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男子眼神無光,他盯着窗外看,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而就在這個時候,屋外突然傳來陣陣秋蟲名家之聲,這聲音很怪,或者說不夠自然。而當屋内男子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精神頓時爲之一震,連神色都有了轉變,他連忙沖到房門出打開了門,門開之後,一條黑影一閃進了屋,男子又急匆匆把門給關上。
黑影進屋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那男子也什麽都不說,隻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紙,外加一袋銀兩,黑影接過這些之後,急匆匆的又離開了,他們兩人好像很是了解,他們就算不說話,也知道對方想要什麽,對方要自己做什麽。
一起都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内,四周仍舊是寂靜的,間而有秋蟲鳴叫,真正的秋蟲鳴叫。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宋驚天便帶人去尋找金鼎,而就在宋驚天等人離開後沒多久,方仁急匆匆來府衙報案,說昨天晚上有人要刺殺他。
有人要刺殺方仁,這讓丁威和諸葛空等人很是驚訝,這樣的一個書生,何人會殺他呢?
如今宋驚天已經出去了,甚至把能用的衙役都給帶走了,丁威很是無奈,隻得讓丁俊跑一趟驿館,請蘇無名等人來商讨此時。
本來,丁威是不想找蘇無名商量這種事情的,可他是武将,雖身爲刺史,可對斷案實在不在行,而諸葛空雖然頗有才智,可方仁跟戚發被殺命案有關,他也有些束手無策,所以主張請蘇無名來。
當然,這三人中,最不忿的便是丁俊,他身爲長史,如今卻做衙役的事情,這讓他的心裏很不能平衡,所以來的驿館之後,并沒有給蘇無名什麽好臉色,而蘇無名對這丁俊也沒什麽好臉色,不過聽完事情經過之後,蘇無名則突然一驚,連連帶人趕往府衙。
進得府衙,方仁還在,蘇無名見到方仁之後,連忙問道:“昨晚到底怎麽回事?”
方仁見過蘇無名後,這才連忙答道:“昨夜醜時左右,我睡意朦胧間,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讓我心生疑惑,于是悄然從床上起來躲在了布幔後面,接着我的房門被人用匕首撬開了,一個黑衣蒙面人拿着匕首沖向我的床,狠狠的刺了下去,當他發現床上并沒人時,心知不好,連忙向外逃,當時我本想高喊的,可又怕他突然折回來殺我,所以我就沒敢出聲。”
方仁一介弱質書生,當時那樣做的确是最聰明的,蘇無名聽完方仁的話之後,眉頭微凝,許久後問道:“你可看清那人面目?”
“沒有,那人黑紗蒙面,實在看不清楚面目,更何況當時天已很晚了!”方仁說到這裏,突然有些緊張:“我自認從來不曾與人結怨,到底誰要殺我呢?”
聽到方仁這樣說,蘇無名淺淺笑了笑:“也許這仇怨在你不知不覺中已經結下了呢!”
“蘇大人的意思是說,你已經知道誰要殺小生了?”
蘇無名聳聳肩:“沒有,我不過在說一條道理而已,這世上的人,總是在不知不覺間與他人結下仇怨,而這仇怨,當事人卻往往不知的。”
想來方仁也頗有智慧,聽完蘇無名的話之後立馬明白過來,道:“蘇大人言之有理,有時一個人的一句話一個舉動甚至一個眼神都有可能得罪旁人,看來小生的确是有仇敵了!”
蘇無名與方仁這番說完,丁威向蘇無名道:“蘇大人,你就别說這些大道理了,現在關鍵是如何找到那個刺客,還有,這戚發被殺案以及過去許久了,你想出怎麽破案沒有?”
蘇無名淺淺一笑:“丁大人放心好了,那宋捕頭不是帶人去拘捕金鼎了嗎,隻要抓到金鼎,對于此案必定能有所突破。”
丁威歎息了一聲,隻得認同蘇無名的觀點。
而在丁威不再說其他的時候,方仁連忙問道:“諸位大人,小生這事不知該如何解決?”
丁威眉頭微凝,道:“你先回去吧,以後注意一點就是,現如今府衙也派不出人手來保護你了!”
方仁望着蘇無名面露難色,蘇無名淺淺一笑:“你放心好了,此事交給本大人便是,你先回去吧!”
方仁頗是無奈,點頭之後隻得轉身離開府衙。
而在方仁離開之後,丁威望了一眼蘇無名,道:“蘇大人真有辦法找到那個刺客?”
蘇無名聳聳肩:“其實剛才方仁在這裏,有些話本官是不方便說的,如今他離開了,倒可以說一說,丁大人覺得什麽人會想要殺方仁呢?”
“這……這本大人怎會知曉!”
“丁大人,其實這也很容易推測的,丁大人試想,如今戚發已經被殺,戚家财産落入戚芳手中,如果方仁跟戚芳成親之後,這财産便成爲了他們兩人的,而在整件事情當中,誰損失最大?”
聽到蘇無名這話,丁威一驚,連忙說道:“蘇大人指的是戚仲?”
蘇無名點點頭:“正是,這戚仲心比天高,若戚家産業落入戚芳之手,他還可以找機會躲回來,可若戚芳與方仁成親了,那他一個人如何對付得了兩個人?”
“蘇大人言之有理,本官這就派人将那戚仲給抓來!”
“丁大人且慢,此事不宜着急,更何況我們這隻是推測罷了,現如今有件事情,想請丁大人幫忙,不知丁大人……”蘇無名的話還沒有說完,丁威便有些不耐煩:“有什麽隻管說便是,什麽知與不知的。”
見丁威如此,蘇無名連忙說道:“是這樣的,戚發被殺,必定是有原因的,我想請丁大人派人調查一下戚發的情況,他所有的情況!”
丁威不明白蘇無名爲何想知道戚發所有的情況,不過蘇無名既然提出來了,他這個杭州刺史也不能拒絕啊,于是滿口應承了下來。
正午過後,杭州城的在秋日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是明媚,蘇無名等人在驿館坐等消息,而消息來的比他們想象中的快。
宋驚天将金鼎給抓住了,并且派衙役去請蘇無名,到府衙審理。
蘇無名等人再次趕到府衙,當他們看到金鼎之後,一切都慢慢的明白起來。
金鼎身材适中,略顯魁梧,眼睛很小,鼻梁高挺,嘴唇略微有些薄,這些跟戚芳那天遇到的刺客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金鼎真的有殺戚芳之心。
初次見到金鼎的時候,金鼎還未曾料到蘇無名等人已經知道他的事情,所以他跪着地上掙紮申辯。
“大人,草民并沒有犯法,你們爲何要抓草民,你們爲官之人,怎可亂用權利?”
面對金鼎的喊冤,丁威冷哼了一聲,問道:“你可是金鼎?”
金鼎心中一驚,點點頭:“草民正是金鼎,隻是草民沒有犯法,就算草民是金鼎,又如何?”
“哼,又如何?你殺了戚發,昨天還想殺戚芳,你說又如何?”
金鼎慌張不已,跪下反駁道:“大人明察,草民何時殺了戚芳,又怎會殺戚芳?大人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丁威冷冷一笑,随後吩咐道:“傳戚芳上堂!”
不多時,衙役押着戚芳上了大堂,丁威看了一眼戚芳,然後指着金鼎問道:“這個人可是昨天想要殺你的人?”
戚芳仔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金鼎,之後連連後退,指着金鼎道:“大人,就是他,昨天就是他想殺了我,大人,他是兇手,他是殺死我父親的兇手……”
戚芳突然顯得有些激動,丁威望了一眼蘇無名,蘇無名微微颔首,然後向戚芳安慰道:“戚芳姑娘,此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傳你來是想讓你認一下人,現在幾人你如此肯定,那就請你先下去吧!”蘇無名說着,給衙役使了個眼色,衙役明白之後,将戚芳帶了下去。
而當戚芳離開之後,蘇無名望着金鼎問道:“如今你還有什麽話講?”
金鼎頭低着,許久之後,隻得答道:“沒錯,昨天去殺戚芳的的确是我,不過我沒有殺戚發,我根本就沒有殺人。”
金鼎說完,丁威突然冷哼一聲:“你既然想殺戚芳,又怎會沒有殺戚發,你以爲我們是好糊弄的人嗎?”
金鼎還想辯解,而這個時候,蘇無名突然問道:“你爲何要殺戚芳?”
“因爲……因爲……”金鼎一連幾個因爲,都沒能将後面的話說出來,蘇無名盯着金鼎看,突然間,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熟悉,好像在那裏見過,念及此,蘇無名突然沖金鼎喊道:“刀疤眼?”
金鼎一驚,突然跌坐在地。
大堂上的人也都驚訝不已,怎麽蘇無名喊這金鼎刀疤眼?
看到金鼎的反應之後,蘇無名淺淺一笑:“看來你便是那天帶着幾個喽啰想要搶劫我們的刀疤眼吧!”
金鼎有些慌亂,連連搖頭:“我不是刀疤眼,你們認錯人了,我是金鼎,我是金鼎!”
“沒錯,你的确是金鼎,可你也是刀疤眼!”