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幽靈
第二章：幽靈
鹽澤少将統率之r本海軍陸戰隊在裝甲車的掩護下，連續發起猛攻，日機也由航空母艦“能登呂”号起飛，對閘北、南市一帶狂轟濫炸，戰火迅速漫延。守軍第156旅所部，頑強抗擊日軍的進攻，以集束手榴彈對付日軍的裝甲車，組織敢死隊以潛伏手段炸毀敵裝甲車。
激烈的戰鬥在僵持着，向寶山路、虬江路得失關系整個閘北的安危，第156旅主力艱難鏖戰，卻被猛烈地炮火擊退。區壽年正要再派部隊進行反擊的時刻，從日軍身後出現一群國軍勇士。
“飛鷹！”
區壽年吃驚了，日軍千餘人在強大炮火和裝甲車掩護下開始進攻，卻被突然殺出來的一群勇士打得丢盔卸甲。轟隆隆的爆破聲接二連三響起來，日軍的裝甲車在濃煙中被炸的五零四散。
“好！”區壽年聽着、看着，清脆的花機關和德國制造的通用機槍像炒豆子一樣，措手不及的日軍丢下一片屍體，狼狽的大敗而去。
“快，打掃戰場，把所有彈藥和能用的東西撿回來！”
飛鷹襲擊了日軍，眨眼間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區壽年心裏明白，這群人看不上日軍留下來的裝備，但十九路軍卻非常需要。他哭笑不得的對自己的參謀長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小鬼子這次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吃這麽大虧。”
“師長，你認識這群人？”78師參謀長驚訝的問道。
“咱們師換裝的一萬支步槍和迫擊炮，就是這群人的頭領飛鷹送的。”
“他們也是國軍？”
區壽年搖頭道：“這群人肯定是從咱們死去的弟兄身上得到了軍裝。他們是一群來無影去無蹤的好漢。如果不是他們的援助，恐怕我們早已彈盡糧絕。三千萬日币，足夠咱們十九路軍吃上兩個月。”
“難道——”參謀長驚詫的開口。
“噓，這件事不能聲張，隻能說是上海父老鄉親的捐贈。”區壽年急忙攔住要說下去的參謀長。
“報告，日軍被消滅二百多，繳獲了大批的彈藥，足夠咱們裝備一個營。”156旅旅長喜滋滋的跑過來，把清理的戰果說了出來。
“沒有他們，我們必定要吃敗仗！好兄弟，我還能再見到你嗎？”區壽年喃喃自語，掏出香煙點燃噙在嘴角。
2月11日，日軍在閘北狂轟溢炸的同時，向蘊藻浜、曹家橋一線大舉進攻，并不斷增援.十九路軍猛烈抗擊，雙方肉搏，戰況極其激烈。張治中第5軍第87師第261旅激戰兩天兩夜，終于擊退了日軍的進攻。
13日夜晚，橫須賀第2特别陸戰隊軍營駐地突然響起了猛烈的槍聲，守在陣地的國軍急忙拿起武器，防備偷襲的日軍趁機攻過來。親臨前線的張治中舉着望遠鏡看了很久，吃驚的問道：“是誰的部隊在出擊？”
“報告，不是十九路軍。”
“報告，第五軍也沒有軍事行動！”
張治中驚詫的問道：“難道是小鬼子起了内讧？”
區壽年走過來，凝眉思索片刻說道：“将軍，我知道是誰。”
“快說！”
“他們不是軍人。”
“哦？”張治中猛然一愣。
“可他們比職業軍人都勇敢，而且多次幫助我的部隊。”
張治中呵呵笑道：“還有這等事兒？”
“是的，将軍。你看！”
區壽年手指在夜幕裏朝前指着，遠處的火光下，一群身穿軍服的士兵在不停地射擊，日軍第2特别陸戰隊死傷嚴重，不得不丢掉所有彈藥和軍營大敗而逃。這群勇士用手中的武器歡送着，另外一部分人在撿取日軍留下來的一切物資。
“厲害。”張治中忍不住驚歎，區區三百多人，竟敢偷襲日軍一千多人的營地。更令人吃驚的是，他們打敗了日軍，繳獲了十幾輛滿載物資的汽車，還有擲彈筒、迫擊炮和兩門小鋼炮。
區壽年已經朝前跑去，他回頭高聲喊道：“兄弟們，飛鷹給咱們送彈藥和物資來了！”
“哈哈哈哈。”張治中忍不住大笑，區壽年太狡猾了，這是去接收别人的戰利品。
明亮的車燈，轟鳴的發動機緩緩地朝國軍陣地行駛着，當區壽年迎接過去的時候，汽車上的年輕人打開車門跳了下來。飛鷹笑眯眯的說道：“區師長，我們繳獲了日軍一批彈藥和物資，足夠你裝備一個團。”
“好兄弟，你是哥哥的财神。”激動不已的區壽年緊緊地抓住飛鷹的雙手在搖晃着。
“我把這些東西交給你，能否給我一萬發步槍子彈？”
“能！”張治中不等區壽年開口，大包大攬的接了過來。
“是張治中将軍吧？蘊藻浜、紀家橋一線隻有日軍一千多人，如果你的部隊趁機進攻，肯定繳獲會更多。”飛鷹看着圍過來的國軍将領，趁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對，應該趁機出擊，傳令兵。”
“到！”
“通知第六十一師張炎旅全線出擊，把小鬼子趕出去。”
“是！”
r本海軍中将野村吉三郎剛接到第2特别陸戰隊被偷襲的報告，緊接着又聽到了更加兇猛的槍炮聲。他憤怒地看着部下：“飯桶！幾路包抄吳淞中國軍隊的計劃難道要失敗不成？”
“報告将軍，日軍陸軍一個大隊在支那人一個旅的偷襲下死傷慘重，不僅丢失了陣地，還把槍械物資喪失殆盡！”
“八嘎，部隊後退，小心敵人再次偷襲。”
“哈伊！”
張治中高興不已，當他回轉身要和飛鷹交談的時候，發現那群勇士已經離去。區壽年歎息道：“這次取得的勝利都是他們的功勞！”
“走了？”張治中遺憾的問道。
“将軍，這群人不圖名不圖利，打鬼子非常勇敢。進犯之敵被全部擊退，他們害怕将軍留客，早已悄悄離去。”
“可惜，我連一聲謝謝都沒有。區師長，汽車上都有些什麽？”
區壽年嘿嘿笑道：“迫擊炮、擲彈筒、機槍、手雷和食品、罐頭、香煙等，他們帶走了全部的炸藥和手雷，其餘的都送給了我。”
“你們師清一色的德式武器，把迫擊炮、擲彈筒、機槍和食品留給你，步槍交給其他部隊。”
“是！”
張治中走到汽車跟前朝上邊一看，驚呼不已道：“乖乖，這麽多炮彈！”
“将軍可不能反悔。”區壽年怕怕的後退一步。
“不行，把炮彈均出一半送給其他部隊。老區，你真摳門。”張治中開着玩笑，揮揮手帶着警衛戰士離開。
區壽年目送着張治中離開，捂着胸口低聲說道：“我的乖乖，幸虧沒有把另外兩汽車的東西亮出來。通訊兵，讓78師的弟兄們卸車。”
“是！”
參謀長笑的抿不住嘴，偷偷的四下看看，對區壽年低聲問道：“老區，這麽多罐頭、香煙私吞，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哼，我們第十九路軍沒有任何補充，摳門的委員長隻給了五萬元的獎勵，還不夠咱們部隊一個月的補充。咱是窮人，不摳門就得餓肚子。參謀長，這十幾輛日軍的卡車趕快找個主賣掉，買幾頭豬宰了讓兄弟們吃飽打鬼子！”
“是！”
區壽年率第十九軍第78師英勇作戰，因而成爲聲名大噪的抗日軍隊。從1月28日深夜開始，一直打了33天。日軍狂言四個小時可以拿下，卻三次換司令官，四次增兵，始終沒有攻克他們的陣地。
當上海戰役結束後，區壽年再也沒有遇到他的恩人飛鷹。離開上海的時候，十九路軍參謀長黃強拿着一封書信，對戀戀不舍的區壽年說道：“一位小兄弟讓我轉交給你一封信。”
“飛鷹！”區壽年激動地拆開信封，看完信熱淚長流喊道：“兄弟，難道你就不想再見哥哥一面？”
黃強歎息道：“我們部隊從政府手裏接到的彈藥和物資，還沒有一個民間人士送來得多。飛鷹知道咱們要離開，又讓茶館的老闆轉交二十萬法币和一部分日币。”
“飛鷹是一位精明的戰術家，可惜，不能被我所用。”
黃強呵呵笑道：“你知道嗎？他是一位更高明的商人，而且是一位玩命的商人。”
“哦？”區壽年驚異的瞪直了眼睛。
“洗劫兩個銀行的就是他，而且我得到了準确的數字，從花旗銀行裏搶劫了三千萬美金、四百萬法币、八千萬銀元、七噸黃金，又從r本人手裏搶奪了三百多萬美金、四十多萬銀元、上百萬兩黃金和大量的日币。咱們在上海這段時間裏的糧食和所有物資，都是他暗中通過民衆送來的。”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你？”區壽年萬分驚異，飛鷹難道和黃強有關系？
黃強眯起眼睛笑道：“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告訴我的。飛鷹就是上海人，他的部下都是糧商、馬幫、船幫、鹽幫、镖師散布在上海各個角落，不僅消息靈通，而且專和小鬼子過不去。”
“他是富家公子？”區壽年好奇的追問。
“這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是y國大學理工畢業生，而且在d國學習了三年的兵器制造。他的部下使用的槍械都是經過自己改裝，特别是那種花機關，比d國人制造的都先進。”
“能不能把他的地址告訴我？”區壽年祈盼的看着參謀長。
“沒有一個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家在哪裏。我隻知道他的弟兄是一支幽靈部隊，在上海專門刺殺漢奸、小r本和地痞流氓。他手下有五員大将，其中野狼、金魚是他的貼身保镖，肖刀、肖妮是幽靈部隊的兩個隊長，最厲害的是綽号老狐狸。”
“哦？你從哪裏了解這麽多？”
不好意思的黃強撓撓頭說道：“都是小道消息，是我在飯莊、茶館裏打聽到的。”
“他們是傳奇人物，是上海人民心中的英雄。飛鷹，我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你嗎？”區壽年喃喃自語，失落的朝自己的戰馬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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