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讓蘇無名等人很是驚訝,這些衙役是在古府搜查古晨書房的,怎麽就抓住了一個嫌疑人呢?
“怎麽回事?”蘇無名望着興奮跑來的衙役問道。
“回蘇大人話,事情是這樣的,您不是讓我們去古晨的書房搜查線索嘛,我們搜查到天黑之後,古府的下人給我們做了晚飯,我們去吃晚飯回來的時候,發現書房有動靜,沖進去之後,裏面有一個人正在翻箱倒櫃呢,我們二話不說就将他給捆綁了起來,現如今那人正被兄弟們向這邊押來,蘇大人可要問問?”
衙役說完那話後,其他衙役已經将他們抓到的嫌疑人給帶了上來,那名嫌疑人身材微胖,手指處十分的潔白光滑,大拇指上套着一扳指,綠色的,很是耀眼。
蘇無名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一個有錢人,隻是一個有錢人去古晨的書房做什麽?
那人神色頗有些倔強,見了蘇無名也不行禮磕頭,一名衙役看不過去,一腳踢了上去,道:“這是蘇大人,大理寺司直,封皇命來此調查疑案,蘇大人斷案如神,如今你若識相,還是盡快交代自己的罪行,不然的話,呵呵,有你好受的。”
那人聽完衙役的話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他便冷冷一笑:“我什麽都沒有做,你們憑什麽判我的罪!”
衙役聽了這話,頓時怒上心頭:“你說什麽,你什麽都沒做?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跟那古晨什麽關系,爲何進他的書房?”
衙役的話把那人給問住了,畢竟他是當場被抓的,說什麽都沒做,那豈不是太可笑了嗎,他以爲大家都是傻子嗎?
蘇無名淺淺一笑:“古晨被人所殺,我們正無頭緒,你若不把實情說出,我們免不了會對你有所懷疑,甚至認定你就是殺死古晨的兇手,所以……”
蘇無名的話還未說完,那人立馬嚷嚷道:“你們憑什麽說我是殺死古晨的兇手,我沒有殺他!”
“你不老實回答我們的問話,我們當然有理由認爲你就是殺人兇手了!”
“我……我……”那人一臉我我了好久,最後才道:“我叫餘庸,是……是……是做陶瓷生意的。”
見餘庸肯回答了,蘇無名淺淺一笑:“你與古晨什麽關系,爲何要夜闖古晨的書房?”
餘庸有些猶豫,可當他看到花郎那淩厲眼神的時候,連忙開口道:“我與古晨隻是普通朋友罷了,至于爲何要闖古晨的書房,是……是因爲我知道古晨藏有一件漢時瓷器,以前我曾想用高價買下的,可古晨不肯賣,無論我怎麽說他都不賣,今天我聽說古晨被人給殺死在了驚舞坊中之後,便心生一計來,想着趁這段時間,我偷偷潛入到古晨家中,把那古董給偷了去,這樣一來,我也就省下了不少錢。”
餘庸話剛說完,南宮燕頓時冷笑道:“我看你對我們說了謊吧!”
餘庸臉色頓變,正要開口,南宮燕又道:“我看分明是你想得到古晨的那件寶貝古董,這才想辦法殺了古晨,然後再來盜寶的吧!”
餘庸可被南宮燕的這句話給吓到了,突然跪倒在地,求饒道:“冤枉啊,小人隻是貪圖那件漢時古董,真無殺人之心啊,諸位大人要是不信,小人願對天發誓,我若殺了人,就讓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餘庸說了許多的狠話,隻不過他越是這樣說,南宮燕就越是不信,就越發覺得他就是殺死古晨的兇手。
這個時候,蘇無名淺淺笑了笑:“其實在古晨酒杯中下毒的人是那個引誘古晨坐到特定座位上的那個人,根據盈盈姑娘所言,餘庸顯然不是,不過這并不排除那個人是餘庸派去的人,所以在此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請餘庸餘老闆暫且到縣衙大牢待上一待吧。”
餘庸還想再說些什麽,可又好像想到了什麽,最終欲言又止,什麽都沒有說。
兩名衙役将他押走之後,剩下的那名衙役道:“蘇大人,這個餘庸很是可疑,爲何不繼續審問?”
蘇無名淺淺一笑:“現在我們對他知之甚少,問也是白問,不如先調查他一番,等弄清楚了他的情況,再問也不遲,到那個時候,就容不得他狡辯了。”
聽完蘇無名的話後,那衙役連連稱是,而蘇無名則繼續說道:“調查餘庸的事情交給其他衙役去辦,你立馬趕回古府,看看古府之中可有餘庸說的那件漢時古董,再有,古晨的書房必須盡快搜查一遍,其中定然有秘密,本官隐隐覺得,那餘庸恐怕并不是尋找一件漢時古董那麽簡單。”
夜更深了一些,那名衙役離開了蘇府,溫婉兒回房收拾房間去了,南宮燕與蘇無名等人坐在客廳,南宮燕似乎百無聊賴,又好像心中有事想不明白,雙手托着下巴,望着蘇無名道:“這餘庸是不是殺死古晨的兇手呢?”
對于南宮燕的這個問題,蘇無名暫時給不了回答,不過他相信,明天一早,一定會有消息,所以他起身淺笑道:“這餘庸是不是兇手不是我們說了算的,現在天色已晚,娘子還是随夫君我回去休息吧!”
夜月中天,江淮某處。
一屋内散發着淡黃燈光,燈光照着兩人影投到了窗戶紙上,人影不是晃動,讓人覺得可怕異常。
秋風呼嘯而過,吹的窗簾作響,屋内一人背對窗戶,對另外一人道:“都解決了?”
另外一人站在那人後面,他顯得有些緊張,不過還是點點頭:“都解決了!”
“沒有留下什麽破綻吧?”
“主子放心,絕對留不下任何破綻。”
那人并未轉生,亦未回頭,隻輕輕揮了揮手:“不要這麽自信,那蘇無名的本事你也是聽說過的,隻要有一點線索,他都有可能從那一點線索中找出整件事情的真相,如今,你以爲你們留下的線索真的是一點沒有嗎?”
“主子,這……”
“放心好了,你沒有處理掉的,我都已經派人幫你處理了,不過今天的事情,你必須謹慎小心,以免被那蘇無名看出什麽來。”
“屬下謹遵主子的命令。”
“好了,下去吧!”
夜又恢複了甯靜,風似乎也停了,錢塘縣城空寂的領人膽寒。
次日一早,蘇無名起床後,一名衙役跑來禀報,說他将餘庸的情況調查清楚了。
“餘庸,十年前遷徙至此,來了之後便做陶瓷生意,生意時好時壞,不過家境卻極其殷實,所以從來沒有爲錢的事情而擔憂過。”
“他也是遷徙至此的?”
“正是!”
“除了這些之外,還調查到了什麽?”
“餘庸每年總要出去好幾趟,可去了哪裏,卻是不知道的。”
蘇無名微微颔首,細想一番後,讓那名衙役将餘庸叫來,他覺得此事很奇怪,餘庸的生意時好時壞,那名他的家境不該這般殷實才對,也許,除了做瓷器生意外,他還做了其他生意。
在那名衙役下去後沒多久,在古晨書房搜查線索的衙役趕了回來,他們顯得很疲憊,可能是昨天忙了一個晚上,到現在都沒有休息的緣故。
這些衙役來的蘇無名跟前後,其中一名衙役遞上了一件十分精緻的瓷器,和一手劄。
蘇無名對瓷器并不十分了解,不過他看到那瓷器之後,立馬喜愛非常,想來是價值連城的,而這件瓷器,可能就是餘庸口中說的那件漢時瓷器。
将瓷器放下之後,蘇無名打開手劄來看,當他粗略掃了一遍之後,神情立馬大變,道:“這是餘庸盜墓的證據?”
蘇無名說的有些突兀,所以南宮燕和唐雄等人都有些驚詫,不過那些衙役顯然是看過手劄的,所以他們隻點了點頭,道:“的确如此,這上面記載了餘庸所盜之古董,以及将這些古董售于了何人,餘庸昨天晚上想要盜的,恐怕并不是這漢時瓷器,而是這手劄啊,這手劄可關乎着他的性命呢。”
衙役說完,唐雄立馬說道:“這麽說來,古晨之所以那麽有錢,全是因爲他有這手劄,他的錢全是從餘庸手裏勒索來的?”
蘇無名略一沉思,道:“事情及其有可能就是如此了,本官已經命人去将餘庸叫來,等他來了之後,一問便知。”
“對,必須問他,爲了這手劄,他及其有可能殺了古晨!”南宮燕聽完衙役和唐雄等人的話之後,說出了自己的意見,而她的意見,正是大家所有人的意見。
這手劄記載若是真的,按照唐律,這餘庸就算不滿門抄斬,他個人恐怕也要被砍頭的,手劄在古晨手中,對他來說是種威脅,無論是誰受到了這種威脅,都不安心的。
大家相互張望了一眼,似乎已經看到了案件的曙光,隻要餘庸一來,這命案可能就要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