疑我,畢竟戲還要繼續演下去,至于如何對付白少君,你便去和姜老夫人說吧。”
“隻要能夠報仇,隻要能夠接觸那天殺的詛咒,我甘願付出一切!”吳雪華憤怒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